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沈非晚就要将照片扔进垃圾桶，陈宥恩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
“别扔啊！”她仔细端详着照片，“咱一会儿把林霄砚剪掉不就行了？你自己的那一半留着，你看你那时候多好看。”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上少女明媚的笑靥，“我十六岁时连张像样的照片都没有，最美好的青春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沈非晚沉默片刻，终于妥协，“好吧，你长得好看我听你的。”
“嘴巴真甜，我们先继续看相册，”陈宥恩将照片平放在茶几上，“说不定一会儿还有漏网之鱼呢，这还有两本。”
“应该没有了。”
“不急呀，我们慢慢看。”
第二本相册快要翻完的时候，沈默回来了。
沈默看起来很疲倦，没和两人说几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非晚望着父亲的背影，心里莫名感到难受。
“怎么了？”陈宥恩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看到沈叔叔这样心里不舒服吗？”
沈非晚轻叹一声，“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结果最后还是要靠别人。”
陈宥恩抿了抿唇，“那没办法，一个人不可能那么全面的。就算是神，也是各司其职。”
她耸耸肩，“这辈子我们是当不了官儿了，但是我们可以培养下一代啊。”
“下一代……”沈非晚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没再说话。
接下来沈非晚也没有心情看相册了。
没一会儿，屋外就响起了门铃声。
这门铃声很急促，一听就知道按门铃的人也很急躁。
沈非晚将相册随手搁在茶几上，淡淡道，“叶婉洁来了。”
陈宥恩立刻站了起来，“那我去找个吃瓜看戏的好位置，你等我藏好了再开门哦。”
沈非晚点了点头，刚好晾一晾叶婉洁，现在让她等越久，一会儿她进来之后就会越生气。
门外，叶婉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按了门铃迟迟没人来应，她已经开始拿包砸门了。
听着外面动静越来越大，沈非晚担心叶婉洁一会儿气晕在她门口影响她的计划。
她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去把门开了。
门刚开一条缝，叶婉洁就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踩出刺耳的声响。
沈非晚挑了下眉，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将人给让了进来。
“沈非晚！”叶婉洁毫不客气，站定后转身瞪向沈非晚，“你算个什么东西？以前我只觉得你性格乖张、不服管教，可没想到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居然当小三插足别人的感情！我告诉你，林家的大门可不是你这种货色能进的！”
叶婉洁的情绪很激动，沈非晚则恰恰相反。
她整个人都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叶阿姨，您先别生气。不如您先坐下吧，我给您倒杯热茶来。”
沈非晚一口一声‘您’的，听的叶婉洁都懵了，她沈非晚不是向来目中无人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但沈非晚越是这样，叶婉洁就越生气。她觉得沈非晚这是在讨好她，铁了心要当她的儿媳妇。
再开口，叶婉洁的话就更刻薄了，“你少来这套！谁是你阿姨？就凭你们沈家现在这副光景，也配和我攀亲带故？”
她踩着高跟鞋向沈非晚逼近了一步，“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你给我离我儿子远点！就你这种货色、”
她冷笑，“连给我儿子提鞋不够格，还妄想当林夫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沈家现在倒大霉了，你就指望着靠我儿子翻身是吧？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