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以前很听冬子的话,虽然比冬子大,但是这次铁了心要我行我素。
“她怀了我的娃!没准是儿子呢!”
冬子大吃一惊,低吼,“她在那种地方上班,你确定那就是你的娃?”开始以为顺子是玩玩而已,没想到玩真的。还不管不顾后果。冬子都吓一跳。
顺子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笑,“那段时间不是下了半个月的雨嘛?我天天去找她,可不就是那时候怀上的嘛,已经三个多月了。”
冬子无语极了,拿手指头戳戳他额头,气恼的说,“你就敢绝对肯定?小心当了接盘侠。而且,她为什么不去打掉,要赖着你?你一个做建筑的农民,还有老婆孩子,她看上你哪点?看你长得帅?还是有钱?”冬子踢了顺子一脚,轻蔑地说,“还是你那一点厉害?”
顺子吃痛,退后一步,来气了,“嘿,我帅不帅你看不见啊?你是羡慕还是嫉妒?我是没钱,可是人家就愿意跟我,她对我是有感情的。”
顺子确实帅,典型的北方人体格。身材健硕皮肤比女人还好,虽然天天在工地晒太阳但就是晒不黑,顶多皮肤发红,休息两天就恢复了。大家都叫他小白脸,还开过玩笑叫他去找富婆包养。也是初中没毕业就没读了,倒9是有点文艺青年的气质,有把笛子,但是吹得五音不全,被大伙好一顿嘲笑后就喜欢拿着笛子出去。本以为他是出去躲着吹笛子,没想到却吹回了个小情人。
冬子气笑了,“哎哟妈耶,你跟发廊妹谈感情?那你老婆跟你就没感情了?你娃咋办?”
顺子梗着脖子气哼哼,“还真没感情,结婚是我爹逼我的!”
顺子涎着脸一脸陶醉,“冬子啊!这有感情的还真不一样,你没遇到过,遇到了你才晓得有多美。嘿嘿!”
冬子像看怪物似的瞪着顺子,三观不正,油盐不进,就是跟他讲道德廉耻责任心估计都是对牛弹琴。对这么一个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的人没辙了,他不撞得头破血流不会醒悟的。
“滚!”冬子怒喝。
顺子滚了几步,突然转身凑近冬子压低声音一本正经的说,“小琴去过医院,医生说她不能再做人流了,否则以后都不能生娃了。发廊老板知道她怀孕了不许她在那干了。等查出是儿子我就带回去离婚娶她。”一口气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看冬子的脸,在冬子脸色有变之前赶快溜之大吉。走过志军身边的时候还轻佻地冲他吹起了口哨。
志军站得远一点揣着手等冬子,他一向对这些别人毁三观的破事避而远之。书上说,“不要参与别人的因果,别扰动他人的气数,你渡不尽天下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命轨迹,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筛选,没有教育,没有改变,只有选择。不要妄图拉回一个一意孤行的人,不要用自己的标准去定义别人的对错,尊重他人命运。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绝对会。”
这事就这样算过去了。工棚里的工友们集体对顺子和小琴无视。他俩也乐得清静,工棚靠门口处的床位空了几个,因为嫌下雨天门口会飘进来雨丝,都喜欢住得靠里面点。顺子找来木板把挨着的两个空床一头叮叮当当的钉死,前面也封了起来,只留一个一人进出的门,他也手巧,还在工地上找来材料弄了一个滑槽做了推拉门。这样,他为自己和小情人打造的安乐窝就做好了。又拉了电线安了个五瓦的灯泡解决了照明问题。
俩人也知趣,从不打扰别人,顺子还是高高兴兴的干活,下班回来要不就和小情人躲小屋里要不就俩人出去穷逛。小情人三顿都是等顺子打饭回来一起吃。顺子找冬子预支了一笔工钱,俩人小日子过得滋润。大家吃着自己的饭干着自己的活,再没人说过顺子了,都拭目以待他和小情人的结局。
但是顺子家里的老婆还是很快知道了。至于怎么知道的没人知道。
一周后当顺子的老婆提着行李突然出现在工地的时候,老乡们默默的围过来,怕小夫妻两个打起来女人吃亏。
顺子老婆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很大众化的样貌,扔在人堆里没有特色的那种,论外貌确实顺子更胜一筹。但是人的皮囊是爹妈给的,而言行举止后天的修为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一个有灵魂的人不需要特别注重外形的修饰,简单朴素干净就能让人赏心悦目;也不需要咋咋呼呼的标榜什么,一个人站在那里,就是千军万马。
因为顺子媳妇是从老家来的,志军关注着她,想找机会问问家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