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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将刺杀一事交由我来处理,本宫想着卷宗阁应当有记录的线索,所以便来查看一番。”

沈淮鹤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卷宗架子:“跟那起刺杀案有关的卷宗放在这边了,微臣去取来。”

说着,沈淮鹤往架子那边走去。

一时间,江烬霜面前只剩下裴度一人。

桌案正对着卷宗阁大门。

江烬霜站在桌案前,男人一袭月白长袍,站在光影之下,那矩形的门框将他拢在逆光之中,好似一幅水墨画。

他身姿端正,目视前方,如同挺拔的松柏翠竹,并未看她。

江烬霜也不太想跟他待在一起。

上次的事情,她还没消气。

——既然首辅大人这般看不起她,她也不必上赶着去讨好人家。

“我来帮少卿大人。”

江烬霜声音高了几分,转身去帮沈淮鹤一同去找卷宗了。

卷宗阁的档案沈淮鹤熟悉得很。

不等江烬霜走两步,沈淮鹤便已经抱着几沓卷宗放在了桌案上。

“跟刺杀有关的卷宗都在这里了,”顿了顿,沈淮鹤徐徐道,“微臣审讯的刺客咬毒自尽,仵作担心他的毒会传染,微臣便下令将人埋了。”

江烬霜点点头。

她走到书案面前,翻看了几下卷宗。

重新抬眸,看向面前站着的裴度。

“裴大人还有事吗?”

男人眉目疏淡,听到江烬霜的声音,淡冷的视线才与她对视。

他没答话。

江烬霜便继续笑着:“如果裴大人没事,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刺杀一事的详情,本宫想跟少卿大人单独聊聊。”

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拢在袖口中的指骨微顿。

裴度嗓音清冷淡漠:“陛下要求微臣协助公主殿下,微臣需恪尽职守。”

江烬霜点了点头。

她抽了几本卷宗出来,从桌案前缓缓起身:“既然如此,剩下的这些卷宗,就由首辅大人过目吧。”

说着,她看向沈淮鹤:“这几本卷宗本宫拿回府看了,沈大人明日来府上找我,本宫有话要跟少卿大人说。”

——她必须找个机会,单独问一问沈淮鹤关于当年睿阳王谋逆一案。

沈淮鹤神情平静,微微躬身:“微臣遵命。”

说完,江烬霜看向裴度,恶劣一笑:“其余的卷宗,首辅大人何时看完了,再来协助本宫吧。”

没再去看裴度的脸色,江烬霜扬长而去。

沈淮鹤站在门前,看着江烬霜离开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传来声响,沈淮鹤转身看去。

不知何时,裴度已然坐在了桌案前,将那剩下的几本厚重的卷宗整齐地摞在了桌角。

他平静地拿了顶上一本卷宗,缓缓翻页,开始逐一查看。

沈淮鹤见状,眼中闪过一分惊讶。

对于这位首辅大人,沈淮鹤还是十分钦佩尊重的。

他虽入仕比沈淮鹤要晚上许多年,但却凭借着自身的天资与文采,平步青云,不过三年时间便坐到了那权臣之位。

见他这般认真地查看卷宗,沈淮鹤微微蹙眉:“首辅大人,恕臣直言,殿下刚刚拿走了三本卷宗,这里剩下六本卷宗,共计一千三百二十一页。”

“若是大人要一个人看的话,估计要看三天以上了。”

其实他们二人都明白江烬霜的意思。

——这次的刺杀案件,她不希望裴度参与进来。

“我知道。”男人微微垂眸,一只手指着卷宗上的文字,一边平静回应。

他虽是这样说,但翻看卷宗的动作并未停止。

他微微垂眸,有几缕长发便垂在了他肩膀一侧。

男人一袭月白长袍,容颜如画地坐在桌案前,眉眼之间带着与生俱来的清贵冷矜。

即便只是一个简单的侧脸轮廓,也能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吸,惊艳不已。

那是一张被上天偏袒眷顾的容颜,完美到毫无瑕疵。

沈淮鹤看着书案前的裴度,思绪飘远。

当年昭明公主苦追这位寒门书生的事情,长安城无人不知,传言不断。

那一日在千金阁中,沈淮鹤亲眼看见那高高在上的昭明公主为博书生一笑,豪掷千金。

买下了百年前位极人臣,被皇家特许葬入皇陵的第一首辅——许开山的笏板。

沈淮鹤至今记得,那位昭明公主笑着将那价值连城,意义非凡的笏板送到书生手上,笑意温柔:“裴度,这笏板送你,哪一日你官至首辅,便用这支笏板指点江山。”

那是沈淮鹤第一次见到昭明公主的真心。

只觉得有些刺眼。

如今,看着桌案前伏案翻看卷宗的裴度,他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

——这位首辅大人,并不是这种逆来顺受的性格。

这般无理的要求,若是放在平常,他肯定会断然拒绝的。

一个猜想从沈淮鹤的脑海中浮现。

沈淮鹤看着男人,缓慢开口:“首辅大人……是否有些纵着殿下了?”

他又觉得自己的猜想荒谬。

长安城人人都知,这位首辅大人被昭明公主强迫三年,心中应当是恨极了她的。

沈淮鹤甚至自己都不太清楚,他问出口的这个问题,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他只觉得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有些不舒服。

看卷宗的动作微顿。

男人的手指停在了卷宗的一行文字上,微微抬眸,朝着沈淮鹤看过来。

他的长睫轻颤几下。

平静淡冷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类似于……茫然的情绪。

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说话语速稍慢:“她在生气。”

好像是在替她解释她的“无礼”。

皱了皱眉,裴度补充一句:“因为我说错了话。”

一种诡异的感觉从沈淮鹤的心头升起。

——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首辅大人之所以答应昭明公主这般无理要求,只是想让她消气。

这种荒诞的想法只出现一瞬,便被他自己否决了。

沈淮鹤张张嘴,似乎是还想要说些什么。

可不等他开口,桌案前的男人便淡声道:“今晚裴某应当会在卷宗阁借住一晚,望少卿大人准许。”

沈淮鹤愣了愣,僵硬地点了点头:“在下明白了。”

--

江烬霜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得知司宁和千尧出府办事去了。

她问春桃出府办什么事情,春桃挠挠头:“先生没说,奴婢只看到司宁先生离开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走得很急。”

“怪事。”江烬霜嘟囔一句。

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动静值得司宁亲自出马的呀。

只不过既然司宁没有告诉春桃,就说明不是什么大事,他自己可以解决。

这倒让她放下心来。

夜幕降临。

江烬霜沐浴之后回了寝殿,不等她上榻休息,门外就传来一道急促的敲门声!

“殿下!殿下不好了!司宁先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