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宴会厅的时候,人基本已经都到了。
皇子公主们的位置在一处。
他们座位的左侧是秦王夫妇,右侧是大皇子夫妇。
大皇子的脸色十分苍白,一看身子就差得不行。
但兄弟俩的感情倒是不错。
提醒萧承宴一些问题的时候,委婉又真诚。
大皇子妃虽然也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但眼底分明带着一丝不甘。
仿佛他们失去的荣耀,是被辰王府硬生生抢走的一般。
林浓懒得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打过招呼之后只一副安静娴雅的模样,坐在一旁低眉喝茶。
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整个大殿。
上官家的人已经到了。
但依然没有看到那位上官女郎。
还搞得挺神秘呢!
想必是美貌和智慧都不缺,否则上官家也不至于如此自信得意。
没一会儿帝后侍奉太后娘娘而来。
太后的生辰已经过了。
恰好那会儿太后病着,就没有大办。
贺礼也都是各自送去的慈宁宫。
那幅双面异绣老人家很喜欢,当日就着人给送了好些个赏赐去辰王府。
今儿见着林浓在,立马招了她和萧承宴上前说话。
握着她的手,看了又看,夸了又夸:“这样小的年纪,居然有那么好的绣工,心思又巧,真是好孩子!”又指了指萧承宴,“娶着宝了,你知道么!”
萧承宴含笑点头,说“知道”。
林浓温柔谦卑:“太后娘娘喜欢,是妾身的福气!妾身还绣了抹额、香囊什么的之类的小东西,今儿进宫都带来了,献给您和皇后娘娘,已经送着人送去两位娘娘的女官手中,还请两位娘娘不要嫌弃才好。”
林浓的双面异绣何止是太后和皇后喜欢,后宫里的娘娘见了都喜欢。
如今见着只有中宫和太后有,着实是羡慕。
皇后涨了脸,自然高兴。
太后慈爱,语重心长道:“浓儿为你诞育孩儿,心思又好,你可不许欺负了人家,听到没有?”
萧承宴在太后身边养过几年,祖孙感情挺好。
虽然太后也平等的关爱每一个小辈,但对于萧承宴来说,这已经是不可多得的亲情。
笑着应承:“她呀,娇气得很,得宠着!孙儿哪里舍得欺负她呢!”
太后出身不低,不入宫就能嫁个寻常勋贵做正妻。
进宫后因为美貌和家世颇得先帝宠爱,得宠就意味着成为众矢之的,就那么一路被人算计、躲着人的算计、又算计着人,阎王爷面前来来回回了几遭,才赢到了最后。
对于林浓的委屈,她感同身受,总归多几分疼爱。
“浓儿是娘家娇养的明珠,与你做了侧妃本就是委屈,多宠爱一些也是应该的!”
又叮嘱林浓。
“不管承受多少宠爱,都不可恃宠而骄,可知道?”
林浓知道太后的疼爱,乖乖点头:“妾身知道。太后放心,妾身会照顾好王爷的。”
她又拿出在娘家时哄老祖宗的嘴皮子来哄太后,一哄一个准儿。
老人家脸上的笑容停不下来。
要不是百官和家眷们都还等着开席,太后都舍不得放她走。
萧承宴很是体贴地牵着她下了玉阶。
他如此当众显露宠爱,有人羡慕,则有人不愉。
林浓感觉自己快要被皇后和上官家的眼神给射穿了。
很无语,默默蛐蛐他:这货跟人打擂台,把自己当靶子了这是!还有啊,这狗东西是表现系的吗?演技忒精湛了些,不知道还真以为他对自己多么的情深意重呢!喔唷,看来自己也得进化一下演技了,可不能输给他!
萧承宴就是要让皇后、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要立的正妃只有林浓!
上官家敢下着套去诓皇后许诺,更是可恨!
如此就敢仗着功绩斜坡,往后真要让他上官壑成了国丈,他还不得爬自己头上来威风!
何况林浓确实受得起这个位置,足够与自己并肩。
小女子需要安全感,他便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如此,她也不会总是胡思乱想,以为自己宠幸了旁人,就不爱她了。
抓住她害羞想要抽回的手,牵着一起入了座。
“平日里不是大胆得很,嗯?”
林浓嗔怪地撇了他一眼,流光婉转:“在外头呢,不许这样不正经!”
萧承宴看着她妩媚的眉眼,心头微微酥痒。
这小女子,明明美得并不具有冲击力,也瞧了两年了,可就是瞧不腻。
尤其是忙碌数日回府后再见,就又跟第一回见似的。
让他觉得惊艳!
那是风韵绵软的刘莹、眉眼飒爽的昭儿,甚至是情窦初开时喜欢过的子桑离,都不能给他的感觉。
高台上的太后笑得慈爱:“瞧瞧这俩小年轻,多般配啊!”
皇帝是孝子,太后高兴,自然也高兴。
这林氏,也确实很不错。
指了指着实的一道点心。
大总管冯公公立马端去,送到了林浓和萧承宴的桌上:“陛下赏赐,两位大福啊!”
两人起身谢恩。
单独赐菜给辰王府。
可谓恩重。
满殿众人,无不羡慕。
皇后一边高兴,一边又更多不高兴。
高兴,是因为皇帝恩宠的是自己的亲儿子。
不高兴,是因为原本该得如此荣耀的,是嫡长子夫妇啊!
如今让他们这样眼睁睁瞧着别人得宠风光,心里一定不是滋味吧!
心中更是对淑妃和秦王深恨不已!
这对豺狼母子,害得她儿好苦啊!
总有一日,她要替长子加倍还回去!
另一方面,眼瞧着皇帝对林浓如此看重,就怕他突然开口要让林浓做正妃。
看来,她得找林氏谈一谈了。
只要她识懂事,不去争这个位置。
她就可以向皇帝请旨,上官氏做辰王正妃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如此想着,吩咐了身边女官去叫林浓,自己则先行一步,去往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