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然太清楚，蠢货才顺着男人自我贬低。
有本事的人，站在什么位置都是傲然的。
别人轻看你一眼，再拿话打压你一句，你就顺着杆子爬，那只会自轻自贱。
结账的时候，霍明留了陈玉然的电话号码。
再后来的事就是成年男女的事，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一个有意，一个多情。
霍明出手很大方，陈玉然什么都没有要过。
霍明主动给她。
钱和物，霍明毫不吝啬。
陈玉然辞了工作，专心和霍明在一起。
她知道霍明离婚，她有很大机会。
只是她不知道，像霍明这样的人，身边的正经在一起的女伴已经太多。
霍明要带着陈玉然找的是刺激。
陈玉然第一次跟着霍明进烟熏雾绕的赌场时，整个人都是震惊的。霍明这样的男人，居然是有两副面孔的。
一副是人五人六，西装革履的老板。
一副是地下赌场的豪赌者。
霍明开始带陈玉然玩牌，赌得有大有小。
陈玉然起初不想沾赌，她太明白这个东西，当初陈玉豪沾赌，她多痛恨，强制手段让陈玉豪戒赌。
现在，霍明让她上牌桌。
霍明说：“本钱我给你，输了我的，赢了你的。”
陈玉然说：“我不喜欢这个。”
霍明：“我喜欢。”
霍明揽着陈玉然，轻轻在她耳朵旁吐气。
他说：“我最喜欢看女人赌。”
“女人赌起来的姿态，美得像暗夜里的罂粟花。”
陈玉然：……
她不理解，但为了霍明，她坐在了牌桌上。
她告诉自己，她无比清醒。
不会沉沦。
不到两个月，再去赌场就不是霍明带了。
陈玉然比霍明更积极。
她在赌场有赢又输，从开始的放不开，到后来的肆意潇洒。
赌桌上的刺激，是陈玉然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
什么烦恼，什么忧愁，都烟消云散。
金钱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潮水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陈玉然在这赌桌的浪潮里起伏，在暗夜里越开越妖艳。
霍明捏着陈玉然的下巴说：“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看人一向很准。”
陈玉然听出这话不好听，但她不在意，手指上夹着一支烟，披散的头发落得到处都是。
她抬眸，看着霍明妖娆一笑。
吐出烟雾在霍明脸上。
陈玉然反问：“你喜欢正经的吗？”
霍明说：“喜欢。”
“但我更喜欢不正经的。”
陈玉然哈哈大笑，靠在霍明肩膀上要钱。
最近她手气很不好，霍明给她的几十万早就输光了。还欠了赌场几十万。
霍明听见要钱也不头痛，他淡淡说：“好。”
“不过，这次要用你自己的钱。”
……
陈玉然哪里有自己的钱。
她早就没有钱了。
但蒲幺美名下的大平层是她出的钱，陈玉然太想翻身，去大平层找到了房产证。霍明让人走非常规手段用大平层抵押贷款。
陈玉然贷款的现金，头也不回的进了赌场。
霍明问她：“不考虑考虑吗？”
“这钱可是你妈房子的钱。”
陈玉然说：“我会赢的。”
“一定会的。”
陈玉然走得坚决，霍明站在她身后。
眸光忽明忽暗。
他知道和陈玉然的关系差不多了，这朵花的花期要凋零了。
霍明看着陈玉然的背影淡淡的呢喃：“每一个走上末路的赌徒都是这么说的。”
“玉然，祝你好运。”
陈玉然豪赌七天七夜。
最后一局，梭发了全部现金。
可惜，幸运女神没有眷顾她。
她输得一败涂地……
被赌场的人轰出来的那一刻，陈玉然还浑浑噩噩，空洞的盯着手。
她的牌呢？
她那副最好的牌呢？
陈玉然疯了一样回头，去拍大门说：“不！”
“我还没输！”
“我还有钱！”
霍明看不下去，让人带着陈玉然离开赌场。
陈玉然清醒了两天，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满盘皆输，她连眼泪都没有了。霍明说他要走了，春城不适合他的投资。
他要去很远的外地。
陈玉然问霍明：“以后，我就跟着你对吗？”
霍明不养情人。
他说：“跟着我，要做事。”
陈玉然问：“做什么事？”
霍明说：“跟我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什么都别问。”
陈玉然抬起头，她说：“好。”
“我跟你走。”
陈玉然最后一次来见蒲幺美。
联系上蒲幺美，蒲幺美说她和邹文斌在丽城的一个度假山庄。
蒲幺美和邹文斌租的是民居的房子。
这边风景很好，有溪流瀑布，红枫满山。
已经过了最佳的赏枫季节。
漫山的火红只剩下一点残色。
陈玉然走到蒲幺美的门前，忽然觉得可笑，她这么煎熬，蒲幺美却已经开始闲情逸致了。
门半掩着，陈玉然推门进去。
屋里吵架的声音很刺耳。
蒲幺美重感冒一直不好，咳嗽到处都是浓痰，她大病之下虚弱了很多。
邹文斌又不会像陈国栋那样听使唤打扫。
所以，屋里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
陈玉然蹙眉，勉强走进房间。
这么美的环境里，蒲幺美还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蒲幺美和邹文斌正在吵架，为的是钱。
蒲幺美说：“你个废物，光长张能看的脸，要你有什么用？”
“玉豪那边，你每个月只上账一千块钱。你知道玉豪在里面日子有多难熬吗？”
邹文斌不是老实巴交的陈国栋。
他以前爱蒲幺美是觉得蒲幺美有小资情调，气质比家里的黄脸婆好。
现在，真的生活在一起两个月，他每天都是煎熬。
根本无法忍受蒲幺美的吆五喝六，更无法接受蒲幺美是个病秧子，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要他做。
做了还要挨骂。
做什么错什么，蒲幺美骂人直戳心窝子。
蒲幺美说得最绝的一句话是，她骂邹文斌挣不到钱不如去卖屁股。
邹文斌觉得，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要不是当初是他自己逃离家庭跟蒲幺美出来，蒲幺美这个病秧子，万一死在这里他没法交差。
他早就扭头走了。
现在，陈玉然找来，邹文斌真的是长出了一口气。他打算把蒲幺美交给陈玉然，从此再不和这个女人有牵扯。
但话还没说呢，陈玉然先让邹文斌出去了。
蒲幺美还在出大气，躺在床上骂邹文斌。
陈玉然蹙眉，对蒲幺美说：“妈，够了。”
“当初，这个人不是你选的吗？”
“他不是比陈国栋好吗？”
“是你看得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