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铁柱和裴辞容貌相似?
陆玄惊讶:“性格不太像,不过也有可能戴上面罩就装疯卖傻。”
阮枫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同一人,摘星楼总有些特殊手段,很正常。”
“先不管他了,我来是想与你商议一下如何让姜音觉得燕云华对她有杀心。我想了几个法子,想问问你的意见。”
陆玄说了几个办法,说完,阮枫摇了摇头:
“不用让人伪装,麻烦,让千星沉奉燕云华之令去不就好了?”
“我想过,可这样一来千星沉就暴露了,燕云华绝不会放过这个身份。”
“没关系,反正她也没打算放过,先恶心她一把。况且阮肆事情做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死遁让他们百口莫辩。”
陆玄在侯府待了会,直到宁木青到来。
宁木青瞥了眼阮枫,不过一瞬又收回目光,恭敬道:“殿下,已经将顺王府围了起来。”
“知道了。”
陆玄看向阮枫:“这段时间我清算了一批人,这是最后一个,要去看看吗?”
阮枫挑眉:“抄家?”
陆玄:“嗯。”
阮枫:“据说顺王府有不少珍奇异宝、珍稀草药……”
话还没说完。
宁木青就忍不住看向少年,神色极度复杂。
在盛国,抄家大部分的东西都会充入国库,少部分会充入陛下的私库。谁敢提出自己想要啊!?
果然——
他听见自家殿下犹豫都没犹豫地说道:“看上的可以拉入父皇私库,我找父皇要。”
宁木青无语凝噎,仰头望天。
罢了。
殿下没救了。
他还是和阮枫打好关系,尽量潜移默化影响,让对方不要误入歧途吧。
陆玄虽不太清楚阮枫的势力,但他知道阮枫手上定然有赚钱的法子。
阮枫平时的吃喝住行,说不上多么奢侈,她本人也不是很关注这些东西。
但她眼光极好,见过许多奇珍异宝,一般的东西入不了她的眼。
她若真有非常喜爱的,不用他出手,母上大人就会开开心心地送过去。毕竟母上大人郁闷好久小枫对她客客气气的,从不提要求了!
阮枫吩咐下人照顾好迦茵,就随着他们一同去了顺王府。
顺王这个封号并不是先皇,也就是陆玄的皇祖父封的,是老顺王自己讨封的。
意在告诉自己皇兄,自己忠心温顺,没有那个心思。
后来陆君即位想给这位皇叔改一下,但老顺王制止了,说用了大半辈子都习惯了,挺好的不用改。
陆玄当初看见调查结果时也是非常不相信的,甚至要求多次调查确保无误。
可证据摆在眼前。
陆君召过老顺王入宫,对方看着那些证据,没有反驳怒斥,没有大声喊冤,只是淡淡说了句:
“陛下既然查出了真相,何需让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跑这一趟?”
几人到达顺王府后,发现身着常服的陆君和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正厅内。
外面官兵来来往往,家眷下人都被控制在外面空旷的场地上,低低的啜泣声中,不安在弥漫。
那名老人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见丝毫慌乱。
好像抄的不是他家,身后站着两名禁卫也不是来监视提防他的。
陆君见陆玄带着阮枫过来,没有过多表示,只是示意他们坐到一边,然后静静看向老人:
“皇叔,陆清闲所做之事,您当真知道并支持了?”
老人缓缓睁开双眼,混浊的眼珠转了转,扫过众人,经过阮枫身上时,眼睛微眯:
“陆清闲是本王唯一的儿子,本王还会大义灭亲不成?你未免把本王看得太高尚了。”
陆君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心情复杂极了。
他年轻时并不受先皇喜爱,皇叔当时膝下无儿无女,经常会带着他玩。
他即位后要娶澜儿,并空闲三宫六院时,满朝文武几乎全部反对,唯有皇叔说他喜欢就好。
皇叔后面老来得子,他对陆清闲这个比玄儿大不了几岁的堂弟也是爱屋及乌,当半个儿子宠爱。
陆君深吸一口气,声音冷然:
“皇叔,你们结党营私想要谋反另当别论,为何与南疆勾结害浅浅与盛国百姓!?”
那替身蛊极为难得,既然想要大权,害他或者玄儿不比对浅浅下手好?
老人眼眸微微浮动:“你和陆玄都警惕心强,不好下手,但陆浅不一样,而且她还是你们俩的软肋。况且权力之争,动用些特殊手段怎么了?”
“砰——”
陆君手狠狠拍在桌子上!
