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漪满心不甘。
但回想到刚刚江玄晏投射在她身上那森冷的视线,顿时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屋门大敞开,江玄晏率先走了进去,见身后无人跟着,顿时回头扫视了后方一眼。
这一眼,让所有人如芒在背。
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当看清楚屋里的那坨白花花的肉时,贵女们吓得惊叫出声,忙不迭捂住自己的眼。
有的胆小的,已经身子一软,晕倒在丫鬟怀里了。
那些贵公子们则是嫌恶的蹙起眉头,看着倒在地上,姿势诡异邋遢肥腻的男人,如同在看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般,纷纷别过眼去。
江玄晏冷嗤一声,
“你不是说珠珠在这里吗?”
原先带人过来的丫鬟突然被点名,身子猛的一颤,膝盖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我……奴婢……”
“呵……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丫鬟吓得疯狂大叫,拼命上前想要抱住江玄晏的大腿,“不要,奴婢错了,奴婢冤枉啊,皇上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冤枉,呜呜呜……”
可惜还未到跟前,就被江一一脚踢飞,身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疼的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虾子一般蜷缩在地上打滚。
即便如此,她嘴里也还嚷嚷着自己冤枉。
江玄晏抬了抬手,示意江一先停手,然后道,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那朕便给你一次机会,说吧,你哪里冤枉?”
江清漪一愣,当她看到那婢女抬起头,目光看向她时,心里顿时涌上不好的预感。
下意识僵直身子,屏住呼吸。
“回皇上,奴婢只是一名小小的丫鬟,如何敢谋害主子?是……是郡主,是她逼奴婢这样做的,奴婢若不按她说的去做,就要被活活打死。”
“皇上饶命啊皇上,奴婢真的只是想活着罢了,要害沈姑娘的是郡主,真的不是奴婢啊,求皇上明鉴。”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江清漪疯狂摇头,一脸慌乱的跪在江玄晏面前,矢口否认,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阿晏,你我从小相依为命,我的为人你最了解了,我怎么可能害沈姑娘呢?”
说着扭头,毒蛇一般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不远处哭诉的丫鬟,手指隔空戳着她,
“贱婢,你竟敢买主求荣,来人,给本郡主打死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话音一落,无一人理会她。
那丫鬟突然膝行着酿呛来到江玄晏面前,激动道,
“皇上,我有证据。”
说着,快速将江清漪如何吩咐,她又是在何处买药,用了多少银钱,这些银钱都是谁拿给她的,全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接着,还抖出了江清漪早些年年勾结辰王,陷害江玄晏一事。
桩桩件件,有理有据。
边上众人听的大跌眼镜,江清漪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怒急攻心,什么都顾不上想,一把拔下手里的簪子,狠狠插进了婢女的脖子。
一时间,鲜血喷涌而出。
江清漪似乎还觉得不解气,抽出簪子,又狠狠的连捅了好几次。
整个人疯了一般,一边捅一边咒骂,
“贱婢,你竟敢背主,那就去给我死,去给我死。”
江清漪形似疯癫,明艳端庄的面上满是喷溅的血污,小脸扭曲狰狞。
所有的事几乎就发生在一瞬间。
等她回过神来时,那丫鬟早已经断了气,但她那双眼睛却没闭上,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江玄晏。
似乎在问,不是说好了只要她说实话,就会饶她不死吗?为什么,她最后还是死了?
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永远不会知道了。
江清漪看着满手的鲜血,闻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感受道指尖传来的黏腻不适,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顿时拼命的摇头。
“不是这样的,这件事不是我干的,她……她不是我杀的,滚开,离我远点,滚开,呜呜呜……”
江玄晏眼底闪过浓浓的疼惜,闭了闭眼,侧过头似不忍的挥了挥手,
“来人,将郡主送回郡主府,另外,传令下去,从今日起,清漪郡主禁足郡主府,无事不得踏出郡主府半步。”
“另外,今日这里发生的事,朕若是在外面听到半句风声,小心你们的脑袋。”
说完,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眼底满是警告。
那些公子小姐们哪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闻言,纷纷在心底感叹,清漪郡主当真得宠,都作出这般恶毒之事了,皇上竟只是让其禁足。
全都腾的跪在地上,表示自己死都不会说出去。
江玄晏这才抬脚,大步离开。
躲在另一侧窗外的闺蜜两见所有人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柳知意头一次杀人,但好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缓过来了,奇怪的是,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
倒是江玄晏,让人有些意外。
算了,不想那些了,柳知意笑眯眯道,
“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弄死那小丫鬟,那姓江的竟真忍心,当众戳穿他那小青梅的恶毒,怪不得人家都说无毒不丈夫。”
“虽然最后只是圈进,但这样一来,她就没办法找我俩的晦气了,也算好事。”
沈凝珠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咋办?”
柳知意眼珠子一转,兴奋道,
“这里离我们的果园很近,我看现在时候还早,不如我们去果园逛逛,摘点新鲜的果子回家吃,再去边上的山上,挖点竹笋,回家腌点酸笋放着。”
“我亲自来腌,等后面你吃螺蛳粉的时候,就可以多放一些了。”
“对了,这个季节的荠菜也是又肥又嫩,鲜的很,我们带着丫鬟一起,多挖点带回去,我给你腌荠菜酱。”
说的沈凝珠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口齿间不由自主分泌出了津液。
云儿霞儿是穷苦出身,对这些都熟得很,立马举手表示,这点小事包她们身上。
说干就干,一行人步伐欢快的快速来到马车旁,沈凝珠先扶着丫鬟的手,踩着脚凳上马车,只是刚掀开帘子,她面上的笑容就瞬间僵在了脸上。
整个人也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