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热气腾腾的饭菜便被端上了桌。我一边吃着,一边百无聊赖地听着周围人的交谈。突然,邻桌几个老头的对话像磁石一般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们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老丘家的邪乎事儿。听到 “老丘” 这个名字,我心里猛地 “咯噔” 一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丘的面容,暗自思忖:这老丘,莫不是小丘已经过世的父亲?
那几个老头凑在一起,一边喝着酒,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其中一个老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晓得不,老丘家那裁缝铺啊,自打做了那件寿衣之后,就邪门得很,年年都死人。”
另一位老头附和道:“可不是咋的,先是老丘平白无故地就没了,接着他老婆也突然暴毙,现在就剩下老太太和孙女俩相依为命。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谁能想到,听说前两天他家又接到了取衣的单子,结果那孩子现在重病卧床,眼瞅着是没救了。”
我听到这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震惊,脱口而出:“大爷,您说的小丘,是不是叫丘豆豆?”
老头闻言,停下手中举杯的动作,转过头来,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与警惕,上下打量着我,问道:“你是哪来的娃?咋从来没见过你呢?”
我赶忙解释道:“我是丘豆豆的同学,刚好路过这儿。” 老头听了,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眼中满是惋惜,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你那同学啊,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在我耳边炸响。小丘电话里那虚弱的声音在我脑海中不断回响,难道她真的病入膏肓,危在旦夕?我还想再问些什么,可那几个老头已经转移了话题,继续沉浸在他们的酒局之中。
我心急如焚,满脑子都是丘豆豆的安危。我顾不上许多,急切地再次开口向老头询问:“大爷,那丘豆豆家具体在哪里啊?”
老头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悠悠地举起筷子,朝着路对面的斜对角指了指,说道:“就在那边,有个丘记裁缝铺。虽说已经好久没开门营业了,但那门面的样子,一看就能认出来是做裁缝生意的。”
我匆匆和几位老头告辞,顺便帮他们结了酒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穿过街道,朝着老头所指的方向走去。
没多会儿,就看到了一家古老破旧的裁缝铺,店铺的招牌摇摇欲坠,油漆已经剥落了大半,只剩下 “丘记” 两个字,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模糊不清。
木质的门板,干裂出一道道缝隙,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窗户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几乎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我站在铺子门口,深吸一口气,没有敲门,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岁月尘封的味道。屋内光线昏暗,仅有几缕微弱的阳光,艰难地透过灰尘弥漫的窗户,洒在满是杂物的地面上。
我小心翼翼地在阴暗的屋子里左拐右拐,脚下不时踢到一些零散的布料和工具。走着走着,我看到里屋的一角,摆放着一张摇椅,上面躺着一位年迈的老太太。
而在老太太身旁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女孩,正是丘豆豆。她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她那瘦弱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看到她这副模样,我的心猛地一揪,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涌上心头。
原本那个活泼开朗的丘豆豆,如今竟被病魔折磨成了这般模样,我呆立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想要呼喊她的名字,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