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仪器校准的嘀嗒声。
“你猜那些胚胎破膜时，会不会先喊妈妈还是先喊骑士叔叔？”
我扯断缠在小腿的数据线。
“你他妈在每单实验封签上印了受精卵发育进度？”
激光刀在空气中割出焦糊味。
“不止呢。”
孟婆掀开保温箱夹层，露出密密麻麻的卵泡检测曲线。
“连顾客催单时的血压波动……都是调整胚胎性别的参数。”
【圣堂武士袋突然发出吮吸声。】
二十三只电子乌鸦从袋口钻出，喙部沾着类似胎脂的白色胶状物。
“2017年召回的问题样子货……熔炼后做成保温箱内胆？”
白无常的扫描枪对准乌鸦瞳孔。
记忆碎片突然刺进太阳穴——
那年深冬，我蹲在便利店仓库给充电宝贴标签。
陆沉的影子从背后笼罩过来，手指抹过质检员签名栏时带着二甲苯的味道。
“你篡改聚氨酯配比的时候……”
我踹翻操作台，电子羊水溅在陆沉眼皮上。
“是不是连顾汐那晚借的充电宝都做了手脚？”
“每个胚胎的遗传代码里……都混着武士行经路径的二进制数据。”
阎王燃烧的指骨插入北斗七星阵列。
金属阵列突然投射出全市抽象路线图，所有曲折光路最终汇聚成子宫轮廓。
【保温箱开始规律性收缩。】
牛头撕开箱体表面的领货单，露出胎盘状生物膜。
“这他妈是……用成品地址经纬度编制的血管网络？”
视网膜突然加载出三年前的监控录像。
顾汐倒在血泊中抽搐，右手还握着显示“合约已完成”的手机。
背景里有个穿武士服的人弯腰捡起充电宝，工牌反光恰好遮住面部。
“你让我当了三年替罪羊……”
我掰断陆沉的左手戒指。
“把偷卵子的罪名栽赃到我的体温数据上？”
孟婆忽然将吸管插进我耳后接口。
“看看你去年冬天的体温曲线……是不是每隔28天就出现0.3c的波动？”
芯片数据流在眼前炸开——
我的基础体温变化曲线与顾汐的月经周期完全重合。
【冷链车发出倒计时的蜂鸣。】
“冷冻舱重组进度98%……你的肋骨就是最后一块宫腔拼图！”
白无常勾住我领口。
“该感谢你每天积累的体温啊……足够支撑二十三枚胚胎同时发育到……”
陆沉的戒指还在操作台上蠕动。
“孕晚期。”
他咳出带冰晶的血沫。
我后槽牙咬到发酸。
去年暴雨天送的那单奶茶，顾客投诉保温箱有奶腥味时，箱体温度显示恰好是37.2c。
“那些五星好评……”
牛头捏碎北斗七星金属块。
“其实是胚胎心跳速率达标提示？”
碎裂的金属断面渗出淡黄色羊水。
“每单超时赔付的违约金……都用来购买液态培养氮了。”
孟婆蘸取液体在验孕试纸上划出双红线。
【宫颈形状的裂缝正在吞噬便利店监控。】
白无常甩出勾魂索缠住冷链车后视镜。
“备用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