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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语气肯定地说道:“对,它们靠的就是信息素,靠这个东西来识别。动物专家曾经……”

“你快打住吧,怎么又是动物专家啊,他们怎么连蚂蚁和蜜蜂都不放过啊!我信,我信还不成嘛。信息素,嗯,这个词儿我好像以前在哪儿听说过。”吴大哥说道,“就是身上有这个的就被认为是同类,没有的就认为是入侵者,是吧?”

“对。您看您也挺有这方面的知识嘛,您刚才可能是被我给唬住了,多想一会儿应该也能想到的。”我笑了笑说道,“像昆虫这样的小动物别看不起眼,但有些方面的能力可不比咱们人差,您说是不是?”

“嗯,有道理。狗熊会冬眠,猫狗能闻味儿,都有比人强的地方啊。”吴大哥点了点头说道,“看不出啊,原来你对动物还挺有兴趣的。”

“嗨,我就是有时爱看看动物世界什么的,那上边有好多好玩的动物和知识呢。上个月我还看到一种动物也特别有意思,我给您说说?”我试探着问道。

“行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吧,我也能顺便长长知识。”吴大哥爽快地答应了。

“好,那我就说说。”我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那我还是反着说吧,这样还能有点趣味性和悬疑性,否则直接告诉您答案,您的印象一定不深。是这样,有这么一种动物,它出生的时候数量很多,但死亡的时候数量却很少。您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吗?”

“哦……”吴大哥又一次被我问住了。

看着他陷入苦苦思索的样子,我又一次得意地起身绕着我和他的凳子转了起来。当我转到吴大哥身后的时候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我刚才从窗台上顺来的一把羊角锤,这把锤子现在就别在我的后腰上。我又偷瞄了一眼他的后脑勺,打算趁他思考答案时给他来一下。

“这个有提示吗?”吴大哥忽然转头问道。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此时一阵缩紧,忙开口说道:“哦有!有提示。”我不得不匆忙地收回了目光,将背后的手也慢慢地缩了回来,继续围着火炉和我们坐着的地方假装转圈说道,“这种动物您肯定也是见过的,而且冬天它……”

“知道了,毛毛虫!”吴大哥忽然双手一拍大笑着说道,“这个错不了。”

“啊?毛毛……”我吃惊地看着他,因为这并不是我一开始想到的答案。

在我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的时候吴大哥就对我解释道:“对,毛毛虫。你想啊,毛毛虫刚出生的时候有很多,很小,都是小虫子,吃得东西多了就长成大毛毛虫了。可它最后得变成蝴蝶啊,一万只毛毛虫到最后也没有几只能有机会变成蝴蝶。这不就是你说的嘛,出生的时候数量很多,可死亡的时候数量却很少,我说得对吗?”

“哦对,对啊。严格意义上讲这个所有的变态生物都是如此,比如青蛙、蜻蜓、蚊子、苍蝇等等,包括毛毛虫和蚕,都是的,都算正确答案。”我尽最大努力保持着平静说道。

“再说一个吧,看来我这脑子还没有完全生锈嘛。”吴大哥似乎来了兴致,也许是很久都没有人和他这么聊天的缘故,他竟然真想把这枯燥的谈话继续进行下去。

而我此时就像被笼子困住的小鸟,在努力地寻找一切机会撞破鸟笼冲向漆黑寒冷的山野。但我的内心明白,不先把这个挡路的吴大哥放倒,我的计划就无从谈起。

于是我略作深思状说道:“好,那就再来一个难的,看看您还能不能猜到。有什么动物是出生的时候个头很大,但死亡的时候个头却很小呢?”我边说边继续走动着。我此时暗下决心,在我第二次转到吴大哥身后的时候就下手。不能再拖延了,时间、精力、愤怒、恐惧、怀疑和勇气都不允许我再拖延下去了。

吴大哥茫然的向我看了看,又向左右轻轻地晃了晃脑袋,最终低下头思索起答案。

第一次转过了他的身后,我在心里开始计算着步数: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十一步,到了,我又一次转回到了他的后背这里。我微微屏住呼吸,将铁制羊角锤轻轻地从后腰拔了出来,抬手挥锤,直砸向吴大哥的后脑!

暗算之事古已有之,于今为烈。大抵都是以弱博强,以小斗大,世人不得已而为之。

我这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行此下策。讲道理?吴大哥的歪理比我还多呢,我未必讲得过他。动手硬闯?他一只手就能把我打成残废,我还是进不了山。至于什么喊警察报案,那就更是安慰自己良心的麻醉剂了。之前失踪的那么多人有哪一个被找回来了呢?我倒不是说其他人不肯尽力,而是时间的问题。人丢了就应该马上去找,越快越好才对。警察赶到这里最快也要半个小时之后了,毕竟这里是山区,不比人口稠密的市区。山里面积又这么大,凭几个人想找到失踪的人那绝对是希望渺茫的。更何况我一直都不太相信我会是那种极端幸运的人,凭什么之前的幸存者都找不回人,就我能把人找回来呢?我要是有那种运气,我直接买彩票中大奖去好不好啊,何必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可是事到如今我又不得不回山里去找人,倒不是说似水流年与文泰和我有什么交情,也不是我怕日后落嫌疑遭瞒怨背骂名。实话实说这些我都不在意,我从头到尾就在乎一件事:这个张婶她是坏人也好,是妖魔鬼怪也罢,就算真是神仙我也无所谓,关键她不应该说谎骗我啊。她这谎话说得也太神了,把我骗得是晕头转向,这种败类我无论如何都不能饶了她。

更何况她这么撒谎欺骗我,是打心底里没瞧得起我啊,就冲这一条我就得和她没完!可以讲对我而言,现在这件事已经变成我和张婶两个人之间的一场个人恩怨了,与旁人无关。我非特么办了她不可,否则我就让她把我也一起弄失踪好了,反正那样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眼一闭死了拉倒。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姓吴的老家伙还非拦着我不让我回山里去找人,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嘛,我不砸他我还能砸谁呢。他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有口饭吃饿不死就完了吗,我特么就和他不一样。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但也不能让别人随便这么欺骗啊。但凡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得鼓捣出点动静来,让他也知道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和他想法和做法不一样的人呢。

铁锤砸击人脑的声音很闷,这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干,所以谈不上什么经验更谈不上干得好与不好。看着吴大哥身躯瘫软倒下的时候我的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我必须搬掉的一块绊脚石而已,没办法,必须如此。当然了,发自本心我也不想和他做什么仇人。

我把羊角锤重新别好,又将背包背上,开门而出,屋外的冷风瞬间就让我重新焕发了精神。我跨上了那辆失而复得的老旧自行车,这时我瞥见在墙边背光处的阴影里还立着一把方头铁锹,我顺手拿上了它。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认为,光凭自己背包里的两把登山杖恐怕还对付不了张婶的那条三十来斤的大棍。但仔细想一想这把铁锹它也不够分量啊,算上铁锹头也不过只有六七斤的重量,比我平时惯用的家伙轻了一半还不止呢。但此时我也没看见还有别的趁手的家伙啊,那就只能有什么用什么了,就是它了。

我蹬着自行车又重新踏上了曾经走过的水泥路,只不过这一次我不是出山,而是往回走,向山里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