徐世鸣手中的金雷剑、吸收九阳令的纯阳之力,丈许雷光轰然暴涨至十丈、众人望着那耀目雷光尽皆屏息,这才是道门魁首的真正威势,纵是元婴境鬼修,在这等焚天煮海的纯阳之力下也唯有饮恨之途。
剑身震颤间,雷光噼啪炸响,在虚空中勾勒出蜿蜒的雷纹,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金色巨龙。战场众人望着这耀目雷光尽皆屏息、那流转的纯阳之力中,隐约可见九阳真火的赤金纹路。
布无见状眼底闪过惊惶,随即被滔天怒意淹没。他狠咬舌尖,喷出的血雾染红万鬼幡面,半步元婴的灵力如岩浆般在经脉中沸腾、随着幡中三千阴魂的尖啸,他的气息再度攀升至元婴境,漆黑灵力如墨云翻涌,在身后凝聚出三头六臂的魔神虚影、每一双手都握着不同的鬼器,每一具头颅都张开獠牙巨口,喷出的腐臭鬼气落地成潭,将岩石腐蚀得滋滋冒泡。
“受死吧!”
暴喝震得山谷云雾炸裂,万鬼幡如黑洞般喷吐出水缸粗的黑色光束,光束表面缠绕着无数阴魂的扭曲面孔,所过之处空间如碎瓷般层层龟裂,狰狞裂缝中渗出青紫色的阴火,触碰到山体便腾起毒烟。徐世鸣足尖点地倒掠三丈,却见地面已被腐蚀出深达丈许的沟壑,阴火顺着裂缝向四周蔓延,所过之处草木瞬间化作枯骨。
他双掌连拍烈焰钟,法器顿时爆发出龙吟般的轰鸣,赤红光柱裹挟着九阳真火冲天而起,与黑色光束在半空轰然相撞。刹那间,天地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刺目强光中,徐世鸣清晰看见布无瞳孔里的惊惶,以及万鬼幡幡面突然绽开的蛛网状裂纹。双光束相撞的能量核心处,阳炎真火与阴魂之力如龙虎相斗,迸射出万千道流火与鬼火,宛如一场微型的天地大碰撞。
能量余波如海啸般扩散,地面的尘土被掀飞数十丈,形成遮天蔽日的尘雾;四周山峰上的巨石如雨点坠落,砸在山谷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布无借势挥镰,三道黑色剑气借着爆炸气浪攻向徐世鸣面门,却见后者足踏禹步,在漫天碎石中如蝴蝶穿花般辗转腾挪,烈焰钟舞出重重火环,将剑气一一震碎成齑粉。
东一、东二趁机发动夹击:东一摇晃噬魂鬼铃,刺耳的高频音波化作肉眼可见的黑色涟漪,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变形;东二的血煞招魂幡则释放出成百上千血色厉鬼,每只厉鬼的胸前都插着锈迹斑斑的断刀,腥臭的血水滴落地面,瞬间腐蚀出袅袅白烟。徐世鸣暴喝一声,金雷剑突然爆发出万道雷光,如同一把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将厉鬼群劈出一道丈许宽的缺口。
“原来只是半步元婴的底子!”
徐世鸣眼尖地瞥见布无挥镰时,袖口渗出的黑血已将衣袍浸透,其身后的魔神虚影更是变得透明如纱。他抓住对方气息紊乱的刹那,烈焰钟突然膨胀至丈许大小,如同一面赤金盾牌挡在身前,同时金雷剑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旋转,在周身形成雷光护罩。当东一的音波撞上护罩时,竟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而东二的血魂厉鬼触碰到雷光,瞬间化作飞灰。
低阶战场此刻已陷入白热化:地师道长们的火符耗尽,纷纷抽出腰间道剑与鬼修贴身肉搏。一名茅山弟子被阴符击中肩膀,皮肤瞬间爬满紫黑纹路,却仍咬着牙挥剑斩落攻来的鬼物;天师府的女冠则甩出腰间符绳,将三名鬼修捆成粽子,符绳上的朱砂字发出红光,瞬间将鬼修灼成灰烬。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血肉味与鬼物的腐臭味,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息。
布无孤注一掷,魔神虚影的六只手臂同时挥动,将灭世鬼镰、血魂刀、阴魂剑等六件鬼器一同掷出。徐世鸣却不闪不避,金雷剑直指苍穹,剑尖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九阳剑诀的终极杀招已然成型。当六件鬼器即将触及他面门时,那道光芒化作九道赤金剑气,如九天神雷般轰然劈下,瞬间将鬼器斩成碎片,并在布无胸前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的元婴境......不过是阴魂堆砌的幻象!”
徐世鸣踏碎空中碎石欺身而上,烈焰钟带着灼热的气浪砸向布无面门。此刻他发现万鬼幡上的裂纹,早已从边缘蔓延至幡心、那是法宝即将碎裂的征兆,布无瞳孔映着对徐世鸣眼底的恐惧、万鬼幡裂纹疯长,漆黑灵力急速退潮。
万鬼幡裂纹布无也发现了、立刻把灭世鬼镰从右手祭出,就在鬼镰即将勾到徐世鸣咽喉之际,他丹田处突然传来灼痛、那枚沉睡已久的雷种竟在生死危机中疯狂震颤,如活物般顺着经脉窜向握剑的手掌、徐世鸣不及细思,本能地运转心法将雷种之力尽数导入金雷剑。刹那间,剑身爆发出堪比烈日的金色光芒,千万道雷霆纹路在剑身上游走,隐约可闻九天之上的雷龙怒吼。
“给我爆!”
暴喝声中,金雷剑裹挟着毁天灭地的雷霆之力迎向黑色剑气。双股力量相撞的刹那,天地间响起宛如盘古开天的巨响,方圆十里内的空气被挤压得发出尖锐爆鸣。黑色剑气如墨龙,金色雷光似金蟒,二者在半空绞杀缠绕,激射出的能量碎片如流星雨般砸向地面,每一道都在山体上犁出深达数丈的沟壑。
轰然巨响中,剑气与雷光同时湮灭,却在原地掀起一场恐怖的能量风暴。如同海啸般的冲击波席卷山谷,飞沙走石被卷上千米高空,参天古树连根拔起,就连远处的山峰也在巨力下轰然崩塌——半边山体如多米诺骨牌般垮塌,碎石如暴雨倾盆,烟尘蔽日遮天,将整个战场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徐世鸣被气浪掀飞数十丈,后背重重撞在一块巨型岩石上,喉间涌上腥甜却仍紧握手剑。透过弥漫的烟尘,他看见布无同样被震退百丈,万鬼幡破烂不堪地垂在臂弯,鬼神虚影早已消散无踪,嘴角溢出的黑血顺着下颚滴落在胸前,将道袍染成诡异的紫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