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地下赌坊。
出入这里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而且一般不招待陌生人,想要进入赌坊,必须得有熟人介绍,不然概不接待。
好在玄影在南诏国当了这么多年卧底,早已混出了一些名堂,被人称为玄爷。
有他出面,苏景峰很容易就混了进来。
此时,他打扮成一个富家公子,带着同样乔装后的天影,大摇大摆地走进赌坊。
一进来,就听到各种吆喝声,有赢了开怀大笑的,有输红了眼气急败坏的,还有输得倾家荡产,欠了一屁股债而痛哭流涕的。
总之,有人上天堂,有人跌落地狱。
但不管怎么混乱,却一直井然有序,谁也不敢捣乱,也没有人敢在这里出老千。
只因这间赌坊的背后,是南诏国***。
她权势滔天,谁也不敢得罪。
“这位爷,小的叫张亮,您可以喊我小亮,玄爷已经打过招呼了,有什么需求,随时可以吩咐小的,祝您在这里玩得愉快。”
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热情地迎上苏景峰,点头哈腰,露出谄媚的笑容卑躬屈膝。
苏景峰摆起阔少的姿态道:“本公子喜欢安静的地方,这里太吵了。”
张亮一听,笑容更加谄媚了。
看这位的气质,显然是个大客户,若是伺候好了,自己的佣金可少不了。
“爷,我们还有雅间,专门给您这样的贵客提供,不过那里赌会比较大。”张亮事先提醒道。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本公子吗?本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苏景峰立刻露出不满之色,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张亮,“给本公子带路。”
“好嘞,爷。”
张亮欣喜地收起银子,带着苏景峰来到二楼。
这里比一楼要安静多了,有好多个单独的房间。
苏景峰扫了一眼,“本公子要玩就要玩最大的,楼上是不是还有?直接带本公子上顶层。”
张亮解释道:“爷,我们赌坊一共有四层,这一二层是用来赌的,三层是用来住的,您若是累了,可以随时上三楼休息,会有专人伺候。”
说到最后,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苏景峰问道:“那四楼呢?是干什么用的?”
“这四楼,是接待贵客用的,一般不对外开放。”
“你什么意思?合着本公子只配住三楼,没资格上四楼是吧?”苏景峰不悦道。
“爷,你息怒,息怒,在小的心里,您就是最尊贵的贵客,可我们赌坊有规矩,想要去四楼,要么是我们老板认可的贵客,要么就是在二楼通关。”
“通关?”
苏景峰问道:“怎么个通关?”
张亮耐心解释道:“我们二楼一共有十个房间,每个房间的玩法都不一样。所谓通关,就是从第一个房间开始,一直赢到最后一个房间。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去四楼。”
“什么破规矩,不就是通关嘛?简单。”
苏景峰显得自信满满。
“爷,小的可提醒您,只要您输了一局,就要重新来过。我们赌坊开业到现在,能成功通关的,至今也才两位。”张亮道。
“今天就有第三位了。”苏景峰道。
真的假的?
张亮心中质疑。
“太子,你有把握吗?”天影小声问道。
“二公主应该就在四楼,想要救她,只有这个办法。你放心,除了嫖,吃喝赌,我在行。”
苏景峰前世作为特种兵,执行过很多任何,也为了完成任务而学习过很多技术。
其中赌技,就是他曾经为了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特意找了一位赌神学习了一个月。
仅仅一个月,他就让赌神自愧不如。
因此,苏景峰非常自信地走进第一个房间。
这里赌的是掷骰子。
此刻,房间里除了庄家,还有一个客人,大腹便便,看衣着打扮就知道非富则贵。
只不过他现在愁眉苦脸,显然是输了不少钱。
当苏景峰进来时,那人顿时面露不满之色,对张亮道:“不知道我在这吗?谁让你带人进来的?”
“对不起,五爷,小的……”
张亮刚要道歉,就被苏景峰打断,“这里难道被你包了?本公子进来又如何?”
五爷板起脸来,“小子,面生的很,你是哪来的?不知我的名号吗?”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苏景峰挺起腰板道。
“你谁?”
“我是你爹。”
“草!”
五爷顿时大怒,“你他妈敢耍我,找死!”
说着,就要向苏景峰动手。
张亮连忙拦在面前,“五爷,您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不管发生任何矛盾,都不能动手。”
“是这小子欠揍,你让开,今天我非要教训他。”
五爷输了这么多钱,这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现在正好有人撞枪口上,他自然不会罢休。
张亮提醒道:“五爷,若是坏了这里的规矩,我们大老板怪罪下来,您恐怕……”
五爷一听“大老板”,立刻就怂了。
那可是***殿下。
因此强忍着怒火,指着苏景峰道:“小子,你有种就永远躲在这里别出去,只要你出了这里,老子保证,一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那你蹲在外面好好等,等本公子赢了钱,会赏你一根骨头。”苏景峰戏谑道。
“你!”
五爷气极,脸都憋红了。
“看你一副想揍我又不敢动手的样子,跟个小丑似的,本公子没时间跟你浪费。”
苏景峰一脸鄙夷,自顾走到赌桌前坐下。
五爷立刻也跟着坐到了他旁边。
“怎么?还没输够?”苏景峰调侃道。
“老子有的是钱,输的这点还不够老子塞牙缝。”五爷从袖子里取出一大叠银票,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少说也有好几万两。
苏景峰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本公子还以为你多有钱,搞了半天,原来是个穷鬼。”
说着,也从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足有十万两。
“真是晦气,让一个穷鬼浪费了本公子这么多宝贵的时间。”苏景峰摇晃着银票,一脸傲慢。
五爷气得嘴角都在不停抽动。
他不是只有这么点钱,而是刚才把今天带出来的钱输得只剩下几万两了。
他还是头一回被人嘲笑是穷鬼,当下气得取出一物降一物,拍在桌上,“张亮,它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