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刘老,您在这清风镇上,可认识什么手艺好的铁匠?”林云放下手中的木料,忽然想起蒸馏器还缺些关键部件,转头问道。
刘老头眼睛一亮,随即一拍大腿:“嗨!您说这个啊!巧了!这镇子上还真有位手艺顶呱呱的铁匠,姓张,人称'张一锤',打铁那叫一个快准狠!”
“张一锤?”林云挑了挑眉,这名号倒是有趣。
“可不是嘛!”刘老头摸着胡子,眼中闪过一丝敬佩,“那张铁匠,一锤下去,准能把铁打到他想要的形状,从不失手。镇上人都说,他打铁不是靠眼睛,是靠耳朵听铁的声音。”
林云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挥舞着大锤,铁花四溅的场景。这样的人才,正是他需要的。
“就是脾气有点倔,”刘老头话锋一转,“您要是想请他打东西,可得费点心思。那老张,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看不上的活计,给多少钱都不接。”
林云摸了摸下巴,心想这有脾气的手艺人,往往本事也大。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匠人,骨子里都有股子傲气,容不得半点马虎。
“无妨,只要手艺好,脾气再大我也能给他掰过来。”林云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自信。
刘老头见林云这般模样,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位年轻东家,说话间透着一股子从容不迫的气度,仿佛天底下没什么事能难倒他似的。
“东家,您可别小看了张一锤那脾气。”刘老头压低声音,像是要透露什么秘密,“去年啊,县太爷家要打个铁栏杆,派了师爷亲自来请。结果那张一锤看了图样,二话不说就轰人走了,说什么'这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不配用我的铁锤'。”
林云听罢,不但没被吓住,反倒笑出了声:“这位张一锤,倒是个有趣的人物。”
“有趣?”刘老头瞪大了眼睛,“东家,那可是县太爷啊!多少人巴结都来不及,他倒好,直接给轰出去了!后来要不是镇上几个大户人家求情,说不定就被抓进大牢了。”
林云摆摆手:“真正的匠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这样的人,才值得尊重。”
刘老头听了这话,眼中的敬意更深了几分。他越发觉得,这位年轻东家,身上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将来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对了,刘老,这张一锤平日里都打些什么?”林云问道。
“啥都打!”刘老头竖起大拇指,“从农具到厨刀,从马掌到兵器,只要是铁器,就没有他打不出来的。”
林云眼睛一亮:“兵器也会打?”
“那是自然!”刘老头神秘地压低声音,“听说啊,他年轻时在军中当过铁匠,给将军们打过刀剑。不过这事儿他从不提,是我听老一辈人说的。”
林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张一锤的背景倒是不简单,若真有军中打造兵器的经验,那对他要制作的蒸馏器来说,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那他的铺子在哪儿?”林云问道。
“就在镇子东头,靠近那条小溪的地方。”刘老头指了指方向,“那地方偏僻,但张一锤说打铁需要水源,就非要在那开铺子。”
林云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那成,明儿一早,我带您去找张一锤。”刘老头爽快地应道,“不过东家,您找他打什么啊?”
林云神秘一笑:“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刘老头见林云不说,也不再追问,只是好奇地看着林云手中的木料,心想这年轻东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林云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眼前的木料上,手指轻轻抚过木纹,脑海中已经构思出蒸馏器的大致形状。他需要一个铜制的冷凝管,还有几个密封性好的接口,这些都需要一个手艺精湛的铁匠来完成。
“刘老,您说这张一锤,会不会打铜器?”林云突然又问道。
刘老头一愣:“铜器?这个…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以他的手艺,应该不成问题。”
林云点点头,心中更加期待明天的会面了。如果能说服这位脾气古怪的铁匠为自己打造蒸馏器的关键部件,那么太白酒庄的白酒计划就能提前启动了。
“东家,您到底要做什么啊?”刘老头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又问了一遍。
林云笑了笑,拍了拍刘老头的肩膀:“刘老,您不是一直想让太白酒庄的酒卖到京城去吗?我这就是在为咱们的酒打造一副'翅膀',让它能飞得更高、更远!”
