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噼啪作响,映照着新家园简陋的大门,也照亮了来人华贵的衣袍和骏马油亮的皮毛。
领头之人翻身下马的动作干净利落,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势,与这荒僻的村落格格不入。
他拱手行礼的姿态虽然谦卑,但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扫视着林悦和宋谨之,以及他们身后的一切。
“欢迎……”林悦的声音很轻,尾音微微上扬,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客套。
她不动声色地将宋谨之拉到身后半步,挡住了对方审视的目光。
宋谨之的身体才刚好转一些,脸色还有些苍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不知几位贵客如何称呼?”林悦脸上堆起职业性的微笑,心里却盘算着该如何打发走这些不速之客。
“在下姓李,单名一个商字,这些都是我的同伴。”领头的男人指着身后众人说道。
他身后的随从们个个身强体壮,腰间都佩着刀剑,虽然隐藏在华丽的衣袍下,却掩盖不住那股肃杀之气。
一个随从轻蔑地扫了一眼周围破败的房屋,阴阳怪气地嘀咕了一句:“这地方,也能叫‘新家园’?真是笑话!”
李商像是没听到随从的话一般,继续对林悦和宋谨之说道:“我们此行路途遥远,天色已晚,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可否方便?”
“当然方便。”宋谨之从林悦身后走出,语气温和,“只是我们这里条件简陋,恐怕委屈了几位贵客。” 他强打起精神,安排人给这些访客准备住处和食物,纵然身体疲惫,也不愿在新家园的众人面前露出一丝怯懦。
林悦看着宋谨之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担忧。
她知道宋谨之是为了新家园的安危强撑着,但她更害怕他的身体再次垮掉。
“谨之,你歇着吧,我来安排就好。”林悦走到宋谨之身边,低声说道。
宋谨之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能应付。” 他转头吩咐众人动作快些,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李商一行人,心中充满了警惕。
夜幕降临,新家园陷入一片寂静。
林悦悄悄地来到访客居住的屋子附近,从袖中取出一些自制的小玩意儿,小心翼翼地安放在门窗等隐蔽处。
这些小玩意儿是她用一些简单的材料制作的简易报警器,只要有人触动,就会发出声响。
做完这一切,林悦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今晚一切平安。
“谨之,我总觉得……”林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也觉得……”宋谨之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窗外,夜色更深了……
夜深人静,一声尖锐的哨音划破了新家园的宁静。
林悦猛地睁开眼,从床上跃起,一把抓起放在床头的匕首。
宋谨之也惊醒过来,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
“有动静!”林悦低声说道,迅速披上外衣,冲出门外。
仓库方向火光冲天,人声鼎沸。
林悦和宋谨之赶到时,只见几个新家园的村民正将一个黑衣人按在地上。
黑衣人拼命挣扎,口中骂骂咧咧。
“怎么回事?”宋谨之厉声问道。
“谨之,你看!”林悦指着黑衣人身上的荧光粉末,那是她特制的机关触发后留下的痕迹,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这家伙想偷我们的粮食!”
黑衣人被揭穿,恼羞成怒,反而大声叫喊:“你们血口喷人!是你们故意陷害我!”
“陷害?”林悦冷笑一声,走到黑衣人面前,蹲下身子,语气冰冷,“你身上的粉末是怎么回事?怎么解释?”
黑衣人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周围的村民义愤填膺,纷纷指责黑衣人的恶行。
“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岂容你偷窃!”
“把他绑起来,交给官府处置!”
就在这时,李商带着一众随从出现了。
他扫视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黑衣人,又看了看愤怒的村民,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发生了何事?如此喧闹。”李商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李公子,你的人偷我们的粮食!”一个村民指着黑衣人大声控诉。
李商眉头微皱,看向黑衣人,语气严厉:“怎么回事?”
黑衣人连忙喊冤:“公子,我没有!是他们陷害我!”
李商的目光转向林悦和宋谨之,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两位,你们可有什么解释?”
宋谨之刚要开口,林悦却抢先一步说道:“李公子,人赃俱获,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李商冷笑一声:“证据?这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一些来历不明的粉末,谁能证明就是我的人所为?” 他环视四周,语气冰冷,“我的人岂是你们这些乡野村夫可以随意污蔑的?” 他身后的随从们也纷纷附和,语气嚣张跋扈。
“就是!敢污蔑我们公子,活得不耐烦了!”
“这破地方,也敢跟我们叫板!”
李商的气势压迫着在场的所有人,村民们虽然愤怒,却也不敢再多言。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李商一步步逼近林悦和宋谨之,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他顿了顿,语气森冷,“否则……”
林悦和宋谨之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商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如坠冰窟:“否则,就让你们这个‘新家园’,从这个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