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顾忆生直接扬起巴掌，一掌打在小满脸上。
她出手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小满哪里来得及反应！
直接把小满扇得转了几圈，跌倒在地。
小满脸瞬间红肿，鼻子流下两道鼻血。
小满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忆生，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血，尖叫着发疯般冲向顾忆生，想要与顾忆生扭打在一起。
没想到顾忆生直接一脚踢飞她，她又摔倒在地，痛苦不堪。
顾忆生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痛苦的样子。
小满的尖叫很快惊动不少下人，有人趁机禀报了张氏。
张氏赶来时就见这副场面，她眉毛微动:“堂堂刑部尚书府，你这丫鬟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小满不怕顾忆生，不代表不怕张氏。
小满立刻起身跪下，顶着红肿的脸，哭着说道:“夫人明鉴，我与小春正在这儿干活，大小姐路过，见我们说话吵了她，竟然说要惩罚我。”
小满抽泣着:“我说我是二小姐院中的人，应当由二小姐惩罚。可她二话不说，直接打我。夫人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张氏心下微动，顾忆生这是要立大小姐之威啊！
而且顾忆生特意挑了宁儿院里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打压宁儿。
张氏余光微瞥周围围观的下人们，这么多人看着，她又岂会让顾忆生如愿！
张氏厉声道:“你所言可是事实？污蔑大小姐可是重罪。”
“夫人明鉴，春儿可以给我作证。”小满急切地目光看向春儿。
春儿心中咯噔一声。
小满居然把她牵扯进来了。
小满与她同时期进府，一直住一个房间，关系十分好。
小满是她唯一的朋友，她怎么忍心看小满受惩罚？
可她一向遵从恪尽职守的本心。
大小姐虽然在顾府没话语权，但好歹是大小姐，她岂能不忠？
她该如何选择？
“春儿，小满说的是事实吗？”张氏不给春儿考虑的机会，再次厉声开口。
春儿下意识说道:“是，夫人。我们只是议论平常之事，大小姐突然出现要惩罚小满。”
她脸上已经冷汗四起。
和小满毕竟有很深的感情，她下意识肯定要替小满说话。
说完，她便羞愧低下头。
张氏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忆生:“大小姐，你初入府中不明白府中的规矩，各院不可干涉各院之事。就算小满犯了何事，也应当交由二小姐，你这算是越矩，为顾府蒙羞，让下人耻笑！”
小满听到张氏责骂顾忆生的话语，她脸上看似悲伤，心中别提多高兴。
哼，什么大小姐，敢欺负她，还不是要被责骂。
“越矩？这规矩谁定的？”顾忆生淡淡道。
“当然是我定的。”张氏不明白顾忆生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你定的。堂堂顾府，我想打一个下人还要报备？而且不管哪个院里的丫鬟，卖身契都在顾府。只要我是顾府大小姐，我便有权惩罚任何人！这规矩看似合理，实则却是有漏洞，岂不是让各个院子包庇自己的丫鬟？”
顾忆生语气里的狂妄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明目张胆跟张氏对着比？
要知晓这可是张氏的顾府，大小姐没有背景，到底有何底气敢与张氏对着干？
“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身为夫人，定规矩固然是为整个顾府好，老爷默认，大小姐能有什么异议？”张氏直接搬出顾正明。
她算是明白了，这顾忆生是一点不把她放在眼中，简直找死。
之前的唯唯诺诺难道是装出来的？
“哦？那我真怀疑你的居心叵测！”顾忆生说道。
“我居心叵测？大小姐，明阳城不比你生长的村子，规矩森严，有些话慎说。大小姐既然不懂规矩，我会让嬷嬷教教你。”张氏强忍着怒意道，“不过，越矩之事没完，按规矩，大小姐去祠堂罚跪一日，以示顾府威严。”
“为一个丫鬟让大小姐去罚跪，这就是顾府威严？那以后岂不是下人都可以骑在主子头上？”顾忆生冷哼一声，“夫人莫非在顾府霸道久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顾忆生丝毫没有给张氏继续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夫人可知这两个丫鬟关系甚好，她们在背后嚼我舌根，却污蔑我无事生非。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按规矩罚我，那以后岂不是所有下人都效仿？这就是你的管家之道？”
“你说她们污蔑你，那你有证人？”张氏不紧不慢地说道。
顾忆生冷笑一声:“你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我是大小姐，我说的话就是铁证，我还需要证人？我闲来无事去污蔑两个我不认识的丫鬟？我看夫人不太适合管家，都快本末倒置了。”
“你……粗鄙不堪。”张氏听到顾忆生的话气急败坏。
顾忆生淡淡道:“也罢，你欺负我刚回府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这也很正常。我不想与你多费口舌。我看，这件事还是去找爹，让爹来评判是非。毕竟爹掌管刑罚，应该有很多办法验证她们话语真假！”
张氏见顾忆生这般有底气，她心中暗叫不好。
难道真是这两个丫鬟冤枉顾忆生？
自己一心想给顾忆生扣个没规矩的帽子，忽略了顾忆生的伶牙俐齿。
别人不知晓顾忆生在顾正明心中的重要性，她可是知晓的。
若真闹到顾正明面前，可就不好收场了。
“你们两个可敢去老爷面前跟大小姐对峙？放心，老爷一向公平，定不会偏袒任何人。”张氏面色威严地看着小满。
不过，只要能打压顾忆生的锐气，她还是愿意赌一把。
小满面色微变。
她只是仗着顾忆生没权没势，心存侥幸。
怎么事情突然闹得这么大？还要告到老爷面前？
她倒是能一口咬定之前的说法，可春儿这个丫头……她不确定那时候春儿还会不会帮自己。
若是春儿抵挡不住老爷的威严，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怎么办？
“夫人，老爷公务繁忙，我们怎敢叨扰老爷，这件事算是我错了吧，我不该在大小姐面前说话，以后我看到大小姐会绕着走。”小满一副息事宁人的表情。
她很是委屈，眼泪不停落下。
小满这演技，当个丫鬟可惜了！
张氏见小满这般说辞，哪里还不知道这件事有诡。
这丫鬟若真没错，自然会同意在顾正明面前告发顾忆生。
可这丫鬟竟然找借口推脱。
张氏已然明白，恐怕是这丫鬟的错。
若是再追究下去，从顾忆生口中不知还要说出些什么粗鄙不堪的话，让她在老爷面前的形象大打折扣。
“既然如此，此事便算了。丫鬟要有丫鬟的样，大小姐要有大小姐的样。这般一闹 ，有失顾府颜面。”张氏顺坡下驴道。
小满心中松一口气，还好夫人是偏袒她的。
“夫人说算就算了？这两个丫鬟背后骂我，更是污蔑我。若这般算了，这顾府大小姐的地位还真是不值一提。还是说夫人看不惯我，从而偏袒两个丫鬟，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顾忆生毫不避讳将张氏的心思说出来。
这可是她跟张氏对峙的第一仗，若不立威，恐怕以后无人将她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