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梧和司徒枭夜探刘府,此时刘成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等待裁决。
跟太子一党,上参楚丞相就该知道如此结局。此次丞相府脱险,他刘成命不久矣。
刘府一片死寂,清梧和司徒枭进来就看到闭着眼睛笔直坐在书房的刘成,点着几盏蜡烛,光暗明灭。
“刘大人”
刘成一惊,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男一女。
若是往日他能称赞一句真是郎才女貌,但此情此景他只觉得死期将至。
“不欢迎我们吗?”
清梧找了个凳子坐下,司徒枭站在她身后。
刘成没想到他们俩居然是清梧主事。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来找我的会是楚大小姐。”
刘成波澜不惊,明显已经不惧生死。他有预感,太子的算计会败在低估了楚大小姐上。
“刘大人妻子不知所踪,您相信太子的为人吗?”
清梧的手敲击着凳子扶手,一下下敲在刘成的心里。
参与夺嫡本就是成王败寇,但他挂念妻子和一双儿女。妻子是年少情谊,托举他高中,入朝为官,现如今却被他连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成又合上了眼睛,拒绝交谈。
“太子六岁被宫女不小心冲撞,杖毙了宫女。十岁蹴鞠赛输了,第二日他的对手不慎落马摔断了腿。十六岁.......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刘成的眼猛然睁开。太子有帮手,这些事处理得很干净,并没有尾巴。所以他并不清楚。
“刘大人以为我在欺骗你?”
清梧打量着他。
刘成一言不发。
“你一死,你觉得你的妻子和孩子作为罪臣之后,会是什么结局?”
她不管刘大人信没信,她就是明着挑拨他和太子的关系。
“你又凭什么让我信你?”
刘成终于开口。
“我爹是丞相,为官数十载清廉公正。枭王保家卫国更不用说,你就算不信任我,也该信任他们两个。”
司徒枭勾起唇角,没想到小梧对他的印象这么好。
刘成的心动摇了。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刘成最清楚丞相大人这么多年的廉洁,不然也不会抓不到实际把柄,只能他们制造。
“只要你交代出太子,我保证你家人无忧。”
司徒枭适时做出回应。就在这时他的暗卫进来。
“主子,刘大人的家人已经被解救出来了。”
他把一个香囊递给司徒枭。
“刘大人看看吧!”
司徒枭把香囊递给刘成。
“芸娘,是芸娘的香囊。”
刘大人一下子激动起来。
“主子,刚有人一批人潜入刘府,已经被我们解决。”
“是太子,一定是他要杀我灭口。”
刘成知道自己会死,但挂念着家人,抱着一丝活着的期待。
“楚大小姐,枭王殿下,是太子让我在早朝弹劾丞相大人,丞相府太子的人早就做好了安排。”
虽然不知丞相府这次是怎么提前做好应对,但事已至此只能认罪。
刘成写下认罪书,一直坐到天亮。
他以为第二日丞相会带人包围刘府抄家,没成想等来了皇帝的传召。
昨夜派去刘府的人一直没有消息,司徒瑞一晚上都惴惴不安。得到刘成妻儿消失的消息,他知道来日等待他的是场大危机。
“陛下,臣有罪。”
楚丞相递上昨夜刘成写下的认罪书,刘成识趣跪下。
丞相没有及时围住刘府,也算是给了他们一线生机。刘成遣散了家奴,现在刘府只有他和忠心耿耿的官家二人。
“跪下!”
皇帝对司徒瑞怒目而视,他噗通跪倒在地。
“父皇,儿臣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您不能只听信一家之言,就把事情栽在我头上。”
司徒瑞死咬不认,还想否认。
只有人证,没有物证,古代没有现代那些科技,断案还真是存在主观判断。
“父皇,丞相大人分毫未伤,不像是针对他的,反倒像是针对我的。”
毕竟这事唯一决策人就是皇上,司徒瑞巧舌如簧,一旦皇上信了,这件事还真能被他揭过。
“陛下,臣有事禀报。”
既然开捶,楚丞相就不会不痛不痒放过太子。
“太子殿下私藏大量甲胄与弓弩,陛下可自行查探。”
甲胄代表军事,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私自养兵和造反。
果然,皇帝怒了。
司徒枭从归京就没打算放过司徒瑞,想娶青梧还被这些人阻碍,他更是加快了行动。
这些消息自然是司徒枭告知楚丞相的。
他没理由害丞相府,楚丞相选择相信他。这次之后,他算是彻底成为了枭王党,加入夺嫡之争。
“让张群安去搜。”
皇帝不信任楚丞相,派他信任的人去太子府内搜查。
刘成一直跪在地上,不曾起身。
“陛下”
这一个时辰过得很慢,气氛也很紧张,大家一言不发。
张群安终于搜查回来。
“陛下,太子府确有甲胄上千,弓弩上百。东西已全部带回”
陆续有人抬着一口口箱子进来,殿内很快摆满。
“你可知罪?”
皇帝怒发冲冠。他虽然偏宠贵妃所生三皇子,但最为倚重的一直是太子。但他却在他在位之时有了私心,这是想夺权?
“儿臣知错,但这些是舅父准备的,只是暂时放置在太子府。”
司徒瑞脑子一转,想到了办法。
他舅父是当朝太尉,掌管军事,手握兵权。甲胄和弓弩要是他的那也算是正常所需。
两件事堆在一起,皇帝疑心渐起。
“太子禁足半年,不得出太子府。刘成陷害忠良,革职流放......”
皇帝大怒,拂袖而去,公公留下传口谕。
刘成一身冷汗,瘫软在地。活着就好,活着就有机会一家人团聚。
太子不敢喊冤,怕被彻查,只能接受处罚。
“哼!”
司徒瑞冷眼看向司徒枭,冷哼道。
“皇兄,半年后见。”
司徒枭最近跟青梧待久了,也学会了说话气死人不偿命。
楚丞相笑道:
“你惹他干嘛?”
“就喜欢看他丑态辈出。”
他手握兵权皇帝忌惮,这下太子也被猜忌,他倒要皇帝尝尝什么叫高处不胜寒和群狼环伺。
太子这个借口很拙劣,但司徒枭也知道皇帝不可能此时废太子,所以他选择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帝信了这个借口,其余然不信也得信。
“楚大人,对不住。”
刘成看着他们的方向,心里默默道,然后被人带走押进天牢。
太子被禁足,皇后怒不可遏。
“司徒枭,我就不该生下这么个孽障,果然是个不祥之人。”
司徒瑞想登顶的心思达到了顶峰,他要做九五至尊,他的命运再也无人可左右,那些阻碍他的人都该死。
禁足之后脱离朝堂久了他就会被排出政治中心,而司徒枭现在风头正盛。
司徒瑞想要趁着现在余威还在,尽快行动。
青梧和司徒枭一直盯着太子府,探寻他圈养私兵的地方。
他们可不相信甲胄真的是为他舅父准备的。
太子被禁足,最高兴的要属贵妃娘娘。
她的儿子是三皇子,非嫡非长,独占了一个宠字。
现在司徒枭和太子俩亲兄弟闹了起来,她巴不得他们两败俱伤,她的皇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