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泣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后,渐渐松开王绵绵,她与她十指相扣,给予彼此最大的勇气。
没有什么可怕的。
未来的我们早已证实未来的美好。
我们要做的是踏破荆棘,追寻未来。
另一边,厉白略有不满的看向蓝郁雾,他不赞成道:“你就不能撒泼打滚跟她们撒娇吗?实在不行,你让我上啊!”
“你要脸,我可不要!”厉白的话语中满是骄傲。
“这招只对团子和宗主有效。”蓝郁雾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
王绵绵和周棠泣根本就不是你撒泼打滚就能让她们改变主意的人,她们有自己的底线和坚守。
而作为朋友,他们要尊重支持她们的决定。
厉白闻言不禁想起来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的张团子。
他、蓝郁雾、张团子最开始是相聚在同一个「高中」时空的,这足以证明,张团子是524宿舍里唯一一个没有被切割灵魂进行镇压的人。
邹婷宜对她的偏爱简直不要太过分!
想到这里,厉白就止不住的往外冒酸泡泡,他怎么就没有被人这么的偏爱过啊。
“她在这里,我敢肯定。”厉白将自己双手叠在一起搭在脑后,嘴里是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狗尾巴草。
他们走在阳光倾洒的街道上,走在鲜花盛开的道路。
清风带来一丝丝凉意,轻轻吹起蓝郁雾的头发,他淡淡回道:“嗯,我知道。”
她最爱作死,也……最为偏执。
“你说,她现在在干什么呢?”厉白看着蓝天白云,忽然觉得无趣,果然,他还是更喜欢和张团子待在一起。
跟她待在一起总是会有不同的惊喜。
当然,他也喜欢跟常鱼、权圈、梁小骨她们待在一起,只有待在她们身边,厉白才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的恣意少年。
他说话得罪人的时候,她们会教训他,他做错了事儿的时候,她们会帮他解决。
他真的很喜欢跟自己的伙伴们待在一起。
蓝郁雾忽然停住脚步,他抬眼看向空旷的操场,轻声道:“她在拼接所有人的过去,以及……”
“寻找被人恶意混乱的记忆。”
顽皮的清风拂过树木,卷挟着青翠欲滴的树叶飘向蓝郁雾的掌中。
蓝郁雾轻轻攥紧手中的树叶,青绿的汁水便从指缝中流出,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
厉白闻言身子僵了僵,他抿抿唇,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出去,“她经历的实验次数比其他人都要多。”
“不止……”蓝郁雾轻轻摇了摇头,薄唇轻启,“她的专属研究员为她做了一场大局,这个局里有着她所珍视的一切。”
厉白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道:“怎么?!他想玩老掉牙的套路,当着她的面毁了她所珍视的一切!”
“恶心!”
“不是……”蓝郁雾缓缓弯腰将一株紫色的小花掐断,“他想让她自己毁掉。”
让张团子自己毁掉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蓝郁雾和权圈的研究员是同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将权圈养大的苏黎世,苏黎世是疯子不假,但这个疯子好歹还给他和权圈留了一条活路。
张团子的专属研究员却没有,他从来都没有给过她第二条路。
蓝郁雾不忍的闭了闭眼,他们是张团子的筹码之一,亦是她将被迫毁掉的珍宝之一。
张团子的性格、伙伴、挫折、机遇……都是她的专属研究员给的。
那个研究员就像是在圈养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宠物一样,不断用各种挫折和美好去打磨张团子的性格。
蓝郁雾虽然不懂那个研究员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看的出来,那个研究员是想让张团子变成另一个人。
厉白闻言更加的烦躁了,敌人在暗他们在明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别烦躁啦,船到桥头自然直……”蓝郁雾轻轻捻了捻手上的汁水,他缓缓起身,笑容灿烂道:“实在不行,我们陪她一起死。”
生未同时,死定同寝。
厉白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他扭过头不看蓝郁雾,嗫嚅了半天才道:“我死不了……我的技能是「死而复生」。”
在张团子等人还没有来到南梦世界之前,南梦世界总共只有三个超级稀有技能,而厉白的技能便是其中之一。
“蓝郁雾……我死了不了,我试过很多很多次的……”
被抹去一切记忆的厉白曾经拥有过很多很多主人,他陪着那些主人通关副本,最后他的主人总会为了自己活下去不断虐杀他。
每一次……都是如此。
直到,张团子的出现。
蓝郁雾无奈的凑近厉白,他像小时候一样,做出哥哥的样子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进入南梦世界的时间比团子要长很多,根据流速来看的话,我们也只比她提前进入了三年而已。”
“厉白,三年时间就能磨灭你所有的桀骜吗?”
厉白赌气一样,扭过头不看蓝郁雾,他的眼中已有淡淡的泪花。
三年的时间,早就将桀骜不驯的厉白变的麻木,也让一往无前的蓝郁雾变的怯懦。
他们都变了。
只有刚刚进入南梦世界的她们还没有。
她们还如以前一样,鲜活、恣意、张扬。
“用不着你管……”厉白吸了吸鼻子,随意的用校服袖子擦了擦脸,他直视着蓝郁雾,缓缓道:“被磨灭掉所有勇气的人,可不只有我一个。”
蓝郁雾闻言愣了愣,随后无奈的笑笑,这小狐狸还真是记仇。
是啊……他进来也有三年之久,他也失去很多很多……
失去了自尊、自信还有独属于少年人的骄傲。
“走吧,去找这个时期的张团子。”蓝郁雾拍拍厉白的肩膀,随后将手插进校服兜里朝着远方走去。
没关系的,失去的东西我还可以找回。
厉白泄愤似的狠狠踩了几下的蓝郁雾的影子后,跟上他的脚步,“慢点走!走那么快干什么?!着急投胎啊!”
蓝郁雾:“……你……这是在找茬?”
厉白混不吝的态度是跟张团子学的,“那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