刘老头听得一头雾水,但看林云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也跟着激动起来。
“好!东家您有主意就行!老头子我啊,就等着看咱们太白酒庄腾飞的那一天!”刘老头拍着胸脯保证道。
林云笑而不语,心中却已经勾勒出一幅宏伟蓝图。在这个只有黄酒、米酒的时代,如果能推出纯粮食蒸馏白酒,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想到这里,林云不由得有些兴奋。他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的这些“未来”的知识,将会成为他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最大资本。而眼下,这个名叫张一锤的铁匠,或许就是打开这扇大门的钥匙。
夜色渐深,酒窖里的灯火依旧明亮。林云专注地研究着手中的木料,思考着明天该如何说服那位脾气古怪的铁匠。而在他身后,刘老头静静地看着这位年轻的东家,眼中满是期待和敬佩。
他抬头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经渐晚,但林云眼中却没有丝毫倦意。手指轻抚过木料表面的纹理,指腹感受着那粗糙却又温润的触感。这蒸馏器的木质部分,是整个构造的基础,丝毫马虎不得。等做好这个,再去和那位名声在外的张铁匠交涉,想必会顺利许多。毕竟,空口无凭,不如实物来得更有说服力。
“得先打好地基,才能盖起高楼啊。”林云自言自语地笑了笑,拿起了一旁的锯子。
锯齿咬入木料的声音在酒窖里回荡,伴随着木屑纷飞落下。林云的动作娴熟而有力,每一下都恰到好处,不多不少。他的眼神专注,仿佛世间万物在此刻都已消失,只剩下手中的木料与工具。
刘老头坐在一旁的木墩上,手里捧着一碗温热的黄酒,时不时抿上一口,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林云的身影。老人家见多识广,但如此专注于一项手艺的年轻人,却是少见。尤其是这位年轻的东家,身上似乎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嘿,真有你的!”刘老头看着林云三两下就将一块方木锯成两半,忍不住感叹,“我打了一辈子酒,倒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这么认真地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木器。”
林云手上动作不停,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刘老,酿酒是门学问,可做酒具也是一门大学问啊。”
说话间,他已经拿起了凿子和锤子,开始在木板上凿出精准的孔洞。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节奏分明,仿佛一首只有林云才懂的乐曲。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酒窖里的油灯燃了一盏又一盏。林云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时而高大,时而模糊,背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但他的眼神依旧明亮如星,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疲惫。
“东家,歇会儿吧,都忙活大半夜了。”刘老头忍不住劝道,声音里满是关切。
林云这才直起腰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笑道:“没事,马上就好了。做这种精细活儿,一鼓作气比较好,中途停下反而容易出错。”
说完,他又拿起了一块打磨得光滑如玉的木板,仔细比对着已经完成的部件,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题。
“这个接口如果做成斜角,就能让酒液流动得更顺畅…”林云喃喃自语,随即眼前一亮,“有了!”
他迅速拿起工具,几下就将木板塑造成了心中所想的形状。那熟练的手法,让一旁的刘老头看得目瞪口呆。
“东家,您这手艺,谁教的啊?也太厉害了吧!”刘老头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林云嘿嘿一笑:“这叫术业有专攻!小时候跟一个老木匠学过几年,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刘老头摇头感叹:“您这不是学过几年的水平,简直就像是干了一辈子的老师傅啊!”
“哈哈,刘老过奖了。”林云挠挠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秘,“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随着一块块木料被打磨成型,然后巧妙地拼接在一起,蒸馏器的雏形逐渐显现。那些看似普通的木块,在林云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组合成了一个精巧而复杂的结构。
刘老头看得是一愣一愣的,连喝酒都忘了,只顾盯着林云的手艺。
“东家,您这做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啊?”老头子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凑近了些。
林云神秘一笑:“等全做好了,您就知道了。这可是能让咱们太白酒庄名震天下的法宝!”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晨曦的微光透过窗缝洒进酒窖。林云长舒一口气,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看着面前已经完成的蒸馏器木质部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是一个由多个组件巧妙连接而成的复杂装置,看上去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