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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厢房之外,鸟儿的鸣唱声不时响起,仿佛在庆祝新一天的降临。

君歌被这悦耳的鸟鸣声唤醒,她睁开了略显疲惫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

随着视线的逐渐清晰,她看到了裴玄沉睡中的面容。

他的眉毛如同远方的山峦,修长而宁静。

脸部轮廓柔和,没有了平日的冷漠和坚硬。

鼻梁挺直,唇线柔和,不再是平日里紧绷的线条。

在这一刻,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那个总是冷静自若的太子殿下。

君歌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滑过裴玄的眉心,沿着他那如画的眉线,缓缓向下移动。

她轻柔地滑过鼻梁,掠过他紧闭的双眼,眼睫在晨光中投下了淡淡的阴影,然后继续向下,划过他那高挺的颧骨,感受着那硬朗的线条。

最后,她的手指停留在了他的唇上。裴玄的唇形完美,薄而不失温润。

也正是这双唇,总能让她每次……

君歌的耳朵微微泛红,她正要撑起身,却见男人慵懒地睁开了眼睛,轻轻地将她重新拉入怀中,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深深地吸气。

“别动。”

裴玄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君歌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她颈间轻轻拂过,带来了一阵酥麻。

“我们该去处理事情了。”

裴玄似乎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专心地埋在她的颈间拱了几拱,最后还咬了口才放开。

君歌心想,如果外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不会相信这就是裴国的太子殿下。

毕竟,他此刻的粘人劲……有谁会想到是老百姓们称赞的储君?

君歌从未想过,当她站在神医阁的牌匾下,心中竟会如此的复杂。

在现代之时,她七岁就开始跟着爷爷学中医。

那是爷爷生平第一次那么对她严厉说话,但那两句话却让她记了两辈子。

夫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非聪明理达不可任也,非廉洁淳良不可信也。

欲救人而学医则可,欲谋利而学医则不可。

所以,何为医者?

神医阁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君歌这一瞬间终于懂得了那两句话的含义。

上一世,是她辜负了爷爷的谆谆教诲,早早离世。

这一世,却在辜负了这么多人的性命才彻底明白。

今日,她没有易容,而是以真容前往神医阁。

既然那些幕后黑手多次提及药王谷与神医阁的牵连,她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昨晚,裴玄就说不用担心打草惊蛇,不如直接把这蛇惊走。

起码不能再让无辜的人牵连进来,而解决神医阁的事情是第一关。

无论如何,她不能容忍有人借神医阁之名行不义之事。

“芙姐姐,大长老可在楼上?”

君歌拦住了正想上去的君芙,她的脸上不再是往日的轻松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怒自威的冷漠。

这份冷漠并非针对君芙,而是昨晚的一幕幕让她对大长老无法再展露笑颜。

她分得清,芙姐姐是芙姐姐,大长老是大长老。

她曾视如父亲的人啊。

君芙似乎并未察觉君歌情绪的变化,依旧像往常一样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还带着一丝调皮地低声问道。

“歌儿,你和那位公子是什么关系?他昨晚来找我,询问你的去向。”

她的目光便转向了一旁,裴玄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而寡淡。

“芙姐姐,我们先处理完要事,再谈其他。”

君芙松开了手,轻抚着鼻尖,带着一丝疑惑,她绕着君歌转了一圈,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在楼上。”

君歌与裴玄对视一眼,两人毫不犹豫地向楼上走去,君芙也急忙跟上。

当他们来到大长老的房门外,君歌听到屋内传来的压抑的呻吟声,便用力一脚踹开了门,一道黑影迅速从窗边逃走。

随着门板发出的巨响,君歌和裴玄迅速冲进房间,只见大长老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胸口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汩汩地涌出。

君芙红着眼眶大喊。

“父亲!”

君歌上前,蹲下身查看大长老的伤势。

裴玄紧随其后,他的目光锐利,迅速扫视房间,寻找可能的线索,并吩咐后面来的苏卿找暗卫去追那个黑影。

君歌低头将随身带着止血粉撒在伤口上,伸出手想替他把脉,但后者微不可察地将手移开。

君歌双目蒙上了一层冷意,最后看着血止住了,直接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

“大长老,你曾后悔吗?”

大长老的身体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最后只能闭上了眼睛,但那微颤的眼皮却出卖了他。

君芙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急急忙忙拉着君歌,“歌儿,先别说了好不好,快给我父亲疗伤。”

“是他自己想死,不是我不救。”

君芙的双腿无力,几乎无法支撑她的身体,她踉跄着后退,最终跪倒在大长老的床榻前,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父亲,不是这样的,对不对?您让歌儿来为您治疗。”

大长老缓缓睁开那双浑浊的双眼,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但君芙却觉得,这是三年来父亲唯一一次对她笑。

“父亲……”

“芙儿,别出声,让父亲和谷主单独说几句。”

君歌背对着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疼痛,她才能勉强保持一丝平静。

裴玄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试图将她的拳头舒展开来,“小心点。”

“歌儿。”

君歌的鼻尖微微一酸,手中的力度猛然加大,下意识地握住了裴玄的手。

“老夫许久未这般唤你了。”

“还记得你五岁那年,你在学武之时对老夫说:将来,歌儿会保护大长老。”

“你也确实保护了大长老咯。”

“转眼间,那个曾经在老夫怀中撒娇的小家伙,如今已经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一谷之主了。”

“你父亲常说你顽皮,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在老夫看来,你却是聪慧过人。”

“但你的聪慧似乎过了头,有时候会……”

“够了!”

君歌猛地抽出腰间的剑,剑尖直指大长老,声音几近咆哮。

“本宫问你!那二十一个枉死的孩子,九个死去的男子,还有至今下落不明的妇人,他们又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