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未一边通话,一边起身走出房间。
“我知道,不用太担心的。你呢?昨晚有没有跟江易辰好好聊一下?”
“聊什么啊,感觉都没有希望。”云清悠叹了口气,“双方家长都不看好的恋情,聊再多也没有用。”
这俩人分分合合五六年,纠缠很深。
“那就不谈了呗,单身多自由啊,现在想想,结婚真没什么好的,还得被管着,也不能大大方方去看帅哥,以后就只能面对那一个……”
正说着,孟夏未抬头看见拿着牛奶的纪庭琛从厨房走出来。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
“清悠,我先挂了啊,有空再聊。”
孟夏未挂断电话,笑着打招呼:“纪总,这么巧啊,你也在。”
“嗯。”纪庭琛朝着餐桌抬了抬下巴,“坐下来吃早饭。”
“大早上的,你怎么会来啊?”
“不来怎么知道你还心心念念着想出去找男人?”
一开口说话,就要把人噎到。
自知理亏,孟夏未就低头安静吃饭。
纪庭琛抬头看她,关心问:“昨晚没睡好?”
孟夏未迎上纪庭琛的视线,答非所问:“你最好管好你妹妹,若是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就不客气了。”
申泰基金。
自从上周之后,孟夏未对纪庭琛的高调追求就骤然销声匿迹了。
陈舒冉心里很是窃喜,觉得这肯定是拒绝的表现。
明明那些年孟夏未挺讨厌纪庭琛的,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了,就突然喜欢了。
可能是因为跟周博宇解除婚约,给她很大的打击,都开始痴心妄想了。
“陈特助,帮我预约一下晚上的云上餐厅。”
话音落下好一会儿,没听到回应。
纪庭琛抬起头:“陈特助?”
“嗯?”
陈舒冉晃过神来。
“预约一下晚上的云上餐厅。”
“好,请问是商务邀请吗?”
“私人约会。”纪庭琛一本正经的着重强调,“跟女生。”
约会?女生?
陈舒冉彻底愣住。
要知道,纪庭琛这两年身边从来没出现过什么女人。
难不成是要跟孟夏未约会?
不应该啊。
纪庭琛根本不会喜欢她的。
陈舒冉不禁想,如果纪总跟别的女人约会,那么在海城睡她的那一晚又算什么?
不想负责任?
奇怪的是,这么多天了,纪庭琛还从来没提过在海城的事情。
他总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陈舒冉不死心,大着胆子问一句:“纪总,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说什么?”
“就……”
视线扫到办公桌上的招标文件,纪庭琛拿起递过去:“对了,这个你给瑞宇公司的周总送过去。”
把招标文件拿在手里,陈舒冉心里很快就有了大胆的想法。
—— —— ——
晚上。
纪庭琛去到云上餐厅的时候,纪羽希已经等候多时了。
坐在落地窗旁的餐桌前,看着斜对面的江晚晴,纪庭琛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哥,我真的好想你啊。”纪羽希眨眨眼睛,撒娇道,“给你发了那么多信息,怎么都不回?”
纪庭琛不动声色,冷冷回复两个字:“很忙。”
这几年,他的态度一直是这么冷漠。
纪羽希由最初的不适应,现在也慢慢习惯了。
她撇撇嘴说:“我看是忙着应付被孟夏未高调表白吧。”
说到这个话题,一旁的江晚晴适时开口:“纪总,真不好意思,我妹妹从小就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有时候也挺骄纵的,给您添麻烦了。”
这话,纪庭琛就不爱听了。
他低头切着牛排,不咸不淡道:“说的你好像很了解她?也是,她十岁的时候,你就已经认识了。”
话音落下,氛围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好了,不说那个扫把星了。”纪羽希笑着打圆场,“哥,出来吃饭放轻松,别绷着脸。”
“别废话,直接说重点。”
“重点就是想让你评估一下他们华晴公司的新项目。”
纪庭琛眉目沉静,淡道:“江小姐,果然从小就善于利用人脉资源。”
听着,江晚晴的脸色一僵。
纪总说这话,明显就是在敲打她。
上学的时候,江晚晴知道纪羽希是京城中宏集团纪家的千金大小姐之后,就处心积虑跟她成了朋友。
后来还撺掇着她一起去欺负孟夏未。
上次,是以一条帝王绿翡翠项链,交换了跟纪庭琛见面的机会。
这次也是蹭了跟纪羽希的朋友关系,才得以见一面。
“纪总,不好意思……”江晚晴的表情有些窘迫,“确实是我用错了方法,还请您见谅,相信我们华晴公司的新项目会让您耳目一新的。”
纪羽希拍拍她的手,安慰说:“晚晴,不用害怕。我哥就是表面上看着很严肃,其实是个大暖男,很容易心软的。放心,他肯定会帮你评估项目的。”
表面严肃实则心软,在二十岁之前,纪庭琛确实是这个样子。
尤其在同父异母的妹妹面前,更是有求必应,宠得很。
但现在,已经变了。
纪庭琛脸上的表情很淡,平静说:“工作上的事情没有心软这一说,得按规章制度办事才行。”
江晚晴的心脏一颤,更低下了头。
高中,她经常跟纪羽希在一起玩儿,也是那时认识了纪庭琛。
第一次见面,他刚打完篮球回来,穿着黑色运动裤和灰色连帽卫衣,很清爽又阳光的样子。
让情窦初开的江晚晴一下子就有点心动了。
不过,那时她知道自己只是个私生女,出身低微,配不上京圈太子。
所以往后几年,江晚晴就只好把这些感情默默收藏,放在心里。
现在她终于找回了江家大小姐的身份,以为可以坦然相对,最起码能心平气和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顿饭。
但,江晚晴才发现,是她天真了。
不管是之前的私生女,还是现在的江家大小姐,她和纪庭琛之间的隔阂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