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留在青芙镇过夜,无非是想试探裴熠词到底急不急。
但奈何裴熠词太擅于伪装,清雅自持的颔了颔首,什么话也没说,勾起车钥匙就走了。
气焰嚣张的车尾灯消匿在长长夜巷,聂惊荔魂不守舍的回到家中房间,把自己溺进被窝里。
手机适时响起微信消息。
她懒洋洋的睇一眼,发现是裴熠词发来的语音,瞬间又像蔫巴巴的小花草那样得到甘霖,充满活力朝气。
裴熠词勾撩的诱蛊她:“我今晚想在荔子酒馆睡,你要过来吗?”
被他掌握着酒馆后门的钥匙,也是一件很致命的事。
偏她又舍不得换锁。
聂惊荔内心惊颤间,却掠着点儿蠢蠢欲动与几分娇矜:“昨晚才跟你睡完,我不想天天跟你睡。”
裴熠词误会她的话意,只觉得刺耳。
他心烦气燥的刹住车,压着满腔翻涌的醋火,冷冷质问:“那你今晚,是想和我哥睡?”
说着,未等聂惊荔回复,他直接改拨为电话。
聂惊荔漂亮的指尖落向屏幕,正好点击接听。
她声音温吞的解释:“我没想要睡你哥。”
“那你想睡谁?”裴熠词眸光清寒如霜,玉白的长指一寸一寸扣紧机身,忆起她之前刺激他的那些轻佻言辞,语调微愠说:“你若敢去网约,明天咱俩的亲密视频也会登上各大新闻头条。敢不敢试试?”
要是真把他逼急了,他绝对会去调取昨夜在颂嘢接吻的监控视频,完全不必等着詹墨濂曝光出来,他都会自己曝自己。
聂惊荔终归没那个胆量跟他做这种赌注。
她抬眸望向窗外皎皎似雪的月牙,无奈应道:“好吧,我现在过去。”
唯有真的太爱,才甘愿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擒着命门。
……
幽静的深夜,小越野的引擎声格外清响。
裴竞琢倚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阳台抽烟,总算守株待兔逮到聂惊荔匆匆驱车离开家门。
像是急着去偷欢。
鹰眸遽暗,他耐心掐数着时间,看她多久回来。
然。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甚至更多时间过去了,仍没见到她归家的身影。
裴竞琢唇角淡勾,忽酿了一条心计,拨通裴熠词的手机号码。
电话响起的那刻,荔子酒馆已挂出打烊的牌子,裴熠词正巧将聂惊荔抱进浴室玩湿身诱惑。
花洒的温水淋湿俩人的头发与衣服,扔在床头的手机,一遍接着一遍的笃嚷着。
聂惊荔被迫抵在蒸腾着水雾的磨砂门,心跳加速道:“你手机响了。”
“不管它。”裴熠词挑落她纯白的裙子肩带,挤一小管沐浴露,搓出泡沫,涂上她的肩颈,手臂,锁骨……
还要往下,电话陡然变成微信视频请求的铃声,聂惊荔脸色一白,赶忙抓住他作恶多端的手,音线颤颤且羞耻的说:“别……别揉这里。”
她真后悔,刚才不应该来的,更不应该任他揽入浴室一起洗澡。
“你快出去看看,可能……可能又是你哥打来的。”
“他喝那么多酒,不可能打来。”
“可荔枝酒的度数又不是很烈,你快去看看他要干嘛?”
“看他要干嘛?”裴熠词存心摘词选句,弄得她面红耳赤:“他现在拨的是视频,你难道想让他看咱俩浴室直播?那也行,我满足你。”
他说着,伸手打开浴室门。
聂惊荔吓得方寸大乱,慌张拦住他:“算了,不管就不管了。”
可迟了,裴熠词激起逆反心理,执意出去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