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吗?”被许果反问的男子面色中就带了几分不郁,“能做这家农场的负责人,你应该也不是没脑子的,我这建议到底是为你好还是存了私心,你不至于分辨不出来吧?”
许果有些无语的看着对方:“王副所长以前是在街道工作吧?或者带大王副所长的长辈是做街道调解工作的?”
男子眉头皱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幸亏你没在法院工作,要不然,得有多少受害人被你给误导?”许果神色淡淡的看着他,“就算是中庸思想也没你这样劝人的。
如果不是我们的安保人员今天进驻了农场,并且是有真本事且负责任的,那今天晚上,清风农场可能毁于一旦。
然后你告诉我,反正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随便吧,我只是好意,你不愿意听,咱们就按正常程序来,反正我说的很明白了,他们今天这事儿,顶了天就是半个月,甚至可能连半个月都到不了。
至于他们出来后,你们会不会受到更大的威胁,以及,会不会对你们造成威胁,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儿了。
你也别跟我说什么我这是不负责任一类的话,我如果不负责任,就不会苦口婆心的劝你了。”
苦口婆心?
一直没吱声的房明笑了:“王副所长,你今晚的所作所为,我全都记录下来了,并且已经发到云盘,希望,你可以一直这么理直气壮。”
“随便。”王副所长摆摆手,“我这话拿到哪儿去都立得住脚,就单说今晚这事儿,真的就全是你们的理?”
“什么意思?”房明觉得自己见过的奇葩也算是挺多的,但这个,还是让他觉得挺新奇的,“按你这说法儿,他们想破坏我们就得由着他,不能抓?”
“抓是能抓,但你们不能私设刑堂,把人给打成那个样子吧?”
“打成什么样儿了?”许果觉得今天真的长大见识了,这位到底是派出所的副所长呢,还是孙嘉和他爹呢?
“每个人身上都是青的紫的,不是你们打的是谁打的?”王副所长冲一名警员吩咐到,“把拍到的照片给他们看看。”
然后,一行人就看到了一堆的被揍的全身青紫的照片。
真是滑天大稽了!
“你这是拍的刚才那十几个人?”许果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她觉得,她还是要确定一下才好说别的。
“当然,要不你以为我们拍的谁?”王副所长冷哼一声,“你们是可以报警,也可以抓他们,但抓到了就行了,再把人揍一顿算怎么回事儿?犯了法有法律制裁,既然是我国公民,就要遵守我国法律!”
许果看向房明:“房律,你相信他这个职位是正常得来的?”她实在理解不了,处在这个位置的人,会说出这么脑残的话。
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就不能这么无法无天到让人发指。
旁边候着的几名队员就悄悄叹了口气,天知道,他们每天跟着这位领导干活有多心累。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不能不听,而且真不听的后果,就是被各种穿小鞋,然后直至找到错处被开除。
这份工作虽然不见得有多讨喜,但是比起来,还是一份受尊重有保障让许多人羡慕的体面工作。
但不代表着他们就真的做的没有心理压力,一方面,良心过不去,另一方面,万一哪天领导出事儿,抓顶锅的,谁敢说自己不是那个幸运儿?
“把他们几个也关起来,明天一起审。”
果不其然,他们最不愿意做的事儿还是被安排下来了。
每次都是这样,如果遇到非要讲道理的愣头青,对方就会来这一套,关一晚上,吓唬吓唬,不出三天,绝对乖乖的听话。
被迫留在这儿的三名警员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歉意的看向许果几人:“我先带你们下去吧,有什么事儿,明天领导都上班了再说。”
“我拒绝。”许果好笑的看向王副所长,“我是受害者,你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王副所长冷笑一声:“就凭他们身上的伤。”
“他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王副所长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许果索性身子后靠,闲适的看着对方,“你确定,一定要这样为孙嘉和保驾护航?”
“你以为你污蔑我就怕了?”王副长眼神在她身上黏腻的睃睃,“或者,咱俩单独谈谈?”
“不行!”许松赶紧挡在妹妹身前,“你身为副所长,怎么能不分是非黑白呢?”
陆建林和田玉春则是一左一右护到了三人身旁,他们曾是军人,能忍到现在,是因为这些年走了太多的弯路,磨练了他们的心性。
要搁以前,他们早上手把这个所谓的副所长捶扁了。
现在能忍,不是没了血性,而是清楚,有些事情,没有绝对的实力下,武力解决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
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对方若是敢出手,他们会拼死护住老板,对方若只是打嘴炮,他们就由着老板发挥。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用的这些人来路不正。”王副所长眼神在陆建林和田玉春身上打量打量,眉头皱起来,“小李,查一下他们的身份证。”
一名瘦高的年轻警员只好上前,示意俩人把身份证拿出来。
陆建林便把身份证正面举到对方面前停了一会儿,又翻过去给对方看了看,田玉春有样学样,也是举在自己手里,并不递给对方。
“这样看谁知道身份证是真的还是假的?”王副所长勒令道,“没收他们的身份证,明天审清楚了再返还。”
“你这样的行为,是对两位退役军人的侮辱。”房明看向一脸为难站那儿的瘦高警员,“我是律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的行为是违法的。
你可能迫于他的权力,要服从他的安排,但如果真的出现不可逆的后果,你是一定要背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