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风云涌动,贪官污吏人人自危,地方官员接到消息,全都诚惶诚恐,收敛了许多。
反观百姓们却拍手叫好,一片喜气洋洋。
“好……抄的好,这好像是第十五家了吧?”
“对!我记得真真的,贪官污吏都该杀头抄家!”
“老天开眼了,呜呜呜……”一妇人热泪盈眶。
另一妇人拍了她一下:“你是高兴糊涂了,这可不是老天开眼,这是新皇爱民如子,忧国忧民!”
有人反对:“新皇年纪小,要说这手段还是摄政王强硬些!”
有人踢了他一脚:“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往出来说?”
那人不以为意:“怎么?我说的有错吗?先皇在位时可没这番作为,倒是摄政王公正廉明,嫉恶如仇!”
有人嗤之以鼻:“他一个摄政王把持朝政,现如今这满朝文武百官敢怒不敢言,皇上恐怕都不敢得罪他!”
话音刚落,两名官兵上前将他扣押住,他挣扎不已。
“做什么?放开我……”
声音很是尖锐,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一官兵怒斥:“造谣生事者斥鞭刑!”
另一人很是粗鲁的掰开他的嘴,塞了一块破布在他嘴中,他瞪大眼睛,支支吾吾,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大家看着官兵的背影窃窃私语。
“天爷,这手段确实强硬!”
“嘘……你小点声,要我说,受益的还是咱们不是?管他谁当政,这也不是我们平头百姓能左右的!”
“就是,这下咱们不用再交额外的税收了,每年能省不少银子!”
“对……你们发现没,好像最近物价也下降了许多!”
“听说是摄政王亲自调的物价!”
大家内心对风泽千恩万谢,更有甚者去寺庙给他请了长生牌位。
这些他都不知道,他此刻正与皇上讨论事宜。
“皇叔,朕有些紧张,朕还未成年,他们这是想做什么?和亲?”
风泽端起茶碗,双眼微眯,“自然以为你年纪小,好拿捏,都想来分一杯羹!皇上,在本王面前你不用藏拙!”
皇帝咬了咬下唇,有些别扭。
只听风泽又说道:“本王答应了太皇太后,你成年后,这朝堂之事便不再管了!你只有五年的时间!”
皇帝突然起身,“皇叔,朕”
只见他摆了摆手:“如今朝堂之上不乏许多挑拨离间之人,皇上,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真实,你要用心去看!”
他能觉察到这几天皇帝的情绪,嘱咐道:“作为一个帝王,无论何时不要暴露自己的情绪,这是必修的一课!另外,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皇位本王不感兴趣,你不必担忧!”
游山玩水与黎儿共度良宵不香吗?成天在这尔虞我诈中周旋,身心疲惫,有什么意义?
皇帝突然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风泽略叹了口气,还是个十岁的孩子。
摆了摆手,何公公带人全部退下。
“睿儿,过来……”
皇帝有一丝惊讶,还是乖乖起身来到他身边。
风泽半蹲下,刮了刮他的鼻尖,语重心长:“别怕,皇叔会为你守住这江山,但是五年你必须成长起来,学着去做一个合格的帝王!你记住,无论别人说什么,咱们俩人前有分歧,但私下里必须统一。”
皇帝若有所失的点了点头:“可是,他们说你坏话!”
风泽哑然失笑,“他们是害怕自己的利益收到威胁,觉得你年纪小,好糊弄,所以要千方百计的瓦解咱们,莫要中计!日后,皇叔唱红脸,你唱白脸,明白没?”
“皇叔,谢谢您!”
他忍不住捏了捏皇帝的脸颊,“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快些长大,说实话,这摄政王我一刻都不想当!”
皇帝瘪了瘪小嘴,突然后退两步,“苏农桑说她十八才成婚!”
风泽:……
屋外的何公公心急如焚,这两天来御书房的大人无一不是指责摄政王的,有说他以权谋私的,有说他独断专横的,更有甚者直接说他要控制皇帝的。
奈何小皇帝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就奇了怪了,小小一人咋就成了面瘫脸,这心思比先皇还不好琢磨。
忽然室内传出两人的大笑声,他略松了口气。
另一边也是一样的喜气洋洋。
刘文佳看着身穿女衣的侄女很是感叹。
“唉……你大舅昨日传来消息,说是婚已经定下了,只是刚好遇到这事,硬生生要耽误两个孩子了!”
苏黎微微一笑:“二舅,给他们时间互相了解岂不更好,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
刘文佳摆了摆手:“如今我们家这个门第,墨儿算是高嫁了!明凯那孩子年少成名,没有不良嗜好,听说就是有些好吃而已,不过这哪里算得上缺点,是人都有这口腹之欲。”
苏黎不置可否,又听他说:“孩子,这皇家平民书院的事情你可知?”
“我提的!”
刘文佳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先是腾一声站起,想到什么又缓缓坐下。
“不打紧,不打紧,想必是摄政王暗中操持,并没人知道这主意出自你的嘴巴!”
而后又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也是大胆,本来文武百官就对你不满,若是这件事被人知晓,恐怕会有杀身之祸!”
苏黎长吁短叹:“唉……二舅,从我成为女官的那一刻,就成为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条路本就艰难,可我必须走!”
“你这孩子,下次不可这般莽撞,不过有摄政王护着你,遇事也不怕!就是这先皇死的不是时候,生生将你们的婚事给耽误了。唉……”
苏黎小脸一红,略显尴尬,三媒六聘都没有,哪门子婚事?
另一边同样唉声叹气。
太后坐在椅子上悔恨不已:“你个老货怎么不提醒哀家?这国丧得二十个月,那泽儿不是二十三了?唉……”
张嬷嬷小声说道:“太后,当时情况那般紧急,老奴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罢了,如今朝堂之事烦乱,他也没那心思,等一切安定了再说,不过,得时时昭那丫头来,哀家要将这儿媳妇给守好了。”
张嬷嬷眉头紧皱,最终还是没忍住,“太后,恕老奴之言,梅将军不日返京,这……这”
太后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泽儿对她没有儿女之情,有的只是同门师兄姐妹的情意,这么多年她应该释怀才对!”
张嬷嬷内心腹诽:我看难,梅将军当初为了风泽,穿上盔甲与他同上战场,说句巾帼不让须眉也不为过,可这么多年过去,去安国公府提亲的人都被拒,明眼人都能瞧出她的心思,唉……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