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说，“也是，之前上面不是说打算收个养猪场？”
川子说，“我看养猪场都别弄了，直接把这里改成屠宰场，准能掩人耳目。”
白雪芹没出声，默默工作着。
“不过这改造，真的有用吗？”保安说，“我见进去做手术的，有一个算一个，个个都惨的不得了，要不就没成功，成功的那五六个，看起来好像是真成功了，但感觉人变得怪怪的。”
白雪芹手上动作一顿，手术？什么手术？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组织有这个业务，收费还不低，又有人给钱，那就做呗，”川子说，“反正手术之前就说了，这个诡异换血的手术，成功率从来都不高，如果害怕可以去做技能玩家换血业务，能来到我们这里的，都是玩命的，就算有什么事，也找不到我们麻烦，三神帮又不是吃素的。”
“况且，就算是改造失败，不也获得了部分能力吗，只是使用能力的时候身体有些变异而已，比技能玩家换血的概率要高的多，要不然怎么会一直没人投诉，而且还有人来。”
三神帮，技能玩家换血，诡异换血，手术。
白雪芹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之前龙北跟他说的关于三神帮开展的技能移植和买卖业务。
当时龙北说的是“是通过移植部分身体组织来完成技能的转移与赋予的业务，只是成功率低得吓人。”
再回头理解川子与保安的话语，白雪芹瞬间就能猜出这所谓技能移植与买卖业务很可能就是：一、通过换入拥有技能的玩家的鲜血来获得能力的业务，以及二、通过抽取诡异身上的血液打入人类体内获得能力的业务。
而白雪芹现在所处的地方，很明显就是三神帮诡异换血业务的其中一个手术点。
然而疑惑很快就涌上心头，三神帮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个地方？
别提什么大隐隐于市，光是交通都不方便，拿货送货都只有一条小路，货车进不来，如果说看中附近的市场，那就是瞎扯，按照一个接受完移植手术的客户一天要吃两头猪二十只鸡来算，只要多几个客户，川子这种进货的举动都会很容易被发现，甚至川子现在都跑去几小时车程之外的陈头村收货了，可想而知，这个手术点的选址根本就是狗屎。
除非，有什么理由，能让三神帮的人选择这个地方。
白雪芹突然心里一突，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莫名有些心慌。
三人把肉铲完，放下铁铲，推着手推车离开，朝后方的建筑走去，这个地方正好是白雪芹上次偷看的位置。
保安手里拿着熟悉的钢筋，一边走一边说，“3号的高危期明天就能结束，到时候就不用再找这么多肉食了，你们也能歇歇。”
川子说，“等到那时候，就又会来一个客人了，这一年来我都习惯了。”
保安看向白雪芹，“从刚开始你就不说话，怎么了这是？”
川子道，“没准是被他妈气的，你不知道，他妈见他昨天不回家，直接打电话到公司里，害得上面的兄弟把电话转了好几手，最后找到我，现在公司那边都知道南哥有个厉害的妈。”
保安一听就笑了，“不是吧南哥，原来你还是个妈宝男啊？”
“不过这不挺好的吗，你妈那是紧张你。”
白雪芹愣愣回答，“我没气，只是没吃饭，饿了，所以不想说话。”
三人走到一个门口，保安脱下手套，露出一个手指按了上去，铁大门缓缓打开，一条全是轮胎脚印的血迹地面出现在眼前，与此同时还有嗡嗡的大头苍蝇。
头顶灯光昏暗，直直的走廊两边都是房间，他们推车而入，最靠近门边的就是01号房。
三人在03房停下，保安拿出钢筋棍子，然后才扭动门把手上的密码。
“咔嚓”一声，门锁打开，保安做了一个手势之后，打开了房门。
房门内灯光昏暗，墙上都是血迹，苍蝇贴在血迹斑斑的墙上、天花与地板上，床上的青年机械式的捶着墙，发出咚咚的声音。
“3号，你的饭来了。”保安用钢筋棍子敲了敲床沿。
“3号，你的饭。”
保安小心靠近。
3号青年猛地抬头，看向面前三人，发红的眼睛从三人身上流连，他张了张嘴巴，如鲨鱼利齿一样的牙齿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仿佛鬼魅一般，手脚并用地往保安那边爬行，眼中的垂涎肉眼可见。
“快，把肉推过来！”保安见此放声道。
川子赶紧把手推一倾，肉全部推到了地上，保安赶紧弯腰捞了一把，就往青年身上丢。
青年被血肉丢中，他细细地嗅了几口，发红的眼睛顿时清明了些许，整个人直起腰来，从四肢爬行变成变成双腿走动，脚上却依旧没停，慢慢地像三人走近。
“退退退！”保安赶紧又道。
川子把手推车的肉都抖到地上之后，拖着手推车就退出了房间，随后退出的是保安，白雪芹看了青年一眼，也退了出去。
只见青年并没有追赶，而是来到了肉堆前，蹲了下来。
门失去了阻挡，合上，并且自动上锁。
保安喘了口气，“幸亏明天他就能恢复理智，否则我真不伺候。”
川子说，“回去帮我签个名，我拿去楼上做个证明，打个卡。”
三人把推车还回去之后，白雪芹跟着两个人在保安室门口旁边的水龙头下冲了冲黑色衣服身上的血迹后，这才走进保安室换衣间，脱下衣服挂到换衣间的架子上，白雪芹出来，保安递给她两张卡片。
“都签了名，拿去楼上打卡就行。”
川子随后从换衣间出来，“谢了，有空请你吃饭。”
保安挥了挥手，给自己点了根烟。
两人离开保安室，往另一栋二楼建筑走去。
楼下是一个指纹机，按下指纹门才开启，上了二楼，这里竟然是办公室，三三两两的人正坐在一起，有男有女，都穿着衬衫与运动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