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服用后可能会出现身体不适，正常来说半个小时内就会消失，家人记得注意观察病人服用药物后的情况。如果超出半小时，依旧存在不良反应，记得第一时间带病人来复查。”
“好的，老头子都记下了。药钱是多少？”
何悯忠早早掏出储值卡握在掌心里，小小的卡片仿佛有千斤重，又如炭火般炽热烫手，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就等闻妤报价。
他希望闻妤报出高价，又担心闻妤报出的高价自己无法负担。
闻妤看了眼摆在茶几上的三瓶药水，思考起来。她拿出的三瓶药水都是高阶品质，每瓶的市价都在8千到1万枚格奈帝孚大陆发行的金币，闻妤并不希望用最普通的金币来售卖。但这个世界能与这三瓶药价值相比的珍宝，闻妤实在想不出来。
“我不收金币。”
何悯忠听到闻妤这话，心中一沉。但他转念一想，闻老板既然将药拿出来还开出药方，那必然是愿意出售的。为了自家孙儿的身体，何悯忠绝不能让闻妤将药收回去，无论如何都必须拿下。
何悯忠做足一副小心讨好的模样，语气间尽是好商量：“那这药钱？您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老头子能办到的事，我说什么也得给您办好。”
闻妤要的就是这句话：“你既然开口了，我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我听说你是军人出身……”
一句话不说完，拖沓半天，急得何雨蒙先待不住了：“老板您就直说吧。”
闻妤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开口：“老爷子上次回去后，有给你们的上面通信吧。”
闻妤说完手还朝天花板指了指。
看着闻妤脸上淡淡的微笑，何雨蒙先是诧异愣住，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何悯忠倒是淡定得多，满脸堆笑，眼角的皱纹像是鱼儿的尾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闻老板的神通广大。”
“闻老板您是远客，您好不容来一趟，这样天大的好消息，当然是希望告诉上面，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您选择我们日曜，是我们日曜的荣幸。那老头子我自然是想尽一份力的。
您说了是来做生意，老百姓手里没有啥好东西，好东西都在国家手里。
老头子我没什么本事，年轻时参过军，想着为闻老板介绍大顾客，这最大的顾客自然是我们日曜的官方。
虽然肯定是比不上闻老板的宝贝，但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心意。
第三个星期就联系上了，我这边是千叮嘱万叮嘱，该说的都说了，但是因为末世后通讯不便，那边还未回应，电话就挂断了。虽然后面一直没再联系上，但想来已经收拾好，在路上了。”
何雨蒙听完后坐在沙发上完全愣住了，他从未想过爷爷竟然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他只想着怎么让省委大院过上好日子，而爷爷想得更深远，直接想到了整个国家。
他和袁佩青等人也不是没想过要让闻妤不要去其他国家，但没人想起可以寻求祖国的帮助。
谈到联络上层的过程，何悯忠想起了小生。
唉，那孩子怕是早就死在了某个变异生物的手底下了吧。
也不知道国家的人什么时候来，不知道小笙会不会跟着一起来。
闻妤不提自己对何悯忠私下通风报信的态度只是改口道：“这药钱，我不全收金币。”
闻妤只要愿意沟通，对何悯忠来说就是有谈判的余地：“您说。”
“你说的没错，这些都是宝贝，这三瓶药放在我的世界也是千金难求。给你们个实在价，恐怕你们也不一定能支付的起。”闻妤把玩起手里的茶杯。
何悯忠不怕贵，就怕闻妤不出价，人情反而更难偿还：“您但说无妨。”
“总价2万4千金币。”
闻妤一开口就是王炸。
！
2万4千枚一级晶核！
就算是三级晶核，那也要240枚！
何雨蒙连忙把药瓶朝闻妤的方向推了推：“老板这病我不治了，爷爷我……”
何雨蒙的话未说完就被何悯忠打断：“治，必须治！闻老板您别听他的，这钱老头子我会想办法的。雨蒙啊，你难道要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何雨蒙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他做不到让爷爷伤心，可这对于即使是家底丰厚的何家来说是一笔巨款，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他恨自己生病了，让爷爷白了头发。
可他不后悔，若是那时没有透支异能，他们五人小组怕是早就死的死，残的残。
埃尔看着无措的何雨蒙也为他伤心，但她也无能为力，小妤报的已经是最低价了。
这些药她是知道，都是非常珍贵的草药制成的，在战乱的格奈帝孚，尤其是到罗迪佐亚之战后，很多高阶及以上的药水都是有价无市。小妤已经非常良心了。
闻妤不在乎爷孙俩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放下茶杯：“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是一笔巨款，一时半会我也指望能从你们这儿拿到全款。2万4千金币，我只接受一半由金币支付。剩下一半……”
闻妤端起重新装满茶的茶杯不再说话，何雨蒙和何悯忠等待闻妤的下文。
整个办公室店铺弥漫着沉闷的气氛。
在寂静的无言中，闻妤终于开口了：“剩下一半先欠着，到时候帮我做些事来偿还。放心，不会让你们做违背人伦的事情的。至于那1万2千金币，我应该会在你们这个世界待上至少两三年，在我走之前能够还清吧？”
闻妤虽然是面带微笑的询问，但眼中的笑意未达眼底，温柔的语气中包含着威胁之意。
果然还是欠下了人情债，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好。”
闻妤在白纸拟好一份合同，不，准确说是契约。
“签吧。”
何雨蒙仍旧犹豫不决，何悯忠抢过孙子手里的笔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契约生效，变作一抹金光融入何悯忠的眉心。
何雨蒙惊呼：“爷爷！”
然后转头望向闻妤：“闻老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