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考三场,共是九天,得知了罗浩和罗涵都坚持下来了,出场的时候,也是自己走出来的,罗欣语放下心来。
很多考生都坚持不下来,在最后被抬出来,断了仕途。
罗欣语突然想起来,道:“坏了,我忘记涵儿也参考了,东西我就送过去一份。”
虞衡昭抱着虞瑾承逗弄,说道:“知道你会忘记他,我又命人送了一份过去。”
罗欣语放下心来,觉得对罗涵有些愧疚,命人去珍馐阁买了许多糕点送了过去。
罗涵看着一桌子的糕点,眼睛亮晶晶的,说道:“我就说嘛,小姑最疼我了。”
小平安不满,撅着嘴哭道:“小姑最疼平安。”
看着小平安脸上豆大的泪珠,罗浩连忙将平安抱进怀里,安慰道:“对对对,小姑最疼平安了,来平安,看看想吃哪一个?”
罗涵和罗海两个人对视一眼,嘿嘿一笑,连忙又挑了几个自己喜欢的放在自己的盘子里。
秋闱放榜,罗浩高中解元,众人欢呼之余,有下人发现罗涵的名字竟然也出现在了龙虎榜的末尾,虽然是最后一名,那也是高中了啊。
罗浩如何的老成,面上都忍不住的布满了笑意。
罗大夫人见没有罗涵的踪影,也不在意,带着一众人挤出了榜下。她要立刻回府,准备迎接报喜的人。
罗涵虽然被逼着出来同看龙虎榜,可是,到了这里,见人群拥挤,便躲在车里吃糕点。
少年挤进人群,听到欢呼声,忍不住的望过去,便看到当初帮助过自己的公子,被一群人簇拥着往外挤。
少年看向龙虎榜,解元罗浩,便是那个帮助过自己的人,他竟是中了解元。再看向后面的名字,夜听雪,自己中了亚元吗?竟是只有一步之遥。夜听雪不由的望向那个扶着母亲上马车的罗浩,他竟是比自己还要优秀吗?
罗欣语得知两个孩子都高中了,罗浩竟然还得了解元,忍不住的开心,跑到小佛堂,跪着磕头,不断的说道:“谢菩萨保佑,谢菩萨保佑。”
虞衡昭回来之后,脸色不太好,得知了罗浩和罗涵两个人高中之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罗欣语有些担忧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虞衡昭说道:“这次秋闱,魏季礼动了手脚。”
罗欣语心中一沉,问道:“什么意思?他要利用罗家对付你?”
虞衡昭说道:“我目前还没有看出来他什么打算。原本的解元是一个叫夜听雪的少年,浩儿本该是亚元,魏季礼命人调换了两个人的顺序。”
秋闱归礼部掌管,而礼部尚书的兄长曾是老侯爷的门生。思考到这里,罗欣语便认定了魏季礼要借秋闱对付虞衡昭,说道:“那涵儿呢?也是被调换了?”
虞衡昭道:“那倒是没有,涵儿就是龙虎榜的末尾最后一名。”
罗欣语问道:“这该如何是好,我们该如何应对?”
虞衡昭道:“先看看魏季礼要做什么吧,毕竟只是秋闱,或许是我想多了。”
罗欣语点头,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罗家庆贺两位公子高中,罗欣语作为两个孩子的亲姑姑,自然是要出席的。
为以防万一,罗欣语表面上只带了可乐和秋霜,以及六个护卫,实则暗处隐藏了十几个暗卫。
“宁远侯夫人到~~”
众人都看过来,停止了与罗大夫人的攀谈,转而跟罗欣语套起了近乎。
太常寺卿家吴夫人也凑了过来,谄媚不断。当初吴家有心将嫡长女嫁入罗家,被罗浩拒绝之后便四处宣扬罗吴两家好事将近。后来虞衡昭入狱,吴家又将登门求援的罗欣声好一顿羞辱。如今,见宁远侯府势力越来越大,罗浩又高中了解元,便又起了结亲的心思。
吴夫人言谈之间提起,都被罗大夫人言辞巧妙的揭过了。
在吴夫人看来,这门婚事,只要罗欣语同意,罗家自然是只能点头的,便想着借罗欣语的路子给罗家施压。
众人落定,又是将罗家的两位公子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罗欣语都含笑接下了,自家的孩子被夸,没有谁会不开心的。
吴夫人觉得刚才罗大夫人没有将话说死,必然是留有余地,想着不如借在场的人众多,将两家议过亲的事情宣扬出去,先占了位置。
吴夫人笑着说道:“当初议亲的时候我就说这两个孩子般配,如今看来,是我家高攀了。”
此话一出,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曾经关于两家定亲的谣言又被众人想起来了。
罗大夫人暗骂,这吴夫人好不要脸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怼。两家确实是议过亲,这个并不是谎话。
罗欣语重重的将茶盏放到桌子上,一时鸦雀无声,众人都看向罗欣语。
罗欣语此时已经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一脸寒霜,淡淡问道:“哦?我竟是不知哪两个孩子般配?”
声音清冷,寒彻心底。连罗大夫人都有些不敢说话了。
吴夫人一时胆寒,不过还是尴尬一笑,勉强说道:“自然是我家嫣儿和罗大公子了,当初罗家对于这门婚事也是很满意的啊,总不能罗大公子高中了,便不认这门婚事了吧。”
罗大夫人急得起身,斥道:“我家浩儿何时对这门婚事满意了?当初明明是你家四处宣扬与我家定了亲,我家从未承认过。”
罗欣语将罗大夫人拽回椅子上,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慰,轻启朱唇,道:“吴夫人既然提起有这门婚事,请问八字是谁合的?婚书何在?媒人是谁?”
吴大夫人搅弄着帕子,说道:“口头婚约,并未签订下婚书。”
罗欣语笑道:“那就是无凭无据了?诸位夫人可小心了,若是吴家看上了你们哪家的公子小姐,怕是要自家定下婚约,直接逼上门去了。”
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罗家门第虽然不显赫,但是挡不住罗浩优秀,又有宁远侯府这个大靠山,自然想要攀附定亲的人家不少,怎么愿意将这门好婚事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