整个大厅仿佛陷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心,安静的空间被一股沉重的气氛所填满。
陆君嘴唇紧闭成一条直线,连带着嘴角向下拉扯,形成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与平时笑呵呵的慈祥模样大相径庭,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权威不容挑衅!
陆君眼眸无比深沉,似山雨欲来:
“皇叔,说实话!若你真有谋反之心,为何不事情败露后发动宫变?谋反最重要的兵权,你难道不知道其重要性?”
老人并没有被这气势吓到,反而摊手道:
“本王当然知道。这不是荣老将军告老后接手了盛京防卫,他那个油盐不进的死老头,本王插手不进去吗?
本王这不是插手了边境驻军?不过山高皇帝远的,与其垂死挣扎不如痛快承认,至少还能有个体面的死法。”
陆君看向外面烈阳下一众顺王府家眷,扯了扯嘴角:
“既然知道容老将军那里插手不进去,有谋反之心还留着家眷在盛京。皇叔您这是生怕朕无法一网打尽?”
老人不说话了,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模样。
没过多久。
老人如鹰般锐利的眸子忽然射向一旁神游天外的白衣少年,沉声道:
“本王老了,是输了,不过就算谋反,本王也是扶持清闲即位,那都是咱们盛国陆氏自己的内斗!但若是被某个人钻了空子,恐怕这盛国都得改名换姓了,你说是吧,阮枫?”
阮枫从思绪中抽离,闻言笑了笑:
“你在说我吗?”
老人冷哼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顺王府极大,这前厅距离外面的官兵有一小段距离,大厅内除了他们几个,以及留下的两名忠心耿耿的禁卫,也没其他人。
少年微微歪着头想了会,认真道:
“改名换姓不至于,我也不是很喜欢阮衡,我没有为他光宗耀祖的打算,我只想让他死不瞑目。”
此话一出。
大厅瞬间沉默了!
老人一时也噎着了,话语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他都准备好了对方咬死不认,然后拿出证据打脸。
没想到对方不认是不认,理由忽然是如此怪诞又朴实无华,震撼死他了!
这一打岔,老人花了些时间调整情绪,随即冷笑:
“阮枫,南疆传说中的双生母子蛊、圣都纪晏清,你狡辩不了的。”
阮枫欲言又止。
陆君看出什么,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只留下他、老顺王、陆玄与阮枫四人。
老顺王见此,眼神闪了闪,对于陆君的做法有些惊疑。
为何要屏退他人?
难不成要包庇阮枫?
阮枫没有理会老顺王,而是偏头看向一旁的陆玄:
“其实他说的没错,南疆传说中的双生母子蛊迦茵确实培养出来,送给我了。不过古籍破损,没说双生母子蛊挑剔身体,下蛊成功率低。”
听到阮枫承认,陆玄也没恼火,反而托着腮,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下成功了?”
“没有啊,无论母蛊还是子蛊都嫌弃我。”
阮枫语气平淡,但莫名有一种控诉的委屈意思,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无辜地看着眼前人。
丝毫不提是因为自己特殊“药人”的体质,导致蛊虫压根不敢进入她身体!
陆玄瞬间色令昏智,批判道:“没眼光!”
陆君:“……”
老顺王:“…………”
阮枫唇角微微上扬,细碎的光芒与笑意在眼眸中逐渐绽放,抬头在对方唇边轻轻啄了下:
“放心,你这么乖,我舍不得对你如何的。”
陆某人心情瞬间灿烂了。
正好对上自家父皇的视线,不由挑衅地挑了挑眉,伸手搂住少年的肩膀。
陆君:“……”
总算明白了当初逆子看见他和澜儿腻歪,就板起死鱼脸的心情。
嘁。
谁还没个媳妇?
阮枫微笑着看向彻底石化,在风中凌乱的老顺王:
“我不愿与你争辩,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
“…………”
老顺王不想明白!!!
“你、你、你……”
感觉人生都受到创击,连顺王府被抄家都无比淡定的老顺王此刻哆嗦着指着阮枫,连话都说不出来!
下毒、暗杀、下蛊……
每一个对方可能会做的法子他都想过。
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用这种恶毒的法子,连人一起端了!
老顺王看向陆君,见对方一副早就知道,毫不在意的样子,更是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他是背叛了陆君,但是从来没想过背叛盛国啊!
陆君见老顺王情绪终于出现突破口,连忙趁热打铁:
“皇叔,你难道真就愿意看着陆清闲就这么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