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福对仗势欺人这事儿都是做惯了的,他叫来两个随性的小子,三下五除二将那个姓刘的家暴男扒了外袍,只着亵衣,紧紧捆了。
接着踹开大堂门厅的大门,麻利的将这男人捆在了立柱上。
全家福卷起袖子,在这男人面前来回走动,随后一伸手,身边的狗腿子就躬身送上来一根乌黑发亮的长鞭,完全就是轻车熟路。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殴打朝廷命官,来人啊,快报官,赶紧报官!”家暴男扯着嗓子嚷嚷。
两股颤颤,看那样子若不是被捆着,恐怕早就瘫了。
外头老太太早就吓傻了,看着儿子被捆在大厅的柱子上,双手一拍大腿嚎道:“反了,这是反了天去了啊,你们快放了我儿子,不然我跟你们拼了。”
大厅外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挡在门外,老太太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其中一人揪住她的衣襟轻松一提,任她想要踢打撕咬,都只能在空中划空拳,激得她满头大汗胡言乱语。
全家福用力将那黑鞭抖开,鞭子抽过地面,带起一阵灰尘,家暴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原以为这帮奇怪的人就只是想要吓唬他,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来真的,莫非他们不怕王法吗?
“你们要钱,还是要什么,只要我有,都给你们,放开我,求求你们了!”家暴男也不嘴硬了,痛哭流涕的喊道。
什么当官的面子,什么读书人的骨气,全都扔进了粪坑,这些在鞭子面前不值一提。
全家福一撩黄毛,龇着牙冲着外头喊道:“夫人,这响可听好了。”
不过是个六品官,就敢嚣张成这样,他这些年给侯府办事什么人没见过,就这玩意儿还不如侯府的门房。
全家福典型欺软怕硬,鞭子狠狠的甩在家暴男的身上,一条血印瞬间被带了出来,亵衣破碎,家暴男惨叫的声音如同被宰了脖子的鸭子。
“啊啊啊啊啊!娘啊!我疼啊!疼啊!救救我!”
钱千岁揉了揉耳朵,这声音难听的想让人把他毒哑了,“难听死了,让他闭嘴!”
“是!是!”全家福又抽了家暴男一鞭子之后,叫人脱了他的鞋子,捏着鼻子还将他的袜子脱下直接塞进他嘴里。
可那股子味道飘飘扬扬,散也散不出去,全家福站着老远都闻到了。
越闻越生气,全家福举起鞭子,在空中炫了个花活,又重重抽在家暴男身上。
家暴男被自己的袜子恶心的直翻白眼,再接下这么一鞭子,好悬没死了。
门口老太太可受不住了,这可是她的心头肉,她一脚踹了出去,趁着对面的人躲避,灵活的下了地,冲着钱千岁就来了。
“你个婊子养的,快放了我儿子,你个生儿子没x眼,家里男人出去找小妇的贱货,等会衙门来人了,你就知道我儿子的厉害。
到时候把你们全部都抓了,再把屋里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全都抓起来,送你们去流放,砍脑袋!你这个……”
钱千岁还没说话,银朱几步上前,左右开弓,将那老妇抽了十来个耳光,牙齿都吐出几颗,原本瘦凹的脸肿得像只猪头。
“啧啧~辣眼睛。”钱千岁小声嘀咕。
又探出头道:“就你家这个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官,也好意思提我钱家,今儿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钱家可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你们不是要报官吗?巧了,官我已经让人报了。”
“什……什么?我不管你说啥,快放了我儿子,不然我诅咒你们钱家男人世代为奴,女子世代为娼。”老太太脑袋被抽得直响,完全听不清钱千岁说些什么。
她刚一张口,一口老血吐了出来,痛得她捂住脸坐在了地上,可是嘴上依旧不饶人。
钱千岁沉了脸,大喊道:“全家福,你是没吃饭还是老的打不动了?怎么这么快就让他没声了?”
“夫……夫人,他嘴刚刚让我堵上了。”全家福觉着这活儿也太难干了。
“哦?堵上了?可是我眼前这位老太太脸都肿了,还能说出让我不高兴的话。他不过就是堵个嘴,怎么就不能出声了?”
说完,钱千岁还盯着老太太笑得嗜血,老太太哆哆嗦嗦,心里已经后悔了。
全家福往手里啐了口唾沫,握紧了鞭子扯了扯衣襟,再一伸双臂,卖力的喊道:“夫人您可听好了!”
黑鞭密集的抽了出去,比之刚刚要用力更多,家暴男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了。
“嗯——嗯!!!唔!!!嗯嗯啊——”
钱千岁一摊手,对着老太太说道:“我就说嘛,儿子肖母,这声音还满意吗?”
老太太痛哭流涕,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怕再次连累儿子。
待到捕快上门来的时候,家暴男已经喊不动了,整个人皮开肉绽,却又不是血肉模糊,只有外伤没有内伤,可见全家福的功底。
“这闹什么呢?”捕快扶着腰刀,帽子都歪了,他还没在六品官家里看见过这么多人,而且一瞧就知道身份不同。
尤其是坐在正中的那一位,那腕子上的镯子,将他全家捆在一起卖了,都不够赔。
老太太见着捕快来了,连滚带爬的来到捕快跟前,周围被压制的奴仆也像是有了主心骨,痛诉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大人啊,快救救我儿子,他们是强盗啊,要杀人啊!”
捕快被吵的头痛,老太太少了牙脸又肿,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此时正好全家福打累了,换了个人出来歇歇,两人一见,竟是旧识,捕快又是高兴,又是紧张。
这种场合全家福既然都在,那上首位的那位夫人就必然来自侯府了。
“哎!其实我们也不想闹得那么难看,今儿我是来探望我堂姐的,谁知道刚进门就见着他们殴打我姐姐。
还让她交出嫁妆,我一时气不过就与他们理论,谁知道……”
钱千岁捏着帕子扮柔弱道:“谁知道他们居然辱骂侯爷与太妃,此事我绝不能容忍,否则这传出去,我们侯府脸面何在?”
“嗯?”老太太先是被侯府两个字惊住了,接着又被钱千岁无耻的造谣吓疯了。
她都顾不得脸痛了,支支吾吾的边喷血沫子,边辩解道:“不……不似滴,似她,似她……”
“他们竟然说侯爷在外头包养男人!太妃与太傅有染,到处搞破鞋!”钱千岁嗷嗷一嗓子。
全家福都差点出溜到地上,捕快头上的帽子扶了几次都没扶正,汗水顺着鼻梁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