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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羊群会有一只领头羊,如果它愿意接纳他们,羊群就会接纳他们;相反,如果头羊想要驱逐他们,那么羊群就会攻击他们。

但他们伤害了族群中的那只羊,高山羊群接纳他们的可能性很低。如果不接纳他们,他们就需要解决头羊,这样,剩余的羊群就会陷入无序状态。

他们都知道这种情况,蔺景荀看着前方黑黝黝的洞口,“还有几发子弹?”

“12发,还算充足”,温故回答。

他们对视一眼,默契感油然而生。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温故本来就在发烧,此时止不住哆嗦,不能再等下去了。蔺景荀和温故从背包中拿出手电筒,然后迈步走向洞穴。

洞口很窄,外面的光只幽幽照进去一点,很黑很暗。他们站在洞口一步远,暂时没有开手电筒,只先让眼睛适应里面幽暗的情况。

过了一会,他们才能勉强看清里面的布局。洞穴并不幽深,但很空旷,加上受伤的那只羊,总共只有8只羊,其中那只受伤的羊躺在地上,有其他羊群为它舔舐伤口。

洞内的气味并不好闻,但温度却比外面高了不少,在无处可藏的帕里斯山脉,无疑是一个好的落脚点。

温故用为数不多的力气握紧枪,他们从洞口试探着进入洞穴,内心格外精神。她和蔺景荀都紧盯着羊群的一举一动。

那只受伤的羊看到他们后,“咩~”了一声,随后,头羊朝他们走过来,速度并不快,不像羊群攻击的方式。

但温故和蔺景荀还是绷紧了身体,全身心关注着那只羊的动作。

果然,在距离他们3-4步之后,这只头羊发出短促而又连续的叫声,似乎是在驱逐他们离开。

温故上前走了一步,拉近她和头羊的距离,然后突然打开手电筒,强光照射后,头羊心中忌惮,它害怕地退后几步,然后转身走向羊群,结束了初步的试探。

温故和蔺景荀心下一松,他们将手电筒递给蔺景荀,让他靠墙站着,她自己则是把帐篷支了起来。

最后往地上打钉的过程,温故身体绵软无力,蔺景荀蹲下来完成了最后的步骤,他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嘴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

终于,帐篷搭好后,温故和蔺景荀走进帐篷后,肉眼可见地松懈了一点。

“荀哥,我看看你的伤口?”温故眼睛看着蔺景荀后腰上那里,高山羊羊角的威力很惊人,当时蔺景荀为了保护温故,什么防护措施都没做,此刻,那个地方的衣服已经被羊角撕坏。

蔺景荀看向温故,他从羽绒服开始脱起,然后是冲锋衣…,他看着温故,原本以为她会有些其他的反应,但她就这么冷静地站在那里,看他一件件脱掉衣服。

这回,轮到他有些异常了,他停止了动作。温故在发现了他这个举动之后,不满地皱了眉头,用公鸭嗓说道,“荀哥,这样还是不好看伤口,再脱一件?”

“阿故,你先回避吧,我自己来处理”,蔺景荀说道。

温故的视线却落在他后腰伤口处,这个位置自己很难看到,如果处理不当,造成感染,很有可能会出大事。

她从包里掏出碘伏棉签,纱布,和小剪刀。感谢准备物资的专业人员,虽然这些东西背着很重,但用处却极大。

她以为蔺景荀此举是为了守着他的清规律令,于是劝说道,“荀哥,事出有因,身体重要。”

蔺景荀其实也知道此刻最理智的做法是什么。他沉默了片刻,继续脱着衣服。最后剩下两层速干衬衫,他将衣服掀起一角,背对着温故,将伤口露出来。

衣服上沾着血渍,血液和汗液的味道混合着,但这些都丝毫没有吸引温故的注意力,她直直的盯着蔺景荀的伤口。

伤口面积大概有半个手掌那么大,深浅不一,最深的地方皮肉粘黏在一起,格外狰狞。

饶是温故擅长处理伤口,这种级别的伤还是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她背对着蔺景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害怕消毒时过于疼痛,温故没有直接上手。她又看了一下药品,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用的;一边柔声和蔺景荀说话。

她的公鸭嗓配上温和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奇怪,但蔺景荀却没有觉得难听,他只关注着温故说话的内容。

“荀哥,学生会有几个部门,你们平时找人办事都是通过学生会么?”

蔺景荀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霍华德大学学生会的组织架构和其他学校差别不大,有主席团,主席团里面还有蒋集和埃尔的人,然后是秘书部,这里都是维安团的人。其他的就是组织部,纪检部…”

蔺景荀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他身体紧绷,手紧紧握住。

“荀哥,很快就好,你再忍忍。”

温故动作很轻柔,但伤口碰到碘伏后,还是让蔺景荀一时失声。

“阿故…”,蔺景荀开口,声音嘶哑。

“你恨我么?”

“让你失去了羊羊。”

温故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她轻地安慰了蔺景荀一声,“荀哥,羊羊不一定出事,你先别担心。”

相比较于她,明明蔺景荀和章星阁的情谊更深厚不是么?她此刻处理着他的伤口,安慰着他。

蔺景荀眼睛看向前方,感受着后腰处的剧烈疼痛。

在短暂进入安全期后,疼痛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救赎。

在有时间,有安全的环境可以让他喘口气后,他总是不由得想起洛桑,想起羊羊。哪怕他坚信在被温故救出后,他做出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但他的精神还是有一丝煎熬。

如果他能活着回去,羊羊和洛桑的家人不会责怪他一句。他们会借着他们两个人的余光,再送家族的新人到蔺景荀的身边。

他的生活看似没有被打破。

但是温故呢?

羊羊一直是她的保护伞。失去羊羊之后,她会不会害怕?害怕自己因为羊羊不管她?

想起蒋集的疯狂,蔺景荀闭上了眼睛。

他心中也有一个疯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