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元婉如迫不及待就揭开了凤凰玉果的果皮,露出里头包裹着的两粒金黄色的小巧果实。
果实不大,个头像一只鸽子蛋大小。
“这果实好漂亮啊!”
花四月也是第一次见到凤凰玉果,她俯身在元婉如身边,惊叹地盯着她手中的果肉。
元婉如笑道:“我大概只需要其中一颗,另一颗,留给你了。”
花四月连忙摆摆手,“姐姐,我不要。”
元婉如不远千里只为了求得凤凰玉果,她就算是再眼馋,也不会开口的。
“这是你应该得的,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也许得不到了。”
实事求是,离开了阿然的帮助,她未必能闯过第二关。
所以,元婉如打定主意要给花四月。
没想到,私底下,她们的关系这么好。
花凌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欣慰。
“听婉如的,既然她要给你,你就拿着吧。”
陆江年的连枝蛊,用掉半颗就足够了。
凤凰玉果一旦打开果皮,就要配制成药,不然会腐坏的,花四月可以根据她的需求,另行配药。
花四月好感动,她不是为了得到凤凰玉果而开心,而是为了表姐愿意与她分享而高兴。
“嗯,那我就收下了,姐姐你真好!”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了,元婉如便沉下心来,开始配药。
连枝蛊的解药,需要的药材他们都带来南疆了,就差凤凰玉果了。
万事俱备,元婉如埋头弄到了深夜,终于把解药做出来了。
“吱呀”,枯坐在外头的陆江年,听到声音,马上蹦起来,“可以解蛊了吗?”
他恨透了那种被别人控制的感觉了。
更何况,前面几次,他本想好好和元婉如亲热,就因为这个该死的蛊,把一切都搞砸了。
所以,他简直片刻都不能等了。
突然蹿出来的人影,差点吓到了元婉如,她拍了拍胸口,“你干嘛呢?急什么?”
陆江年立即低眉顺目,柔声道:“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他伸手将她一把抱起来:“累了吗?过来喝点水。”
将人放下来坐好,他倒了一杯茶喂到她的唇边:“慢慢喝。”
这么殷勤?
元婉如含笑睨了他一眼,便大大方方接受了他的服侍,她为了帮他解蛊,花了多少心血,他做低伏小,她心安理得。
之后,陆江年又拿起点心,小口小口喂她:“别急,当心噎着。”
又吃又喝,元婉如又恢复了活力。
不过,这会已经是深夜了,她的确没有精力解蛊了。
“解蛊需要配合行针,护住你的心脉,以防梁雨淞发觉,伤了你,所以我必须精力充沛才行。”
说着,元婉如眉眼渐渐变冷,“何况,我这段时间研究过,怎么通过解蛊,给梁雨淞一个教训,所以,等我好好睡一觉,再开始吧。”
原来如此,陆江年的心定了。
果然是他喜欢的女人,这样睚眦必报的做法,深得他心。
“我知道了,你先睡。”
元婉如踏踏实实睡了一整觉。
陆江年却是心潮澎湃,早早就醒了。
凌晨时分,天空只有微亮的光芒,村里的公鸡开始打鸣,一阵一阵,陆江年坐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线,凝视着身边酣睡的女子。
清浅的呼吸,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息之间,他的手,不自觉就朝她的脸凑过去,但是,生怕惊扰了她,迟迟不敢落到她的脸上。
隔空描绘着她秀美的眉毛,挺翘的鼻梁,还有诱人的红唇,陆江年都没有意识到,他无声笑了。
平日冷峻的眉眼,此刻如同消融的冰雪,含情脉脉盯着元婉如的睡颜,看得沉醉。
他完全忽略了时间的流逝,保持着这个姿势,如同望妻石一样,守着安睡的元婉如,甘之如饴。
天色渐亮,元婉如嘤咛一声,准备起床。
她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陆江年僵直着腰背,站在床边,她关心地问了他一句:“你怎么了?落枕了?”
陆江年可不能告诉她,他是因为保持着一个姿势,看了她半个时辰,导致身上麻了。
“有点吧。”
起床吃了早膳,元婉如吩咐人往屋里放了一桶冰水。
“低温之下,蛊的行动也会迟缓一点,这个可以更好地护住你的心脉。”
一切准备就绪,让玄青等人守在周围,她便动手给陆江年解蛊了。
苏少东知道今日的事,至关重要,一脸关切地问:“可需要我帮忙?”
元婉如摇头:“暂时不用了。”
这个蛊,不难解。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元婉如拿出一个药丸递给陆江年:“吃下去。”
陆江年看都没看,直接就咽了。
“脱衣服,进浴桶。”
陆江年很听话,把外衫除去,元婉如道:“接着脱,露出上半身,我要施针。”
她必须行针先护主他的心脉,所以,陆江年的上身,不能穿衣服。
陆江年默默脱下了中衣,然后,再默默脱下了里衣。
他快速看了一眼他结实的胸肌,还有肌肉紧绷的腹部,她应该喜欢的吧?
虽然明知道,他们一定“坦诚相见过”了,可是他记不得了。
眼下要他这样面对元婉如,他总有种羞涩的感觉。
元婉如轻笑出声,陆江年就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警惕地瞪着她:“你笑什么?”
她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他:“看你的身材啊,啧啧……”
“没想到,你的身材,也不……”
她故意拉长尾音,迟迟不肯说出后面的话,陆江年实在憋不住,挺直胸膛,展示他健美的躯干:“不好吗?”
元婉如居然不喜欢吗?
她不会是喜欢文弱书生那一类型的吧?
元婉如看到他发红的耳垂,笑盈盈走过去,掐了一把他的腰:“好,还不错,我喜欢。”
陆江年被她这么调戏一下,差点就要施展轻功跳了起来。
她,摸得他的脊背,都酥了。
这个女人,太放肆了,怎么能够对男人做出这么不庄重的动作呢?
“你方才,有些轻佻了。”
元婉如立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看着他:“好,以后我都不碰你了。”
陆江年顿时就紧张起来,“不要紧,我们是夫妻,闺房之中,倒也无妨。”
明明是想要,非要口是心非,元婉如轻哼一句:“你就是中了蛊,也改不了闷骚的个性,好了,快进去冰水里坐在,要开始解蛊了。”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不急。
陆江年收敛心神,坐在刺骨的冰水之中,身上的肌肉冷得都打颤了。
元婉如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冻得青紫的唇,知道他不好受:“忍忍,我很快就好。”
他安抚地看着她:“不用担心,我扛得住,你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