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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惊呼声中,孙才和太后首先冲了过来。

可惜晚了,鲜血喷洒而去,安盛也随之缓缓倒地。

弥留间,她似乎又看见了她的将军……

身着银凯,站在御花园的树荫下,冲她行礼——

末将晏序,见过公主。

他的眉眼还是那般温润好看。

于是她伸出手去,想再摸一摸,碰一碰……

啪!

手腕垂落,再无气息。

“沁儿!”

“母亲!”

太后、孙才放声悲哭,皇帝急急忙忙赶过来,也跺脚叹气。

场上所有人都神情复杂,唯有晏铮拉着楚若颜退后几步,没让安盛的血溅在他身上。

楚若颜抿了抿唇,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于皇帝太后而言,安盛活着是造反的逆贼,可死了还是他们的女儿和妹妹。

于满殿臣子而言,她是皇室的长公主,更是今晚这一场堪称戏曲的旦角。

可只有于晏铮而言,那是杀他长兄,灭他满门的仇人。

尤其这仇人还和他父亲有过那么一段过往……

她怕他心里不舒服,也顾不得父亲还在紧紧抓住他。

晏铮感觉到掌心暖意,微微低眸,却冲她笑了笑:“无碍。”

父亲于他,早已是个淡淡的影子……

若说年少时还孺慕过,想成为他那样的名将。

那么经年累月下来的疏冷,早已磨平了一切心念。

“有你,无碍。”

二人相视一笑,在这血海深宫中宛若新生。

而另一头,卫怜见势不妙要挟持皇帝离开。

却见一抹寒光闪过,直接削断了他另一只手掌!

影子终于现身,冷冷守在皇帝身边,徐老抹了把冷汗:“你小子,刚才那么危急不出手,差点把我的老命吓掉了半条!”

影子皱眉,比了个手势。

徐老大呼小叫:“嘿,什么叫‘刚才又死不了人’,你这臭小子……”

二人斗嘴间五城兵马司的人已上来,将人押走。

余下宫商、羽徽对视一眼,都决绝闭目。

“唔!”

她们咬断了舌尖下藏着的毒药,顷刻毙命。

只有孙才猛地抬头,恨意滔天地瞪向晏铮:“你害死母亲,你竟然害死了母亲!!”

晏铮轻嗤一声压根懒得搭理他。

楚若颜不禁道:“孙财,你清醒一点吧,你母亲是孙婆子,不是长公主!”

“不、不!我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才不是一个下贱的仆役!!”孙才满面狰狞地望着晏铮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你若不杀我,早晚有一日,我要为我母亲报仇,我一定会为她报仇的!”

“报仇?凭你?”晏铮轻笑一声,眼底的轻蔑彻底激怒了孙才。

他抓起安盛自尽的剑就要冲过来,可还没近身,就被影子一脚给踹翻在地上。

影子抬手就要他的命,晏铮道:“慢着。我答应了孙婆子,留他一条命。”

徐老微觉不妥:“公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晏铮抬抬眼皮看他眼,还未说话,楚若颜抢先道:“徐老,孙才弑母的确该死,可归根到底也是被安盛教成了这般模样,倒不如找个地方将他关起来,好好教教他为人之子的本分……”

话落对影子点了点头。

影子居然明白了,唰唰唰几剑,直将孙才的手脚筋全给挑断了!

“啊!!!”

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响起,晏铮漠然补上一句:“关进地牢,让他日夜供奉孙婆子的牌位,以恕己罪。”说完才装模作样地问皇帝,“皇上以为如何?”

皇帝和太后都沉浸在安盛自尽的痛苦中,哪里在意这些。

挥挥手道:“首辅处理就是,朕要先和母后回宫。”

众人福拜:“恭送皇上、恭送太后娘娘!”

晏铮又命人善后,包括送受了伤的裴皇后和清平郡主去太医院,清理这满殿尸体,为五皇子的丧事做准备等等,最后才有功夫看向徐老。

徐老道:“公子放心,孙才这厮交给老夫,肯定叫他好好反省!”

“我不——唔!”孙才话都没一句就被影子劈昏了拖走。

这时秦王走过来道:“晏首辅,之前多有误会,得罪了。”

晏铮淡淡点头,对一切来致歉的清流都是这个态度。

而邹国公、徐彦那些先前投靠了安盛的大臣,这会儿也马不停蹄地跑上来:“晏首辅,多亏你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才一举识破逆党计划,救驾有功啊!”

“对对,全靠首辅力挽狂澜,我等都是敬佩不已啊!”

“那逆党委实可恨,我等恨不能剥皮拆骨啖其血肉——”

他们狂拍马屁,只盼望着这位首辅高抬贵手饶他们一条小命,秦王不屑一顾。

晏铮却道:“逆党?皇上尚且没有定论,诸位这倒是言之凿凿了?”

邹国公等人惊出一身冷汗,对啊,到了现在皇上也没说这长公主是逆党啊!

顿时谄媚道:“多亏首辅大人提醒,我等万万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敬重首辅……”

晏铮抬手止了他们的话:“诸位很闲?”

邹国公等人一愣,如梦初醒般:“多谢首辅大人提点,我等这就回各部严司各职,不敢让首辅烦心!”

打发走他们以后,秦王不解道:“你就这么饶过他们了?”

晏铮瞥他一眼没回,而是对着楚若颜解释道:“满朝半数皆投在安盛门下,若是追查……”

“我明白。”楚若颜冲他笑了笑。

法不责众,若当真一查到底,那朝堂上就会天下大乱。

她抿唇想说什么,可倏地心口一寒,本能颤了下。

“怎么了?”晏铮敏锐发现了,可楚若颜摇头,“没什么……爹爹!”

只见楚淮山和荣太傅这会儿才走过来。

荣太傅脸色很臭,几乎是咬牙对着晏铮开口:“首辅高明,你与小女的婚事,就此作罢!”他是怨怪晏铮将荣素也当成了一步棋,有此反应也不为过。

晏铮拱手一揖到地:“情势所迫,太傅见谅。”

荣太傅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你……”楚淮山正要开口,楚若颜抢着道,“爹爹!他先前受伤,就是为了您!”

楚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