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卫队士兵们的不安情绪如同潜藏的潮汐,不断涌动。
高官们交头接耳,时不时投向乌木齐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耐烦和疑惑,仿佛在沉默中质疑着什么。
自从他们的上司悄然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这个时间跨度,即便是对于一次悠闲的休息,也显得异常,难以让人信服。
乌木齐心中充满了后悔和自责,他默默地思考: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变故,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紧随主子。
然而,现实却像铁一般坚硬,无法改变,因为主子曾明确命令他不得跟随。
他回想起父亲对那位总是随行的侍女所下达的神秘指令,眉头紧锁,心情沉重。
与此同时,高忠诚依旧保持着冷静和淡然,仿佛置身事外,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与乌木齐的焦虑不同,高忠诚更像是一位超然的智者,他的举止与其他官员无异,仿佛并未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扰。
乌木齐本想与父亲商议对策,但此刻显然并非时机。
他忍受着高官们的烦躁与不满,心中却如同鼓点般急促地思索着主子的去向。
他已派遣部下进行搜寻,但内心却更加渴望亲自出马。
对于那个名义上的职位,乌木齐早已心生厌倦,他焦急地等待着部下的消息,每一秒都如同刀割般煎熬。
据佣人所言,主子曾言欲外出散步,便独自离去。
更令乌木齐心生疑虑的是,主子还特别吩咐护卫不得跟随,唯有那位身材娇小的侍女,手持水壶,紧随其后。
乌木齐深知那位侍女的身份,正因如此,他更加确信其中必有蹊跷,正焦急地期盼着消息的到来。
宴会现场,气氛截然不同。
有人为主子的安危忧心不已,而有人则暗自窃笑,揣测主子与侍女独处未归的种种可能。
对于后者,乌木齐心中充满了愤怒与轻蔑。
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波澜,但脚下的地板却不由自主地发出沉重的声响,如同他内心的焦虑一般,难以掩饰。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宴会变得愈发尴尬,想要结束却又难以启齿。
乌木齐深知,只要萧良一句话,便能化解这尴尬的气氛,但那个男人却只顾自斟自饮,仿佛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
乌木齐心中暗叹:“真是难以捉摸的心思。”
若非如此狡黠之人,恐怕难以攀上今日之高位。
而那位被称为智谋将军的罗汉,更是深不可测。
然而,众所周知,他并无野心。
那个被世人视为怪人的男子,最近似乎沉迷于红尘之中,并未参加此次游猎。
他缺席此类活动并不稀奇,只是宫廷中人皆感惊讶,未曾想那怪人也有凡尘俗念。
然而,此次宴会乃萧良所办,若真有何不测,对他亦无益处。
至少,乌木齐不愿在自己负责之时出现任何差池。
就在这时,一名武官匆匆而来,他的脚步声在宴会厅中回荡,如同战鼓般激昂。
他身材魁梧,年轻力壮,如同一座行走的堡垒。
“多有得罪。”
武官言罢,便大步流星地走进宴会厅,直奔乌木齐而来。
乌木齐虽觉此人稍显无礼,但并未有人出面阻拦。
他命令跪在自己面前的武官抬起头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所为何来?”
武官环顾四周后,从怀中取出一块湿布,递给了乌木齐。
乌木齐一眼便认出,这是主子的衣物碎片,他偷偷地瞥了武官一眼,心中暗自揣测。
他很想观察父亲的反应,但终究还是忍住了,紧握着那块湿布,仿佛握住了主子的命运。
“这是……”
一名高官正欲伸手接过,乌木齐却迅速将布藏起,低下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这是我主子的衣物。”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目光如炬地看向武官。
武官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说:“属下在河边岩石地上发现了这块布。”
此言一出,周围人顿时议论纷纷,这是衣物被撕碎的痕迹。
“附近并无他人,前方是急流,前几日的大雨使得河水暴涨。”
武官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剑刃,划破了那些还在编造主子与侍女幽会故事的官员们的幻想。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开始惊慌失措地呼喊着“快去搜救”,但一切已为时太晚。
官员们纷纷离席,宴会厅内只剩下乌木齐、前来通报的武官,以及包括萧良在内的几名高官。
武官看了一眼离去的官员们,站起身来,声音坚定地说:“那么,属下再去查看一下发现此物的地方。”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
武官抬头的瞬间,乌木齐捕捉到了他嘴角的一抹冷笑,但他却装作视而不见。
乌木齐命令两名部下留在宴会场地,自己则匆匆来到山庄外。
那些担心主子安危的官员,在乌木齐下令搜救时便已对部下做了安排,所以现在慌张失措的,皆是那些方才还在议论纷纷之人。
乌木齐一边应付着官员们的询问,一边随口应答,一边四处张望。
就在这时,刚才那名武官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这次,他带来了一只猎犬。
猎犬嗅了几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乌木齐本以为它在搜寻猎物,却未曾想,它竟停在了一名官员面前,开始狂吠不止。
“这……这是什么意思?”
那官员被猎犬突如其来的狂吠吓得脸色僵硬,声音颤抖。
“啊!请大人宽恕!”
“还不快把这狗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