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星的话让在场剩余两个人都笑出声来。
就连被几只老鼠压着的白思游都忍俊不禁，出声嘲讽道：“你的业余爱好就是威胁人吗？别人都晕了还在威胁。”
楚寒星想也不想的回怼：“那也总比你没有业余爱好强！”
“……”白思游被怼的怀疑人生，“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业余爱好？！”
“我当然知道了。”
楚寒星一边观察着白鼠王的情况，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像你这种人能有什么爱好？你的人生都被操控着，就算有爱好，也是在你爸爸的授意下吧？一点思想都没有的空壳人。”
“……”
这番话算是再一次说到了白思游心中的痛处。
诚然，从他出生那天开始，他是白骏升的孩子，就注定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白骏升灌输的，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自己说的都不算。
以前的他从没意识到这是错误，但现在……看见白思冉离开白骏升后可以交到一群朋友，看着她偶尔露出的笑容，他这才察觉到那种异样的，使得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处于崩溃边缘的情绪。
名为嫉妒。
他不说话，楚寒星就少了可以吵架的人，她闭上嘴巴，专心致志的观察着白鼠王的情况。
“我以为他的生育方法会和传统生育方法差不多……”
她顿了顿，满眼怪异的看着那快要冲出肚皮的老鼠幼崽。
一颗颗拳头大的老鼠头快要将那只剩薄薄一层的肚皮冲破，在上面露出的尖锐凸起尤为吓人。
楚寒星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的转移视线：“结果居然这么简单粗暴么？直接从肚皮出来？难怪他的肚皮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那只母鼠并不会在意他身体上的损伤。”
白思冉的手戴着手套，不轻不重的捏了捏白鼠王的胳膊。
对方的胳膊上刚才也有个小凸起，并不大，那小凸起奋力往上试探了会儿，发现没办法破开皮肤后就离开了。
那应该是某只迷了路的白鼠，从肚皮范围内跑了出来，又或许是没找到合适的地方突破，抢不过其他老鼠，就想另寻他路。
可看样子，从胳膊上出来并不是被允许的，它失败了，于是又回到了肚皮附近。
“但母鼠会控制范围。”
白思冉将白鼠王肩头的衣服扒开，指着那胸腔部分的皮肤给她俩看。
白鼠王肚皮上虽然千疮百孔，但其他部分的皮肤都是完好无损的，肩头虽然瘦弱，可皮肤还算是正常人的皮肤，也不如头顶那般苍白，还是有血色的。
“它只会让老鼠幼崽在腹腔范围内存活，也不许它们从其他地方产出，或许这一块……”白思冉将他肚皮的大致范围圈出来，“伤口更容易愈合。”
“对了。”说完后，白思冉又看向于叁年：“问问红蘑菇，它在与你融合后，如果你死了，它还能融合其他人吗？”
红蘑菇想也不想就回答：“那肯定能啊！小爷我还能给你当一辈子牛马吗！”
无人知道它是从哪里学来的“牛马”二字，于叁年嘴角抽了抽，将它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白思冉。
楚寒星听到了，噗嗤一声笑：“不是说胆子小么？我看它胆子也不小呀？和你说话语气这么拽。”
“那是因为它不需要直面冉姐……”于叁年小声嘟囔着。
白思冉没在意两人的对话，她又看向楚寒星：“那韩枫呢？他身体里的动物意识，如果在韩枫死去后，动物意识会怎么样？”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楚寒星没有做过类似的研究：“但是小枫是有绝对控制权的，他从来没有失控过，未来也不会失控，因为他的情况会更加复杂一些。”
韩枫身体内的动物意识并不止一个，动物的领地意识极为强烈互不相让，它们在韩枫体内能和平共处，原因之一便是它们都畏惧韩枫的存在。
“但我认为，动物系异能者和植物系异能者有本质的区别。植物可以分裂出很多个，而动物……它只有这一个，就好像世界上不会出现第二个小枫，但也许会出现第二个于叁年一样？”
楚寒星想了想，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脸上浮现出几分纠结。
于叁年一脸茫然。
白思冉大概理解了：“就像绿藤怪物，它能吞噬很多人，身体内的人类意识也有很多，但它异能强大，人类意识没办法盖过它，所以它占据身体主导地位。红蘑菇也可以吞噬其他人，这也许会改变于叁年的主导地位，但不会改变红蘑菇的存在。但韩枫的情况是，他身体内的野兽意识只有目前的这几个，只要他不主动吞噬其他的新动物，就不会发生改变？”
楚寒星皱起眉头：“唔怎么说呢？小枫身体里的野兽具有唯一性且不可再生性，就像白鼠王一样，他体内的母鼠……就是南市的那只大白鼠也同样有且只有一只，但红蘑菇不同，它可以创造出许多的同类制造出更多的植物系异能者，只要能融合成功。”
“换种思维想，既然具有唯一性，他们就没有办法重新找一个人类进行融合啊！”
“啊我懂了！”于叁年突然一拍脑门：“你的意思是并不是每一只老鼠都可以和人类进行融合。”
如果白鼠王的子民都能和人类融合成异能者的话，那全京市的人都会成为老鼠人，可很显然，它的子民并不具备这种能力——从棺木中白鼠王两位徒弟身上就能看出，如果异能融合成功，腿上的伤口早就已经好了，不会昏迷这么久。
白思冉明白了楚寒星想要表达的意思：“如果白鼠王本人死去，这只白鼠也会死？”
“是！”楚寒星点点头：“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断和猜测，并没有实践依据，我没有见过类似的案例。”
于叁年答道：“那这就是突破口了。白鼠没了他活不了，他们是共存的。”
“可问题就是……”楚寒星看了看即将破皮而出的白鼠幼崽们，挠挠头，“这只白鼠并不会把他当共存者…似乎，有点难搞。”
她话音刚落，昏迷中的白鼠王赫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