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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鹤心头一跳,忙问道:

“窈蝶是何人,为何与你们一同在雅间?”

安平郡主眼中有毫不遮掩的厌恶之色。

她压了眉眼说道:

“窈蝶是柳眉馆中唯一的丫头,大概十四五岁,平时做些浆洗洒扫的活计,听闻她的父亲以前便是柳眉馆的一名小倌,后来生病死了。

她自小长在柳眉馆,见人便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夏扇怜悯她,即便自身都难保,依旧时不时照拂她一二。

不过同为女子,我极讨厌她!”

陆光远在审问柳眉馆中人时,见过窈蝶。

窈蝶白白净净的模样,很是瘦弱,像一头幼兽一般见到生人便往后缩,让人忍不住放低了声音与她说话,生怕吓到她。

明明是个惹人怜惜的丫头…

“窈蝶看起来人并不坏,安平郡主说讨厌她,这是为何?”

安平郡主斜着眼打量陆光远,冷哼一声道:

“陆寺正不是号称大理寺断案最厉害的吗,怎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装装样子连你也骗了过去?”

陆光远面色一凝,没有说话。

安平郡主冷着脸继续说道:

“那个小贱人就是拿准了你们这帮男人的心思,装出一副柔弱模样,再细声细气好生夸赞你们一番,好似多么崇拜你们似的。

然后啊,这男人硬邦邦的心就化成了水,还以为自己是小贱人心中的独一份,恨不得把好东西都送到她面前。

可是,殊不知人家对每个男人都是如此!”

陆光远这下疑惑起来,只因安平郡主所描述的与那日他审问窈蝶时,窈蝶所言所行…完全一致。

他活了这二十多年,除了家中人与证人、犯人,几乎没有与旁的女人接触过,所以倒真觉得窈蝶是个善良又可怜的小姑娘罢了。

莫非,他真被窈蝶骗了?

柳闻也目露不解,“可是,就算窈蝶是个骗子,她自己不承认当时她在雅间,可馆中其他人也没有提到过啊?”

陆光远点了点头,沉声道:

“而且窈蝶只是做洒扫的活计,一般在后院待的多,馆中有客人在时她是不被允许出现在馆中的。”

他的目光落到安平郡主身上,一脸肃然,“安平郡主,当时她究竟为何在雅间?”

“为何…我得好好想想,”安平郡主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当时我与夏扇在雅间,她…她突然从雅间的小窗外爬了进来,我与夏扇吓了一跳,随后…随后她说有人欺辱她,想在雅间中躲一躲,求夏扇帮她。”

安平郡主拧着眉,顿了一会儿,才又缓缓说道:

“夏扇答应了,帮她藏到了雅间一人多高的立柜中,可我不愿意,于是与夏扇争执了几句,想把那个小贱人从立柜中拽出来,夏扇忙过来拉我,这时有仆从进来,毕竟拉拉扯扯的不好看,我俩就松了手。随后…随后…”

安平郡主脑子胀痛起来,她想要伸手去揉一揉额角,可一抬手却发现她的指头上缠着白布。

安平郡主一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抬头向几人看去,这才注意到几人身后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暗红色字迹,她猛地起身走近了去看,不可置信道:

“‘我杀人了’?这…是我的字迹!”

她低头又看向被包扎起来的手指,神色慌乱道:

“这是我写的?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转头朝离她最近的衡昌看去,语气切切说道:

“衡大人,你要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也不知为何会写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衡昌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安平郡主莫要惊慌,你只需将你能想起来的一五一十告知我们即可,剩下的,大理寺会查,若此事与郡主无关,定当还郡主清白。”

衡昌在朝中威望颇高,安平郡主听他如此承诺,慢慢镇定下来。

“好、好…”她抚着胸口,待心跳平稳之后,再次开口道,“方才说到…说到仆从进了雅间,我与夏扇忙松了手,不过…我当时喝多了,似乎拉扯之后把酒洒到了夏扇身上,我记得他后来去换衣衫了,然后…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安平郡主长叹一口气,“我那日心中烦闷,喝了太多酒,其实窈蝶进来时,我已经喝得迷迷糊糊了。”

在场几人一时沉默,如此说来,夏扇到底怎么死的,安平郡主根本不记得,既然这样,她的嫌疑依旧无法排除。

“看来柳眉馆中的人,还需再重新审问一遍,尤其是那个叫窈蝶的,如今她的嫌疑也很大!”

柳闻急急说完,便要往牢房外走,却被衡昌提着领子一把拽了回来。

“如今上头下了命令,停止审案,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柳闻拧着眉,神色焦急,“可有了新的线索,我与陆寺正不能坐视不理啊,而且这不也是为了给安平郡主洗脱嫌疑吗?”

他与陆光远是大理寺有名的案疯子,别人恨不得少一些案子,他们两个却是连休沐都要来大理寺查案。

衡昌心中轻叹一声,转头看向陆光远,“陆寺正以为呢?”

陆光远自是比柳闻沉稳许多,他虽也想尽早查清此案,可毕竟上头贵人发了话,若是明目张胆地反抗,岂不给大理寺、给衡昌找麻烦?

陆光远向衡昌抱了抱拳说道:

“任凭大人安排。”

“嗯,”衡昌颔首,“此案自然还以你为主审,柳眉馆可去,但不可以查案的名目去,另外,沈少卿和南荣姑娘与你一道。”

沈临鹤一听挑了挑眉,“不可以查案的名目去?这柳眉馆也算是个销金窟了,去一趟怎么也得个百两银子,这花销若不走大理寺的账…”

衡昌脸一沉,眉一拧,“还能少了你的银子不成!”

沈临鹤一勾唇,“那便好。”

衡昌瞥了他一眼,“明明有的是银子,怎生这么抠!”

再不看沈临鹤一眼,衡昌转向陆光远吩咐道:

“安平郡主今日在狱中旧疾复发,此处阴冷潮湿不利康复,换个地方吧。”

陆光远抱拳应下。

衡昌转身离开了牢房,柳闻一路追了过去,大老远还能听见他不停地追问为何不让他同去查案。

陆光远也先行离开,去为安平郡主准备住处了。

牢房中只余安平郡主、沈临鹤和南荣婳三人。

沈临鹤转身看向安平郡主,只盯着看,一句话也不说。

安平郡主被他看得越来越心虚,眼神闪躲起来。

最后终于捱不住沈临鹤的眼神,一脸恼怒地开口道:

“就知道瞒不过你这小子的眼睛,我方才…确实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