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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我给他送过去,你没事就先走吧!”

曲静云冷着脸,一把夺过丁助理手里的参茶。

她明明嘴角还翘着,可眼神里蕴藏的恨意却让丁助理看得胆战心惊。

好他个祁明远!

亏得自己一片真心待他,替他养儿生儿,到头来他就像防贼一样防着她?!

前段时间所有的担心都在听到丁助理说的消息时得到了印证,祁明远就是偏袒祁盛之,想把所有财产留给他,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偷偷摸摸地瞒着她转移财产?!

她是祁家的女主人,祁家的所有财产都有她的一份,凭什么背着她全都转给祁盛之?!

曲静云愤怒得端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杯里的参茶荡起一圈圈的波纹,就像她此刻难以平复的怒火。

她一步步走到书房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总算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硬是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推门走了进去。

祁明远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是她,下意识便把手里的文件合起来翻了过去,朝她笑道:

“小丁不是去倒茶了吗?怎么让你端过来了?”

曲静云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眼底掠过一丝怨恨,嘴角却依旧上扬,媚着声音道:

“这么晚了,我让丁助理先回了,有我帮你倒茶不就行了。”

曲静云虽然年近五十,可平时最重视保养,随时都保持妆容精致的模样,外人看着都说像三十几岁的人,用风韵犹存也不为过。

她对自己的身材、外貌都十分自信,这十几年在祁明远面前也永远都是一副娇滴滴小女人的样子。

原来祁明远对她的撒娇的确挺受用,可这两年上了年纪,他明显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再之后看久了曲静云抹着厚厚的粉底,画着浓艳的妆容,还做着不符合她年龄的娇痴举动难免就有些腻味。

只不过碍于夫妻情面,他也不好明说,很多时候只能装作看不懂曲静云的暗示,留在书房里工作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时常等到曲静云睡了他才回房。

对此曲静云也不是没警觉,她第一反应就是祁明远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当即便花钱请了人跟着他。

谁知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外面的人没发现,倒是被她发现祁明远对祁盛之可不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嫌弃。

从那时起,曲静云对祁盛之的提防之心就更甚,总担心祁明远偏袒祁盛之,担心祁盛之以后会霸占本该属于她和祁光耀的财产。

祁明远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她这种与年龄不符的轻浮语调有些异议,却没多说什么:

“你先回房休息吧,我这儿还有些工作,不用等我。”

曲静云放下参茶,撅着嘴,手指从书桌上一直滑到祁明远的手背上,腻着嗓子撒娇道:

“有什么工作这么重要......比陪我还重要?”

她一边说,一边假装开玩笑一般去翻那叠文件,谁料刚拿起来就被祁明远按了回去。

曲静云有些错愕,没想到祁明远会做出这么直接的举动。

此时祁明远已经有些不耐烦,他越来越觉得曲静云有些为老不尊,要是在祁盛之的婚礼上也抽风来这么一下,他想想都觉得丢人。

“你不是刚从医院回来吗?早点休息,把身体养好,过几天盛之的婚礼上还要招待宾客,那一天有得累的。”

虽然刚才曲静云只看到一眼,可也看清楚了那纸上硕大几个字——宁市房产所有证。

她心中暗恨,看来丁助理说的都是真的,祁明远这是拿定主意要把房产悄悄过给祁盛之了?

虽然一套房子对祁家的家业来说不算什么,可曲静云绝不能容忍祁明远有任何偏心祁盛之的行为,祁家哪怕是一颗扣子,也有一半是她们母子的!

她按捺住心底的怒火,顺着祁明远的话说道:

“知道你心疼我,我都出院这么些天了,身体早就好了。”

“对了,这几天该发的喜帖我都发出去了,才得空想起订亲那天我住院没去成,你跟越家的彩礼怎么谈的?别到时候外人问起,失了礼数!”

祁明远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想和她谈这个话题,简单一句话带过:

“你放心,我都谈好了,越家很满意,要不也不能答应这么快就让两个孩子结婚。”

曲静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继续追问道:

“那你也得跟我说说啊,要是婚礼当天别人问到我一问三不知,还以为我这个做后母的对盛之的婚事不上心呢!”

祁明远被她缠得无奈,看样子曲静云今天是不得到想要的答案不会走了,干脆从抽屉里拿出礼单复件递过去:

“这就是礼单,你想看就看吧!”

曲静云一把接过礼单,光是那厚度就让她心里发堵,偏还要努力维持住脸上的笑容看下去,谁料越看脸越僵。

和丁助理说的一样,这彩礼单上果然有宁市的一套房子。

可全部的彩礼远远不止这些,光房产就还有京市的四合院和沪市的门面,除此之外后面还写了一长溜金器首饰和六万八的现金!

越往下看,曲静云的脸色越难看,终于忍不住提高声音质问道:

“越家这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呢?娶个媳妇用得着这么多彩礼吗?第一个媳妇就要这么多彩礼,第二个呢?那以后光耀娶媳妇也只能多,不能少!”

祁明远这是把她当傻子呢!

借着给彩礼的名义,光明正大就把这些财产转移给了祁盛之,她不可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光耀以后继承的家产被人分走一大块!

祁明远是什么人?

从曲静云端着茶进门,眼睛却瞟向他桌上的文件时,他就知道她揣着什么打猫儿心肠。

本来想着给彼此体面,可曲静云非要自取其辱,祁明远也不想再迁就她,免得她不知道在盛之的婚礼上再说出什么混话,倒不如一次性跟她说清楚。

“行了,你也别指桑骂槐怪越家要得多,这些彩礼都是我愿意给的。”

“仔细说起来,这些彩礼也不是我给的,这礼单上的每一样都是盛之母亲当年的嫁妆。”

“等光耀结婚的时候,你要是也想把你的嫁妆贴进去,我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