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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母子 > 第32章 穷人的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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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难过年年过,中国人对春节重视是刻到骨子里的,但对于我来说就是在过关,我害怕过年,也怕到骨子里的。

每到过年,大家想着怎么才能过得更出新花样。

然而,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贫富边缘的人来说,那就是过关,就连到了一年一度隆重的春节,也往往是虽竭尽全力了,也依旧过得“一塌糊涂”。

所以,在旧时代,穷人管春节叫“过年关”,“年关”、“年关”,穷人过年如过关,现在也一样,这听起来就知道,有多么艰难。

尤其是我们这些家庭,因为不可抗拒的事导致负债,到了年底,不仅被催债,自家的亲亲戚也不走动,各种嘲讽和精神打击,活的才叫憋屈,每年都简简单单过一下。

林林还在市里,她告诉我,今年过年的东西她和嫂子就买上了,让我别管了,到时候让我来拉东西就行了,母亲一直念叨着让少买点,别乱花钱,林林不耐烦的答应着,

大西北的腊月特别冷,是一种干巴巴的冷,风一吹感觉肉都要裂开了,吃完饭早早的上炕休息了,

在9点的时候,安静的夜晚被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我大声的问,“谁啊,没人回答,我简单的穿上一件衣服和裤子,撒着鞋去开门,一出屋里,就被这刺骨的风吹的直打哆嗦,打开门,两个不认识的人出现在眼前,我其实已经知道,肯定是找建平要账的。

还没等我开口问,这两个人就说,“建平在吗,

我说,“赶紧先进屋,我们屋里说,

进屋后,我赶紧把衣服穿整齐,冻的实在不行了,我穿上衣服说,“建平不在,是不是有你们的钱,

旁边的一个年龄大的说,有他2万,有我三万,现在马上过年了,我们也有别人的钱,实在没办法了才这时候找来了。

此时的父母早已被敲门声和说话声惊醒了,母亲没敢开灯,蜷缩在被子里发抖,她本来胆子就小,她害怕极了,现在只能大气不敢出的听着这一切,

我和这两个人沟通了一阵,可是这两个人怎么也不行,如果今天拿不到钱,他们就在我家过年,此时的我无助的低着头,如果没有父母,你们爱咋就咋,尤其是父亲,他不能再有任何打击了,一个人面对无奈的压迫感,是有多么的绝望,都说生不如死,只有经历了的人才明白这句话。

实在没办法了,我就把我仅剩的两万块钱拿出来,这可是我牛场里的备用的钱,

我说,我现在只有这两万,如果你们同意,每人一万,剩下的等过完年再说,不行的话你们就找我弟弟建平,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下,就同意了,我拿着这两万块钱,交到他们手上,心里恨透了建平,一家人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就这样一下子两万就没了,连个馒头都没买着。

他俩个接过钱以后变卦了,说让想办法,必须还清,我一下子气就上来了,大声的和他们理论着,

在上房的父亲听见了,本身有抑郁症的父亲,听到我们争吵,慌张的穿上衣服,在下炕的时候一下子从炕上摔下来,头碰到屋子中间的炉子上,

我听见声音赶紧跑了进去,打开灯一看,父亲满脸是血,我下子就慌了,赶紧背起父亲就朝着车跑去,母亲在后面跟着,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看着疼的一直呻吟的父亲,母亲哭的声音,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人活着是为了享受生活,是为了快乐,可我们这个家却没有一点的快乐,这无穷无尽的灾难就没有停过,

我开的很快,穿过了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终于到了县医院,父亲进了急诊室,母亲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陪着,我被催促着赶紧去交钱,可哪有钱啊,钱都给了那两个不讲信用的家伙了,看来只有再找收牛的李老板了,

我拨通了电话,把情况给李老板说了,李老板说他资金也紧张,他告诉我有一个专门贷款的人,能贷到,利息是3分,5万起步,他可以担保,前提就是过完年买牛的时候必须买给他,我只能答应了,再还能有啥好的办法呢,

过了一会,李老板把钱给我转了过来,我赶紧交了一万块钱,就急匆匆的去看父亲,幸好没什么么大碍,把磕破的缝了,还得住院观察几天,

我和母亲坐在手术室的门口,我们母子两个用无助的眼神默默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眼里没有一丝的光,

我告诉母亲说,妈,你别着急,我爸没事,观察几天就好了,

母亲说,你把钱都给了那两个人,你用啥交的住院费,

我只能撒谎的说我留了一些,没有全给,你就别再操心了,我安慰着母亲,

我叮嘱母亲,别给我妹林林说,我爸没什么大事,住几天院就能回家了,省的我妹妹担心,

父亲被推进了病房,我和母亲出来在门口透透气,看见一位老人,他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门口。 他个子极其瘦小,一张深褐色的脸,皱纹密布,看不出他的确切年岁。

一套深蓝色的旧中山服摇晃着他的身躯,上衣后背有几处开线,用大的白针脚笨拙地缝着。他左手环抱着一个粉色的保温壶,右手指正忐忑不安地放在重症监护室门口一侧的红色按钮上。 他踮起脚按了下,门没理他。他稍微用了力,又按了下,门倏地半开了,探出一个粉红色的脑袋,眼睛瞥了下他手里的保温壶,

连连摆手说:“这个不行,是让你买不能自主断电的小锅。

说完,脑袋又倏地闪了进去,门很快也合上了。 老人一脸懵懂,怔在那里。看见我和母亲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他可怜巴巴地移了过来。我问老人怎么回事,他嗫嚅说护士吩咐他买保温锅,可他跑遍了附近几个超市都没找到,便买了这个保温壶,花了23块钱呢,人家又说不能用。正说话间,不远处一个穿蓝衣服的美女护士向他招手,老人赶忙又踉跄了过去。

