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不知为何,一改平日秋雨绵绵,竟然有阳光。
甚至走了几步,万俟芜还觉得热。
只是这个燥热在踏进偏殿殿的时候一扫而空。
她问宋绫昭。
“要不这样,让安右一他们来看看。”
万俟芜想的是,总之国师府都会知道,那不如让他们直接来处理算了。
正在拔剑准备劈开井盖的宋绫昭,停住手里的动作。
他道:“行。”
万俟芜让茱萸去通知缪寒。
不一会儿,缪寒带着安右一,阿南,还有十来个戴着银色面具,身穿银袍的人。
一眼看去,不辨男女。
四个面具人,才堪堪将石板挪开了一个角。
腥臭扑面而来,这还只是挪开的一个缝。
安右一直接跳到了阿南的身后:“我靠,这井下到底是什么玩意?”
万俟芜谨慎的看着井口,宋绫昭面色沉重,拔出寒芒,他提醒道。
“小心。”
阿南也拔出了佩剑,剑身漆黑如墨。
刹那间,天空突然阴沉,偏殿刮起阵阵阴风。
茱萸缩着脖子,一点一点的挪着小碎步往万俟芜身边靠近。
缪寒,还算镇定,只是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万俟芜低声给宋绫昭说道:“怨气滔天。”
宋绫昭也嗤笑一声:“还裹挟着妖气,皇宫里,怎么会出了这般的妖物?”
他们站在阿南和安右一的侧对面,且阿南的全部目光都在井上。
没有心思注意他们。
这时候,银色面具人拔出佩剑,这些人的佩剑奇特,泛着红光,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
万俟芜有幸在九巡城见过。
四人分别站在四角。
红剑插入地面,面具人口中念念有词,炙热的红光由四个方位汇聚。
快速向井中汇聚。
突然。
天空乌云翻滚,井上的盖子突然不断颤动。
“啊!!!”
不知道是谁惨叫了一声。
万俟芜回头。
茱萸跌坐在地上,慢慢往后挪,她瞳孔散乱,惊恐的看着前方。
“吴姐姐……吴姐姐……,我……我……我没有害你的。”
一边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万俟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那口荒井。
可是荒井除了滔天的怨气,什么也没有。
万俟芜和宋绫昭对视一眼。
两人默契摇头。
面具人没有因为茱萸的恐惧而停下来手中的动作。
阿南依旧谨慎的盯着四周,安右一则是偏着头捂着一只眼睛,好奇的看向茱萸。
万俟芜看了一眼缪寒,虽然在发着抖,但还算镇定。
“缪寒,将茱萸带回去。”
“是,三小姐。”
缪寒安排两个侍卫来搀扶茱萸。
谁知,茱萸一脚踹在了缪寒的小腿上,缪寒一个踉跄,不可置信的看着茱萸。
“吴姐姐……我没有害你,你……你不要找我……”
茱萸一边说,一边乱蹬。
就在这时,荒井中传来了一声声女子的惨叫。
同时间,茱萸晕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万俟芜摆摆手,示意缪寒不用管她。
那千金的井盖不断震动………
安右一带来的国师府的人,只有阿南没有动,其他所有人皆持剑入阵。
“哐……咚……”
井盖终于落地了,万俟芜眼尖的看到有什么东西快速的钻入井中。
她看向阿南,大声提醒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安右一喃喃道:“那是女人的……头发……”
“咻”的一下,地面钻出无数的头发,然后又瞬间埋入了荒井中。
乌云在一瞬间消散,阳光照射大地。
万俟芜再次提醒。
这次她甚至从宋绫昭身后缓缓冒出一个脑袋,看向安右一。
“安公子,对付邪祟我们不是专业的,你看现在阳光正好,阳气正盛。”
万俟芜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荒井。
意思很明显了。
“要不?您看看趁这个机会把它给捞出来,我们也好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个邪物。”
安右一不自觉的看向阿南,然后咽了咽口水。
“阿……阿阿南,我们带的人手够么?”
阿南摇头,不过面上倒是没有害怕的神色。
万俟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真是胆小如鼠,这里面的邪物也只敢屈居在这小小偏殿的荒井中。
天子如今在景仁宫中。
天子天子,天道的亲儿子,被天道庇护,龙气蕴绕周身。
哪有妖魔鬼怪敢靠近。
宋绫昭也忍不住看了眼安右一,万俟芜一开口,他就知道没有藏什么好主意。
索性抱着剑,在一旁看戏。
万俟芜见安右一犹豫不决,再次开口。
她状似难过:“安公子,您有所不知,昨夜这邪物来敲我的门,好恐怖的,景仁宫的宫女估计也是它作祟的,那两位姐姐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呢。”
“要是不除了它,明天可能就是我躺着醒不来了。”
万俟芜话音刚刚落下。
荒井中就传来呜咽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挣扎起身,从荒井中爬出来一般。
那一瞬间,所有人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魔怪遍野,白骨堆满天。
那是,幻觉?
她不由得看向宋绫昭,宋绫昭也慢慢回神,眼神凌厉说道。
“是十九年前,妖魔趁乱冲出国师府,造成的西启乱象。”
阿南也慎重的道:“公子,我们先将此处封起来,禀报公主之后再定夺。”
这时,宋绫昭不紧不慢的提醒道:“安右一,这里是皇后的景仁宫,你们长公主府或者是国师府有你们的规矩顾虑。”
他继续道:“但皇后是我姐姐,阿鸢是我妹妹。我不会让她们出任何事,若是你们不管,那这事我就管定了。”
万俟芜这时也擦掉眼角没有的眼泪。
略带嘲讽的说道:“没办法,自家的姐姐,自家心疼,若是国师府不愿意,如今我阿姐有孕在身……”
万俟芜还没有说完。
安右一连忙打断:“阿鸢妹妹,你别担心,等我阿娘来了,什么问题都会解决的。”
呵~原来是个娘宝男。
“最多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它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