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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笨猪怎么长这么胖!”春梅双手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三个人累的汗流浃背,好不容易把野猪拖到那条林间小路上。

顾洲远揉了揉被麻绳勒出水泡的手,看向春梅的眼中满是幽怨。

有作弊器却不能用,三个人拖着400多斤的重物,在荆棘遍布的山林里走了这么远,他感觉老腰都快断了。

他直起身子往远处看去,路旁林子里有人。

那人蹲在地上,大概是在挖什么野菜。

顾洲远激动不已,扔下手里的麻绳,朝那人跑去。

离得近了,发现巧了,这人竟是原身的二叔,正蹲着挖苦苣菜。

原身有两个叔叔,他爹排行老大。

本来一大家子人都在一起生活,虽然平日里也会有磕磕绊绊,但总得来说关系还算可以。

后来原身他爹娘因为一直没有孩子,抱养了大姐二哥,原声阿奶就颇有微词。

等到顾洲远出生了,他奶奶就想让他爹把抱养的孩子送出去,他爹死活不肯,最后只好分家出来单过。

“二叔!”顾洲远打了声招呼。

顾满仓闻言抬头,见是大哥家的小三儿。

他点点头道:“小远,你怎么跑到这野林子里了?”

“我到这来找找有没有吃的,后山外围啥都没有,我就往里走了走。”顾洲远微笑道。

顾满仓站起身,在竹篓翻啊翻,最后在一堆苦苣菜下面翻出两根东西,递给顾洲远。

“这是我刚刚挖的两根葛根,你拿回去煮了吃,先前听说你被人打了,等我下地干完活回来,正准备去你家看看,就听说你已经没事了。”

“谢谢二叔,我家里有吃的。”

顾洲远没有去接葛根,这年头谁家日子都不好过。

二叔家也有四个孩子要养活,还要时不时省下口吃食,救济一下大哥留下的孤儿寡母一家子。

“你这孩子,跟二叔还客气什么?”顾满仓将葛根往顾洲远手里一塞,佯怒道。

大哥走得早,留下的恤银都被这个侄子给嚯嚯光了。

现在一家子就靠着几亩地吃饭,大丫头跟老二虽说很懂事,但毕竟是外人。

偏偏顶梁柱老三是个不成器的,大嫂年岁渐长,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还有个小四蛋要拉扯。

这一家子的日子可想而知,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这混世魔王一样的老三会自己上山找吃的?

他长叹一口气。

顾洲远分明感受到二叔看向自己的目光极其复杂,惋惜,愤怒,怜悯,恨铁不成钢,各种情绪不一而足。

他打了一个寒颤,将葛根胡乱塞到怀里,“二叔,我在山上猎到一头野猪,想请您搭把手,帮我拉回家去。”

“什么?你猎到头野猪?”顾满仓声调提高八度。

这也怪不得他这样惊讶,普通人要说在山里,碰到只野鸡野兔,那是运气。

但你要说在山里撞到野猪,那可基本玩完了。

现在这不学无术的大侄子跟他说,他猎到了一头野猪,这由不得他不怀疑。

但看顾洲远神情不似作假,他也稍微冷静了下来。

跟着顾洲远走了不多远,就看到大丫头顾招娣在路旁张望,旁边站着的是好像是老张家春梅丫头。

他视线陡然一凝,两女身后的地上,赫然躺着一头硕大的野猪!

“二叔!”

“顾二叔”

顾招娣跟春梅一齐喊道。

顾满仓胡乱点了点头回应,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头野猪。

“老天保佑!”愣了好一会儿,他双手合十,默默念道。

有经验的人进山都带上绳子,他也不例外。

从背篓里掏出绳子,麻利地绑在野猪后腿上。

然后招呼一声顾洲远,由他打头,兴高采烈拉着野猪下山。

顾洲远自早上起来,先是跟二狗打了一架,然后上山,刨半夏,接着解救大姐,射杀野猪,再然后把野猪拖下山。

这一番折腾,到家已经是申时了。

路上遇到村民,接受到多少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不必多说。

总之等到顾洲远一行人到家,后面已经跟了乌泱泱一大群人。

“这么大一头野猪,够吃到过年的了!”

“谁舍得吃了?换成大白米估计能换十几石!要是换糙米和粟米,啧啧啧……”

“这顾老三真是走了狗屎运,千年难得上山一回,竟还能碰到大野猪!”

“碰到野猪能叫走运?你碰一个试试,看野猪能不能拱死你!”

“顾老三啥时候学会的射箭?你瞧他身上背着弓,还挺像那么回事呢。”

“河上村的孙猎户打了这么多年猎,那弓箭射的准得很,碰到野猪还不是瘸了一条腿,要我说,这野猪根本不是顾老三射死的,保不齐是这小子拾了别人的瓜落儿!”

“拾瓜落儿也得有那个运气才行,顾老三这是大难不死留有后福哩。”

人群里说什么的都有,尽显众生百态。

二叔顾满仓这时要走,顾洲远几番挽留都不行。

春梅也执意回家。

性格淳朴的农家人就是这样,不怕别人请他帮忙,却怕别人事后谢来谢去的。

等到二叔走后,顾洲远将院门一关,隔绝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小远,这野猪还是不要割了吧,明儿个坐你有财叔的牛车,拉到县里去卖了,换些粮食回来,还能得些银钱。”

刘氏在灶房烧热水,想了想还是劝道。

家里赤贫如洗,这些猪肉可都是钱啊,她实在舍不得把猪割了吃肉。

“娘,这天气已经热了起来,猪肉放一夜没事儿,可猪内脏肯定要坏的,要是坏掉的内脏把猪肉也搞臭了,那可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顾洲远揭开锅盖,舀一瓢热水,倒进木盆里。

这木盆是洗衣服的盆,顾洲远偷偷挤了些洗洁精,用力擦洗起来。

“还不如把猪割了,这下水可好吃了,一点也不比猪肉差。”

“明天我带半扇猪去县里卖了去,还有半扇就留着家里吃。”

刘氏虽然心疼猪肉,但她是个柔软的性子,听小三说得坚决,她便也没再说什么。

二哥顾得地看起来瘦瘦高高弱不禁风,给野猪剥皮开膛倒是干净利落。

四蛋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二哥,帮他打下手,端盆倒水,忙得很。

想着马上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猪肉,他就觉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