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奶奶在解放前帮着夫家做生意。
不是一般的女子。
她很护着自家的儿孙。
在她家吃饭，洗碗的是两个孙子。”
院长听乐了。
洛星瀚的奶奶，还真是……
不少女子看人，只看对方家庭的情况。
要他说，家庭情况，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看那一家的老人，特别是奶奶、妈妈、儿媳。
你上门相看，看到他家女性的生活状态，便是你以后的生活状态。
若是那家妈妈一个人在厨房忙，其它人都当甩手掌柜。
几年，十年之后， 在厨房做事的人，便是你。
你去他家，看到一家其乐融融，反而是儿子主动做事，排除演戏的可能，这家的关系比较和谐。
“好，我通过你的申请。”
院长笑着写下了‘同意’两字。
赵秀英的流程算是走完。
她的流程是最简单的。
洛星瀚的流程，先是他的营长，他的营长对于他苦尽甘来，很是同情。
刷刷刷写上‘同意’。
将申请书交到赵光手中。
赵光将之甩到桌面上，“周小牛，你真行。”
洛星瀚不怕他，“赵团长，你同不同意？”
赵光盯着洛星瀚冷笑，“你以为我这一关很好过？”
洛星瀚见他刁难。
他调头就走。
赵光慌了，洛星瀚在这里和他理论不是最可怕。
他最害怕的是洛星瀚不和他争，不和他吵，去找顾修远。
“你不多说一句。”
洛星瀚不理他，快步往外走，在他快走到办公室大门时，赵光忙冲出去，将他给拉了回来。
“同意，同意，你快回来，我同意。”
他郁闷地瞅了洛星瀚一眼，“我说，如果我不同意，你怎么做？”
“找师长和政委，总有人同意。”
赵光冷汗涔涔。
他将洛星瀚拉到办公桌前，从衣兜里拿出钢笔，快速写上：
同意。
将之递给洛星瀚，警告道，“ 你可不能到处胡说，我可没有刁难你。”
洛星瀚接过结婚申请报告，闷声不吭地走了。
“小逼崽子……”
赵光低声骂了一句，很不爽自个被人拿捏。
和他一样，在咒骂洛星瀚的，还有周家婆媳。
被批斗后，她们被捉了起来。
铁笼的生活，很是难熬。
他们是部队送到派出所，由派出所执行惩罚。
与她们一间牢房的，有七八个人，有穿着光鲜的，有穿着一般的，也有穿着破破烂烂的。
不同于割尾会的草菅人命，派出所做事，还是有原则的。
不是真犯事，一般不会被捉到派出所。
他们见到的周老太和周家大嫂以母子相称，两人的关系看上去还成。
“说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他们见周家婆媳穿得好，脸色红润，一看便知家庭条件不错的。
有人主动问。
周老太巴不得，她未语泪先流，“都是我收养的一个白眼狼害的。
以前的生活有多困难，我省着自家孩子的口粮，没有想到养到一只畜生。”
她以自己的角度，将洛星瀚找到家人，开始撇清和她们的关系。
她说了很久，站在她身旁的周家大嫂，除了点头和哭，有时候也会加入，解释原因。
她们说完，附近听到她说的人，拳头全硬了。
有一个写酸诗的知青，听到周家婆媳的话，激动地将她们说的话，串联起来，写成一个故事。
一天后，他出来了。
他写好故事，将之发到省城日报。
省城日报的办公地点就在花城，半天不到的功夫，就可以寄到省城日报。
省城日报的编辑，觉得这个故事写得不错。
忘恩负义应该被谴责。
编辑没有查实，将之当成一则深度报道，发布在了副刊上。
很多人将之当成新闻，写信要求花城部队惩罚部队的败类。
顾修远接到省城书记的电话，让他去市委大院，聊聊为何纵容败类留在部队。
顾修远同样看到副刊上的深度报道。
他快被气笑。
“书记，事实并非报道上写的。
我会叫上两家人，以及调查整个事件的纪委部长过来。
你先听听他们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