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贵毕恭毕敬,语气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浮夸,“跟这位阮律师聊到了兴趣爱好,一时高兴。”
初棠垂落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抬眸对上江时序的目光,客气疏离地喊了一声“江总”。
主任平时不常呆在律所,也不关注娱乐新闻,他虽然脸熟李澜熙,但却不知道最近李澜熙在与江时序闹绯闻,更不知道眼前这位江氏集团的总裁是阮初棠的前男友。
主任平时接触不到江时序这个身份级别的人,但他很会察言观色,见腾化集团的老总对这位年轻人态度恭敬,他立马懂了这个气质矜贵的年轻人身份定然不一般。
他也跟着毕恭毕敬地打了声招呼:“江总好。”
江时序的目光落到初棠身上。
她今天化了妆,高马尾运动装看起来像个女大学生,漂亮又有朝气,让人移不开眼,难怪刚刚那老色鬼一直盯着她看。
视线下移,江时序看见初棠短裙下那双修长白皙的腿,微微皱起了眉。
穿这么好看,跟两个老男人呆在一起,江时序心里倏地升起一股烦躁。
他几乎就要忍不住脱下外套系在初棠腰间,再赶走她身边那两个老男人。
极力忍耐住心中的烦躁和不悦,江时序眸色淡淡,面无表情地“嗯”了声,算是回应。
“你们聊。”江时序丢下这三个字就走了。
他今天来球场是为了陪一位刚从A国回国的朋友。
朋友名叫沈延,A国傅远洲那个项目多亏了他帮忙才能那么快拿下。
走远后,刚刚跟在江时序身边一直没有开口的沈延立马换上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开口道:“时序,我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位不是你未婚妻吗?怎么你们的反应看起来好像不熟的样子?”
沈延十几年前就移民A国了,他不认识阮初棠,但是几年前他曾在A国江时序的别墅里见到过阮初棠的照片。
那时候江时序就说了,照片里的人是他暗恋的女孩。
后来沈延专程回国参加江时序和阮初棠的订婚典礼,见江时序的未婚妻是他暗恋多年的女孩,还恭喜他终于得愿以偿。
“我们分手了。”
“啊?”沈延震惊,“怎么好好的忽然分手了?你不是等了十几年才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吗?”
身旁球童递过来来球杆。
江时序接过,挥舞着球杆打出去一球,“我不想她受到牵连,她跟着我差点丢了性命。”
沈延懂了,之前订婚典礼阮初棠的妹妹被绑架,江时序身受重伤,订婚典礼不得已被取消,后来他也知道了那是江家养女一手策划的,背后助她之人就是傅远洲。
从那时候起,傅远洲就在着手报复江家了。
沈延问:“后来傅远洲又对她出手了?”
江时序眸光微冷,把傅远洲找人追杀他和初棠的事以及阮邵东被推下楼的事一并告诉了沈延。
沈延变了神色,“居然使用重型武器,这可是华国,傅远洲那个疯子怎么敢的!”
“他把自己摘得很干净,警察查不到他头上。”
“那你可得小心了,傅远洲那条疯狗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知道。”
“唉。”沈延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江时序的肩膀,“分手是对的,就是苦了你和她,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江时序垂下眼睫,心中泛起波澜。
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吗?
不。
这只是暂时的。
等傅远洲的事解决,他一定会把初棠再追回来的。
……
这边,李云贵往初棠身边蹭,“阮律师平时也喜欢打高尔夫?”
初棠往旁边挪了挪,与李云贵拉开距离,礼貌回复:“会一点,不常玩。”
李云贵不知道初棠的家世背景,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律师,每个月就指望着那几万块的微薄收入。
几万块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钱,吃一顿饭就没了。
李云贵笑起来,表情颇为优越,“也是,买一套入门级别的设备都要花你一个月工资了,更别说场地费和教练费了,像这个球场一年的会员费都要三百多万,你们律师工作那么辛苦赚来的钱实在没必要全都砸在这上面。”
初棠假装没听出来李云贵字里行间的轻蔑,粲然一笑,“您说得对。”
初棠这盈盈一笑,晃得李云贵心神荡漾,几难自持。
他向来财大气粗惯了,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些年来包养的年轻姑娘不在少数。
李云贵顿时踌躇满志,“阮律师,不如我给你开个会员,你有空陪我一起打球怎么样?”
初棠心中冷笑。
李云贵的龌龊心思她一眼就看穿,说是陪打球,等她真答应了到时候可不止陪打球那么简单了。
三百万开个会员就想睡女孩子,看他这年纪肯定家里有老婆,真是不要脸。
初棠没表现出来心里的鄙夷与嘲讽,只是扯了扯唇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李总,今天我可以陪您玩得尽兴,平时我真的没什么时间。”
一旁的主任疯狂对初棠使眼色。
那意思是这么好的事你干嘛拒绝?
初棠假装没看到。
李云贵被拒绝,倒也不恼,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只当初棠这是小姑娘的矜持清高。
这种姑娘他自认为见过很多了。
都是一开始装清高,假装对他的钱不感兴趣,步步为营,放长线钓大鱼。
俗称“捞女”。
不过在他眼里,捞女捞的那点东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面前这位可是少见的绝色美女,比他以前睡的那些女网红和小明星漂亮多了。
要是能睡到她,花再多的钱他也愿意。
李云贵势在必得,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没关系,你们做律师的都很忙,那以后有空再约,今天我们玩个尽兴。”
初棠笑眯眯地回:“好的李总。”
李云贵被初棠这一笑迷得神魂颠倒,不由得脑门发热,说道:“要不这样,我和阮律师打个赌,只要阮律师十杆内能打一个球上果岭,我就输你十万块,少一杆,我就再输十万。”
初棠笑眯眯地问:“那我要是输了呢?十杆都打不上果岭怎么办?”
李云贵满面红光,“那阮律师今晚就赏脸陪我吃个饭怎么样?单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