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着圆桌而坐。
裴澈和蛋蛋头上各戴了一顶生日帽,温以柠被萌得心都要化了,拿着手机十几连拍。
“妈妈,给你。”裴澈把切下来的第一块蛋糕递出去。
温以柠高兴得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亲亲宝贝。”
裴澈又切了一块,看了看一旁醋意大起的裴骁,抿了抿唇,慢慢地递出去,“爸爸。”
裴骁单手接过,淡淡地‘嗯’了一声。
温以柠看得是真心累。
这俩父子待在一起的时候,磁场都扭曲了:小澈本来就少言,裴骁还变成了‘嗯嗯怪’。
她只好疯狂给他使眼色:【你再说点话呀】。
裴骁在她的示意中败下阵来,看了眼手里的蛋糕,切边歪歪扭扭、毫无美观度。
他掀唇:“手不够稳。”
温以柠大跌眼镜。
什么手不够稳,他当是使枪吗?!亏他说得出口。
其他人也被雷得不轻,季佳念直接憋笑到周牧池怀里去了,司徒野优越心暴涨:“老骁啊,我最近有开课的打算,亲子教育课,学费不高,十万就好。”
下一秒,裴骁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他就噤了声。
温以柠蹲在裴澈的旁边,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小澈,爸爸最近投资失败,亏了很多钱,心情不好,我们不理他。你切得很好,每一块蛋糕都一样大呢。”
“嗯。”裴澈的嘴角轻轻上扬,在她的鼓励下又下了一刀。
每个人手里都分到了蛋糕,甜在心里,唯独裴骁很苦。
被温以柠嫌弃了。
他坐在沙发上,拿着酒瓶就往下灌,速度快到旁边两位老友都看不下去了。
“老骁你悠着点,借酒浇愁愁更愁。”司徒野劝说,“不过就是被老婆嫌弃了而已,还没被她踢出卧室呢,这算得了什么。”
裴骁不悦地看向他,“我今晚要不在我老婆床上,你的赛车场,下一季度投资归零。”
“不要啊!”司徒野抱着他的胳膊,“大爹,我错了。”
裴骁冷脸:“晚了。”
周牧池在一旁庆幸,他从认识念念的第一天起,就没和她闹过矛盾,更别提被赶出卧室了。
看来他这丈夫做得不错。
客厅另一头,庄汐月的目光越过来,打量着这头的三个男人,“啧,以柠,你要不要考虑把你男人踢出卧室一个晚上?”
她想了想,改口:“我看还是一周更好些。小澈这么乖的孩子,跟我家那个毛孩子根本没法比,那根金刁居然都下得了口。”
正逢小澈和小昍在玩‘体感游戏机’,玩得满头大汗,结束了一局,各自落入亲妈的怀里。
“妈咪,你给我擦。”司徒昍主动抽来几张纸巾。
庄汐月接过,在他脸上胡乱摸了几把,“行了。”
司徒昍往旁边看了一眼,以柠阿姨的动作像‘擦珠宝’一样,自己只落得一个‘擦玻璃’的待遇,又抽来几张纸巾,“妈咪,你能不能轻轻地给我擦一擦?”
“你脸上没得擦了,去吧。”庄汐月往沙发靠垫上一倒,腿一翘,“下次找你爹去。”
司徒昍苦瓜脸,“妈咪……”
庄汐月瞥了他一眼,“上周我化妆桌上少了两只口红……”
司徒昍拔腿就跑。
同一张沙发上,温以柠看着面前精致的小脸,愧疚感越来越高,那混蛋也真是的,面对儿子,嘴里就蹦不出几个好词。
“小澈,渴不渴?”
裴澈小朋友享受着来自亲妈无微不至的关怀,摇了摇头,又往她怀里靠了靠,“妈妈。”
温以柠搂紧他,“嗯?”
小家伙爬上沙发,依偎在她怀里。过了好久,他轻轻说了句:“妈妈……你最好了。”
温以柠顿时什么也不想管了,踢,今晚就把那老不点的踢出去,让他好好反省一下。在孩子面前,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呢。
“嗯。”温以柠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妈妈最喜欢小澈了。”
音量不大,但旁边的两人都听到了全过程。
庄汐月对温以柠生下的这个‘暖心宝’稀罕极了,支着脑袋,自顾自地叹道:“哎,生了个拆家的,是老天爷对我的历练。”
“汐月姐,你家的婴儿用品可以转让给我吗?”季佳念对刚才的一幕也羡慕极了,心弦微动。
庄汐月突然坐直了身子,疑惑地看着她,“你家的,不是不支持你这么早生孩子吗?”
季佳念进入江城市第一医院工作不满两年,资历尚浅,目前是个医师,周牧池一向全力支持她的事业发展,两人还未提出过任何有关备孕的事情。
“汐月姐,我有点心动。”季佳念回答,“如果有孩子的话,肯定不需要我自己带。”
光是周家一大家子,想带的人就不少,甚至可能打起来。
“那就生。”庄汐月又躺回沙发上,“我改天把家里的东西理一理,打包好给你送过去,转让就不必了,太难听。”
“谢谢汐月姐。”
“客气什么,反正我熬夜留下的老毛病不少,体质不适合再生了,那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庄汐月说着转头道:“以柠,你家闲置的婴儿用品也有着落了。”
温以柠回过头,视线在两人之间交替,最后落在季佳念身上,“佳念你要备孕?”
“嗯,我今晚回去问一问牧池的意见。”
“好啊,我明天就理出来。”温以柠笑着道:“三个孩子说不定还能赶上一个小学。”
话落,她就听到老远传来司徒野的高喊:“小白兔!老骁喝醉了,你过来看看他!”
温以柠望过去。
某个男人似乎喝得酩酊大醉,靠在沙发上,眼皮轻阖着,丝绸衬衫开了个口,露出动人心魄的肩颈线,不仅是小澈的‘大号版’,还添了一层性感和魅惑。
她狠了狠心。
踢,还是得踢。
温以柠把小家伙放到地上,柔声细语:“小澈,你想再玩一会儿,还是直接回半山别墅?”
裴澈抿了抿唇,“妈妈……我可以再玩半个小时吗?”
“当然可以呀。”温以柠笑着又亲了他一口,“我们家小澈很有时间观念呢。”
看着小家伙回到游戏机前,她才起身,朝着对面走去。
此刻,只有某蛋一人。
温以柠站在醉鬼面前,做足了心理准备,开口:“裴骁,今天晚上你还是睡客……”
话还没说完,一股力道就圈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到了沙发上,惊心动魄的一张俊脸压下来,鼻尖全是酒精的味道。
“老婆,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