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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长安圣歌 > 第64章 信诺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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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摸了摸胡须,思考片刻,之后转身同身边的教习、大儒们商讨良久。

所谓商讨,实则是辩论,而且相当激烈,章德穹甚至站在这里都能听到老者辩驳时的一些字句。

过了一会,老者似乎信誓旦旦地向众人发了什么誓,这才说服了众位教习、大儒。

老者靠近何老低声道:“可以给她一个机会。只要她能通过考试,能顶住学员们舆论的压力,让其入学也未尝不可……”

何老拱手道谢:“多谢……”

老者叹了口气:“……这也是我欠你的……不过,下不为例——这次真的是下不为例了!”

老者挺直身子,望着下面数千人,清了清嗓子。

“各位远道而来,书院不胜荣幸。老夫乃书院信诺夫子,在此见过各位……”

声音洪亮,宛如天雷炸响,以至于在场的数千号人都能听到他的话。

舌绽春雷!

这是达到出神境界之后,儒生才能掌握的一项极为方便的神术。

信诺……夫子?原来不是明致夫子啊……

上官聆雨低声嘀咕,目光不禁也暼过信诺夫子脚上的千金履。她远离长安,在江湖世家,鸿儒衣冠的大名虽然有所耳闻,但毕竟未曾亲眼见识。

儒家出神境界以上的修者本来就少,经常露面的更是寥寥无几。

这套只有出神境界才能穿戴的鸿儒衣冠,在外人的传言下,已经越传越玄乎了。

章德穹稍有失望,他本想见识见识书院的保护神明致夫子。

不过,他也马上释然了。毕竟收徒之类的小事,的确还不能够引起明致夫子的注意。

何老向二人低声解释道:“长安书院有六位夫子,信诺父子便是掌管长安书院非自由学员的事务,也就是书院外院的事务。选拔新生也是他说了算。”

“在场诸位若有年方未满十八而修为已至不惑者,请上前在门右方稍候。”

信诺夫子一声令下,章德穹受何老指示上前数步,站在“只知有国,不知有身”的牌匾前。

队伍中一阵骚动,同时一个身着白袍的少年微笑排开众人,站在了章德穹身后。

除此以外,再无他人。

众人佩服而羡慕的目光不禁都集中于二人身上。

信诺夫子看着二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年少有为啊……”接着看向众人:“其余人随这位高总管前往礼部参加考试。”

高总管是一位矮胖的大儒,闻言粗着嗓门道:“各位考生都随我来。”

章德穹这才有机会看看身后之人,一回头,不禁失声:“是你?”

白袍少年正是章德穹在扬州遇到的少年李阳。

李阳也惊喜万分:“哈,原来你也是不惑之境的儒生啊!我说呢!当初看你就觉得不同常人。”

何老走来,打量了李阳许久,这才明了:“你就是那个少年……”

李阳鞠躬应是:“想必您便是空明首席吧?”

何老笑了感慨道:“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啊!”

言罢,何老上前拍了拍李阳的左肩:“好好努力,或许你未来要远胜于我啊!”

“噗嗤……”章德穹努力别过脸,不看李阳肩上乌黑的掌印……

章德穹以往最爱穿白衣,直到拜了何老为师后……

章德穹看了看自己整洁的青衫,又看了看李阳白衫上起“画龙点睛”之妙的两个乌黑掌印,感慨万千。

李阳哭笑不得,但倒也没有当众拍去灰尘,只是执晚辈礼,诚恳地道:“得首席赞美,李某不胜荣幸。”

何老点了点头,向章德穹道:“书院六夫子,其首为明致夫子,之后五位从高到低便是仁、义、礼、智、信五夫子了,即仁德、义理、礼和、智明、信诺五夫子。”

“合着你不就是说我排行最小嘛……”信诺夫子走过来苦着脸自嘲道:“不过我不论修为、六艺、教书育人,的确都排行最小……”

“咳……”信诺夫子干咳两声,正色道:“言归正传,这是你们二人的令牌。”

说着,信诺夫子摸出两枚铁制令牌,交给二人:“恭喜。”

章德穹仔细看着手中的圆形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六芒星,六芒星的每个顶点,都是一个星位,目前上面已有四个星位有五角星的凹痕,已显示铁四星的级别。六芒星中央,刻着他的名字。

令牌尚有温度,刻名字处尚有铁屑,可见是刚加工而成的,让人不得不佩服其效率。

令牌背面,是一本打开的书,书的上方则是旭日初升的图案,和何老马车车厢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在这个图案的下方,有四个大字十分醒目:长安书院。

何老看了信诺夫子一眼:“仅此而已?”

信诺夫子笑了:“我的称号可是信诺!”

“这样最好……”

信诺夫子白了何老一眼,又看向两个少年:“既然都是故人之徒、故人之子,老夫闲来无事,倒不如带二位来书院熟悉一下……明日,便是两年一度的冲榜赛的报名之日,你们二人如果想参加便去,如果不想参加也罢,一切由你们决定。”

何老看了他一眼:“我先去了?”

“去吧,你的位置还在。”信诺夫子道。

何老拍了拍少年的肩:“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这是一段新征程……以后有事便找这个胖……”

“何空明!”

“……嗯,找这个家伙便可。日后,为师能教你的,怕是不多了。记住——自己的路,终究自己来走。”

章德穹有些诧异:“老师……您不教我了?”

“哈哈哈哈……”何老笑了:“为师教的已经够多了!再继续下去,不过锦上添花耳!”

“可您还没教我如何走不惑后的路呢!”

何老叹了口气:“傻孩子,我说过了,自己的路终究自己来走,为师要教你的,你已掌握了。”

“什么?”

何老伸出干枯的手指,轻点少年的胸口:“心境与眼界。”

“作为你的老师,我要教的主要不是知识,而是为人。”

“教你成材,是生活与磨砺要做的。而我做的,则是教你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