第二次见到老人,是在医院餐厅里,他和我们邻座。母亲问起他老伴的情况,我们想当然地认为,来住院的肯定是他老伴,人到了这把年纪,身体抱恙再正常不过了。不料他低哑声音说:住院的是儿子,老伴十几年前就病逝了。儿子今年55岁,三天前开着三轮车往地里拉粪,车翻到沟里啦,儿子的头部严重受伤,已经抢救好几天了,人还在昏迷中。

看他只买了一碗汤面,我把两个菜盘子往老人跟前挪了挪,邀请他一起食用。他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一碗面都吃不了。说真没想到自己快八十岁了,还要为儿子在医院跑前跑后,为医药费发愁。他说刚住院时交了两千,昨天又交了五千,儿子动了三次手术,脑袋里的血快抽干了。我说了父亲的病房号,问他晚上住在哪里,他说监护室旁边有个过道口,他铺上褥子能在那里眯上一会。

儿媳妇和孙子呢,让她们去管,你这岁数,经不起这折腾。我边夹菜边劝慰着老人。

老人筷子上挑着几根面条,停顿在唇边。唉,花了几万块钱曾娶过儿媳妇,不到三个月就跑啦,嫌儿子太实诚,挣不下钱,至今他还光棍一条,哪里来的孩子?说完,面条颤抖着到了嘴里,他在费力咀嚼着。你就一个孩子?兄弟姊妹也可以照顾呀。我插话。老人放下筷子,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又缓缓抬起,说还有一个女儿,比儿子小三岁,嫁到邻村,三年前患癌死啦,留下一个孩子,女婿再婚了没力量管,老跟他舅要钱。我和母亲都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唉,活一天算一天吧,有啥法子,能有啥法子嘛,人各有天命。他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老人吃完面条,用手抹了抹嘴,起了两次身,才勉强站起来。他缓缓往前走着,瘦小而倔强的背影拖着沉重的哀伤,一步步挪向重症监护室。 老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大约,他心里的泪早已被生活榨干了吧,都说黄连苦,其实人比黄连更苦。

也许在社会上,人们往往看到的都是每个人光鲜亮丽的一面,可到了医院,就能看到许许多多像我和这位老人一样的人,被这个不公平的老天每天折磨着,像癌症晚期的病人一样活着,说不定明天就被被折磨死了,

比起老人家,母亲和父亲是幸运的,不管大小事,还有我这个并不宽裕的儿子撑着,可老人家只能自己扛了,也许他只能在活着的时候能为儿子做一点是一点,死了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建平都没接,在单位的宿舍里,建平一边看着手机,边喝着酒,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好像啥大事都和他无关,就连两个孩子的吃住他都懒得管,只要不来烦他就是好事,能过一天是一天,人活到这份就没办法了,他知道我和妹妹会看在父母的面子上把所有的事都能办好。

第二天父亲醒了,他一直嚷着要回家,口里说着,没钱,睡在这里干啥,还一个劲的问我那两个人有没有打我,这就是我可怜的父亲,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辈子生活在农村,平凡一生,什么都给不了我,却又什么都给了我,他身体没有往日的健康,但是他依然为我们这个烂包的家付出着,他不善言辞,但是我知道,他在以他的方式保护着子女在我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却耐心的为我指引方向,

我告诉父亲说,我没事,他们不敢打我,只是给了钱,他们又不走了,我们就争吵了起来,

父亲说,我这一次花了多少钱,

我说,没多少钱,只是缝了几针,我只能瞒着他,要不按照他的脾气,一天都不会住着,

父亲的伤好转了,但是精神好像比以前严重了,我担心家里大爸一个人,走的时候急没给大爸说一声,我安排好父亲,告诉母亲有啥事等我来再说,我急着回家了,

到村里后,村里的闲话中心已经站满了人,我刚走到人群旁,就有人问,你爸和你妈咋样了,听说两个都被人打了,挺严重的,我没有说话,也没解释,懒得跟这些人说话,她们能把死人给说活了。

来到牛场,大爸说,我昨天上去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听村里人说你爸妈被人打了,现在咋样,我气愤的说,你别听村里人说闲话,我爸不小心摔了一下,把脸摔破了,过两天就回来了,

在农村,人们的生活看似平淡无奇,但却隐藏着一种无形的力量——闲话。村里的人们总是喜欢聚在一起,谈论着家长里短,而这些闲话往往能够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有一次,村里的一位老人去世了。按照当地的习俗,家人为他举行了葬礼,并将他的遗体安放在家中。然而,就在葬礼后的第二天,村里开始流传起一些奇怪的闲话。有人说,他们在晚上看到了老人的身影在村子里游荡;还有人说,他们听到了老人的声音在呼唤他们的名字。

这些闲话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说老人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控制。渐渐地,村里的人们开始感到不安和恐惧。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地在村子里走动,而是小心翼翼地避开老人的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闲话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一些人开始相信老人真的还活着,并且对他的家人产生了怀疑。他们认为老人的家人可能隐藏了什么秘密,或者是对老人的死负有责任。在这种情况下,老人的家人不得不面对来自村里人的压力和指责。

最终,为了平息村里人的闲话和恐惧,老人的家人决定请一位阴阳来为老人举行超度仪式。阴阳在仪式上念了一些咒语,并向神灵祈求保佑。据说,这场仪式之后,村里的闲话逐渐平息了,人们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

也许再有几天会传到其他村里,会说我爸妈被人用刀子捅了,还在抢救呢,有时候会被这闲话给气死,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