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面前的小心与 15 年前一模一样,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容颜丝毫未曾改变。
而小心望着伽罗那独特的发色,脑海中隐隐约约感到有几分眼熟。
他微皱眉头,努力思索着这份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片刻之后,记忆的闸门终于被打开,过往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现出来。
“你……是伽罗?”小心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我是,小心……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伽罗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连对小心的称呼都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如果叫小心哥哥吧,可两人看上去年龄相仿,似乎并没有明显的差距。
但若直接叫名字,又好像显得太过随意和冒昧了。
“搬家。”
沉默片刻后,小心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两个字。
伽罗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海面,顿时被不远处漂浮着的鲛人肢体吸引住了。
那肢体随着海浪起伏,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和腐烂气息。
他满脸惊愕地指着海面上的惨状问道:“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心闻声回过头去,淡淡地瞥了一眼那肢体,若无其事地回答:“它想吃我,但打不过我。”
阿卡斯紧盯着小心,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疑惑。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小心的行为举止透着几分古怪。
这里刚刚死了一只妖,另一只妖呢?
他们来这里之前可是感受到了两道妖力。
阿卡斯不禁暗自揣测:难道说眼前这个人其实就是妖?
可是此刻,阿卡斯在小心身上竟然丝毫感受不到妖力的波动。
但仔细观察后,那人都更像是一个普通的人,亦或是除妖师。
就在阿卡斯苦思冥想之际,思绪忽然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
不受控制地飘回到了 15 年前那段模糊的记忆之中。
刹那间,脑海中的某个画面与眼前之人重合在了一起,让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
伽罗转过身来,望着阿卡斯说道:“阿卡斯,别发呆了,我们先把肢体捞起来。”
听到伽罗的话语,阿卡斯先是一愣,然后缓缓将目光移向海面上漂浮着的那肢体。
“啊?捞这玩意儿干嘛?”阿卡斯一脸不解地问道。
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
无奈地跟随着伽罗一同朝着尸体所在的方向走去。
两人来到海边,望着那具距离岸边尚有一段距离的尸体,皆是面露难色。
他们取出低空飞行符,口中念念有词,符咒瞬间闪耀出奇异光芒,带着他们缓缓升空。
不一会儿,便飞到了鲛人尸体的正上方。
定睛一看,那鲛人竟然正好被锋利的武器切成了两半!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伽罗和阿卡斯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各自迅速抓住一半尸体。
向着来时的方向急速飞回。
终于抵达沙滩,两人如释重负般将手中沉重的尸体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好恶心啊……”阿卡斯一边皱着眉头,一边低头看向自己沾满绿色粘液的双手。
那粘液不仅颜色诡异,还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
他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当场呕吐出来。
两人赶紧跑到海边,用清凉的海水拼命冲洗着手掌上的粘液。
尽管已经反复搓洗多次,那股刺鼻的味道却依然顽固地残留在手上,久久不散。
稍稍缓过劲来后,他们开始仔细打量起这具被切成两半的鲛人尸体。
那伤口平滑整齐,显然是遭受了致命一击。
想必下手之人动作极为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玩意儿长得可真够丑的!”伽罗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可谓是一针见血。
阿卡斯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道:“确实长得好奇怪,像人又像鱼。”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心走上前来,盯着地上两半截的鲛人说:“这是鲛人。”
“鲛善用声音蛊惑人,诱之入海,食之。”小心觉得刚刚的说法好像有点不是很好,又补了一句。
“鲛人?这世上居然真有这种东西存在?”伽罗满脸惊讶,难以置信地。
他们原本认为此次前来所要除掉的妖不过就是一只普通的海妖罢了。
没想到的是,这哪里是什么寻常的海妖,分明是传说中的鲛人!
在那些古老的书籍当中,对于鲛人的描述可是充满了神秘与美好色彩的。
可如今呈现在眼前的这个家伙,却跟想象中的模样相差甚远。
仔细看去,这鲛人的头部丝毫没有明显的人类面部特征,反倒更近似于某种从未见过的奇异生物。
那张血盆大口之中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尖锐无比的獠牙,仿佛只要轻轻一合就能将人的骨头咬碎。
再瞧它那鱼尾处的鱼鳍之上,更是布满了寒光闪闪的锋利尖刺。
令人不寒而栗,只觉得一股狰狞恐怖之感扑面而来。
不仅如此,鲛人的上半身那双所谓的“手”。
也根本不是正常的人手形态,而是类似鸭蹼一般的蹼状物。
其身体表面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绿色粘液,让人看了就忍不住一阵恶心。
伽罗目光犀利地盯着鲛人的尸体,突然开口说:“阿卡斯,这东西体内有妖丹。”
说罢,便不再多言,似乎认定了阿卡斯会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
可怜的阿卡斯显然还沉浸在看到鲛人真面目的震惊当中,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
听到伽罗的话语后,他先是茫然地应了一声:“啊?”
随后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伽罗这是让他亲自动手去挖出那颗妖丹。
“你让我一个人去挖?开什么玩笑!要挖也是咱俩一块儿挖,不然打死我也不会动手的!”
阿卡斯盯着眼前那滩向四周一点点扩散的绿色粘液,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他一想起刚才自己触碰到这粘液时留在手上的那股刺鼻味道。
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到现在那股味道似乎还萦绕在鼻尖,怎么甩都甩不掉。
就在两人相互推诿、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