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右。
屏幕中间非常扎眼的显示着这个名字。
洛商司看着这个名字,挂断,然后手机放一边,继续处理工作。
酒店里。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房间里,祁正右擦着头发拿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声,当手机里的嘟声转为无情的人工女声,祁正右不擦头发了,脸上先是一愣,下一刻便哈哈的大笑起来。
极为畅快。
常宁肯定跟他说了,他心里不爽了。
而能让洛商司不爽,这可是不容易。
把毛巾丢一边,祁正右拿下手机便给洛商司发消息,发一长串。
他知道自己这消息发过去洛商司大概率不会看,但他还是要发。
不发他今晚会兴奋的睡不着。
很快的,消息发过去,祁正右便把手机丢沙发上,继续擦头发,甚至高兴的哼起歌来。
商哥心里肯定很生气,偏偏他生气也没有办法。
人不待见他就是不待见他。
哈哈哈……
书房里,手机在安静一会后便呜的一声振动。
这一声振动后便不再有声音。
洛商司处理工作,手机一眼都未再看。
时间如静水,无声流动。
常宁洗漱收拾好便和沈贝儿躺床上,灯熄灭,黑暗瞬间铺开。
一切都陷入沉睡……
平城,深夜。
温为笙处理好工作,坐在办公椅里,拿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嘟声。
白日里他看着常宁和洛商司离开,他回了学校。
在回学校的路上,他给蒋束发了消息。
蒋束没有回,而是在下午的时候才匆匆回了条消息,说他在忙,晚点联系。
后面他便未再发信息,直至现在,十点多,他忙完工作,看了时间,想着蒋束应该有时间了,便给他打电话。
有些事,还是电话里亲口说来的好,抑或见面聊。
“嘟……”
手机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嘟声,温为笙听着,看窗外的夜色,眼前浮起白日里的人。
她在笑,浅笑嫣然,她声音柔软,如细语声声,她没有变,甚至看着似乎气色更好了。
这段时日她和洛商司一起,很幸福吗?
眼前浮起今日的画面,一幕幕,尤其是最后洛商司手臂落在她腰上,带着她离开。
看着那个画面,他的心不自觉的收缩,指节收紧。
钝钝的疼从心底漫开。
“老温。”
忽然,手机里传来声音。
听见这声音,温为笙回神,眼前的画面消散。
他手指松开,收回视线:“现在还在忙?”
蒋束的声音明显的带着疲惫沧桑,似乎这段时日他过的很糟糕。
“呵!”
蒋束笑了声,然后直接把文件一丢,整个人倒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忙,天天都在忙,忙的老子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了。”
他声音带笑的说,听不出话里的真假。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他确实很忙。
这段时日。
温为笙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凝重。
少见的凝重,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有关饶嘉佳?还是公司?”
蒋束性格非常开朗,亦是一个重情之人,他鲜少会有凝重的声音。
而刚刚的声音里,温为笙听出了不好。
听见他说饶嘉佳,蒋束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然后许久,说:“常宁有没有跟你说她的情况?”
这句话很平静,平静的带着悲伤,沉重。
温为笙皱眉,指腹微微握紧手机,说:“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听见饶嘉佳,他没有生气,没有愤怒,反而是平静。
这平静里带着浓浓的爱意。
似乎,那夜的事已然过去,他不再在乎。
他只在乎饶嘉佳。
她好不好。
蒋束嘴角的笑大了,手盖住眼睛,笑着说:“对,公司一个项目出了问题,动静闹的不小,股价跌了很多,其他的投资也纷纷撤了,现在公司资金周转遇到了问题,不好解决。”
温为笙眉心陇紧,几息后,说:“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处理这件事?”
“对,天天喝酒,陪笑脸,求爹爹告奶奶的,伺候的老子都烦了。”
蒋束是含笑的说出这些话的,没有一点生气,暴躁,不悦,反而是平静。
无比的平静。
但是,这样的平静听在温为笙耳里,是无力。
深深的无力。
一个大公司,一旦遇到了什么问题,不及时解决,那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轻则一蹶不振,重则跌入深渊。
而蒋束已经处理这件事很久,情况不容乐观。
温为笙很清楚这些,所以一时间,他无法再言。
他帮不了。
温为笙无声了,蒋束也安静了一会,然后笑着说:“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蒋束的声音里带着期盼。
温为笙听出来了,说:“是的。”
“今日我遇见常宁了。”
听见这话,蒋束精神了,当即坐起来:“真的啊?在哪里?不会是南东城吧?”
蒋束一瞬便想到之前常宁说过要去南东城出差的事。
这距离那次同学聚会已然过去好长一段时日,按理常宁该去出差了。
而要想得到常宁,自然得往人跟前凑,不然哪里有机会。
这一刻,蒋束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曾经的精力旺盛回来了。
温为笙听出了他话里的兴奋,好似他这里有了希望,他那里也会有希望,笑道:“不是在南东城,就在平城,易购。”
“她今日和朋友在易购买东西,明日去南东城出差。”
“平城?易购?明日出差?”
“这……怎么这么巧?你们事先真的没联系过?”
温为笙目色垂下,说:“没有,自那一夜后我们便未再联系。”
他声音里不再有笑,而是落寞,无力。?蒋束安静了。
眼里的光彩瞬间就黯淡。
他倒回椅子里,一脸的生无可恋:“咱俩这是怎么回事?要和好一起和好,要有机会一起有机会,要分手也一起分手,咱俩这是今年犯冲吗?这么反复?”
听见他这话,都开始迷信了,温为笙笑:“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没开始。”
就已经结束。
“哎……”
蒋束深深的叹了口气,皱眉说:“洛商司这抽什么疯?在的时候不珍惜,不在的时候使劲追,跟有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