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辰看到这样的眼神，心脏忽然不受控制的收紧，他攥紧拳头，攥得手指泛白。
他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真不喜欢听见你的声音，难听，在我身边永远当个哑巴多好。”
“……”
他……什么意思？
羞辱她，还不够吗？
“离婚是不可能的。”
苏柠气得咬牙切齿时，韩景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
苏柠愣了好久，“我已经……一命……抵一命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是吗，一命抵一命？”
韩景辰淡淡的反问了一句，眼底满满都是不屑。
“这还远远不够，在我眼里你小孩的命根本比不上我大哥的命，我们生生世世都要不死不休的纠缠下去，你的墓碑上也只能刻着我的名字。”
苏柠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白。
浑身犹如被他狠狠的撕裂开一样，痛到难以呼吸。
她以为她已经不会痛了，没想到他还是能够伤害到她，能让她痛。
这种痛，虽然比不上失去孩子时的那种痛，但是心还是好痛啊。
她攥紧的手指甲，狠狠的掐进手心里，突然，她像是想明白了一样，认命的，松开手指，笑了一下，声音小小的，“死，是吗？那样我是不是……就能去陪他了？”
声音虽小，但韩景辰还是一字不落全听了进去，他看见她眼底透着绝望，眉头紧皱着，他的语气又急又重，“你是不是忘记了，在我这里，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是吗？”
苏柠淡淡的反问了一句，然后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
韩景辰心里像被人狠狠的擂了一拳似的，神色骤然变得阴郁，连呼吸都变得有点紊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韩老爷子焦急的嗓音--
“柠丫头。”
房门被推开，韩老爷子和他的儿子，儿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当看到病床上脸色比纸还要白的苏柠时，韩老爷子声音哽咽着叫了一声，“柠丫头？”
苏柠缓缓的睁开双眸，看到韩老爷子的那一刻，心里的委屈被无限的放大，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爷……爷爷。”
除了韩景辰，其余几个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苏柠。
“柠丫头，你能开口说话了？”
呵，对啊，真是讽刺。
刚刚失去肚子里的小孩，她就开口说话了。
姐姐没有骗她，原来她真的并非是一个真正的哑巴。
姐姐说她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引起的失语症，所以她这次是受到了多大的刺激才又重新开口说话。
苏柠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出什么事了？”
韩老爷子一向中气十足的嗓音，带了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音，“你怀孕了？”
是啊，怀孕了，但她没能保护好他，让他都没能来到这个美好的世界好好的看一眼。
苏柠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韩老爷子见站在一旁的韩景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张如刀削般精致的脸，宛如被雕刻出来的冰块，冷到极致。
他拿起拐杖往韩景辰的小腿打了过去，“臭小子，你倒是说句话，你要急死我呀。”
韩景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冷冷的嗓音响起，“是，我让她打掉了。”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把他们三个劈懵了。
韩老爷子仿佛没听见似的，又重新问了一次，“你……你说什么？”
“我说，苏柠肚子里的孩子被我打掉了。”
怕爷爷还听不清，韩景辰还刻意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