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冲了几分钟后,宁北晴总算感觉自己不那么发虚了。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补充灵力的时候,所以当她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便立刻睁开了眼睛。
却见原来是高队长正从幻阵里头走了出来。
“几分钟?”宁北晴有些诧异地询问身边的岩洄。
岩洄知道她的意思,回答道:“刚刚七分钟。”
不错啊,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离开幻阵,难怪他能当上队长,心志可真够坚定的。
宁北晴不禁对这位高队长多看了一眼。
而刚刚亲身经历过阵法玄妙的高队长对眼前这位年轻的过分,却拥有鬼神莫测手段的女孩则是更加地敬佩。
“宁女士,能跟你单独谈一下吗?”高铁意走到宁北晴面前,神情很是郑重。
宁北晴点了点头,起身对岩洄道:“你先去把人带出来吧。”
岩洄颔首,走向幻阵。
“高队长想知道什么?”宁北晴微微抬头看向站在自己前面的这座人形铁塔。
之前在树林见面时,她只是稍稍地看了一下他的面相觉得他一身正气。此时细瞧,这位高队长头大且圆,后背丰厚,腰部圆隆,且眉毛挺拔口唇有棱,鼻梁高挺,说话声音也洪亮,显然不仅做事果断执行力强相当有指导才能,还挺有达官贵人之相。
“我想知道,刚才地下室那三个东西是什么玩意?”高铁意沉声询问。
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很是年轻也非常的漂亮,本该正是最为任性肆意恃美而骄的年龄,却有着一双深潭般的眼神,让人只要和她认真地对望一眼,就会立刻明白这绝对是个有深度有本事的女孩。
想起方才宁北晴和岩洄进幻阵救人抓人时,手下的特警们跟自己所汇报的那些事情,以及她从那样激烈的爆炸现场全身而退的本事,高队长眼中敬意更深。
宁北晴想了想,问:“你知道什么是养蛊吗?”
“大概知道。”高铁意面色微变地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所猜测。
“虽然具体的我还不了解,但这玩意的培养过程和养蛊应该有些相似,只不过自相残杀的怨灵甚至是厉鬼,而用来喂食的则是活人的生魂和血肉。”宁北晴的神色也有些凝重。
虽然先前因为时间有限,又急着救人来得及细查,对方又狡猾地利用祭坛做了个伪装,以至于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鬼煞的存在,但一交手她便大概猜的出对方的由来了。
“活人的生魂和血肉?”高铁意的神情顿时极为严肃,“若是被它们逃出来……”
“这些鬼煞都是用特殊的邪术培养的,只怕连阳气都不会惧怕,若是被它们逃出来,那你今天带来的这些人只怕至少要折损三分之一。而且不单你的人会遭殃,一旦有了这么血肉和魂魄的滋补,到时候只怕整个灵泽湖度假村都会被殃及。”
整个灵泽湖度假村,那可是至少有上千常住人口啊!更别说每日里还有那么多游客了!
高铁意瞬间毛骨悚然,却没有丝毫怀疑此事的严重性,只是急忙追问:“那那些鬼煞现在?”
“这栋别墅里的三只鬼煞已经被我完全消灭了。”
“那就好。”高铁意舒了口气,随即心又猛地提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还有别处?”
宁北晴点头:“这种事情风险极大,我不认为他们只会在一个地方实验。”
高铁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该怎么盘查?”
“这件事没法只靠我。”宁北晴很是直白,“我不是雷达,没有能力一扫描就能发现,也不可能一寸一寸地盘查每一片土地。”
高铁意立刻重问:“那若是我们盘查到一些可疑的地方,能否请宁小姐帮忙验证?”
宁北晴却反问他:“你知道这栋别墅是在谁的名下,来往这里的又都有哪些人,这些邪师背后又有什么后台吗?还有……”
说着,看向那些正被特警们保护的女孩们,以及被特警们看管的安保们。
“你能确保离开这里后,这些证人都还能安然活着上法庭作证吗?能保证那些幕后黑手都能被绳之以法吗?”
她每问一个问题,高铁意的神色就凝重一分,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心中已经完全明白她的顾虑。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思了好几秒后才道:“你说的这些,以我个人的能力确实没法保证,不过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来让正义得到伸张。”
随后,他直接掏出手机,“现在我需要给一个大人物打电话直接汇报这件事,宁女士,我是否能够全部如实所说。”
宁北晴直截了当地询问:“大人物?有多大?”
高铁意没有开口,而是用手机打出几个字:“京城,老元帅。”
这个高队长居然还有这样的背景。
宁北晴相当诧异,随即爽快点头:“可以。”
“那就请宁女士和我一起。”
“好。”宁北晴颔首,给岩洄传了个音后,就跟着高铁意走出了别墅,一直走到距离最近的特警至少百米的一辆警车上,这才拨通了一个号码。
此时天色虽然已经泛明,却还未到日出之时,一般人应该都还在睡梦之中,但高铁意拨出的这个号码却是只响了数秒就被接通了。
“喂,铁意,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苍老却依然有力的男声。
“姨父,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听到这个称呼,宁北晴不由额外地看了高铁意一眼。
“知道了,等我一分钟。”电话那头传来了穿衣和走动的声音,接着便是开门关门,然后又是走动,又是开门关门,“好了,你说吧。”
“姨父,接下来我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可以用我高铁意的人格担保,绝对没有半分虚假。”高铁意先做了一个保证,而后尽量用简洁明了的话把今天的事都说了。
电话那头的人一直安静地听着,不管高铁意的话在常人听起来有多离谱,都没有开口打断,唯有呼吸声微微变重了好几次。
等到高铁意全部说完后,那位老元帅才沉声询问:“这位宁小姐现在就在你身边吗?”
“是。”
“让我跟她说几句。”
高铁意将手机递给宁北晴:“我姨父想跟你说话。”
宁北晴接过:“您好。”
“宁小姐,请问你师从何门?”
宁北晴沉默了几秒,才道:“抱歉,这是我的秘密,我不能说,我只能以我修行人的道心起誓,方才高队长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