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年妇女终于老实了,沈单染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一看就知道这女人平日里没少欺负老实人,嚣张跋扈惯了,以为谁都能拿捏呢。
她最不缺的就是钱,上次卖药材的钱足够她花好几年了,不过如果建药厂,可能得需要额外准备费用,也不能随便乱花。
沈单染指着供销社里的锅碗瓢盆一顿买,还专门挑质量好价格高的买,一通购买之后,把中年妇女给惊得嘴巴就没闭上过。
猜测两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想到差点把他们给得罪了,吓得不行,连说话的态度都带了几分恭敬。
顾岂言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妻子一通大肆采购,主动把东西全都自己拎着,不让她帮忙。
两个人本来就长得郎才女貌,男的高大帅气身材挺拔,女的娇艳妩媚美貌惊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来周围行人的目光。
沈单染早已经习惯了被人盯着看,又去买了些孩子们喜欢吃的零食,才准备回去。
“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可真勾人,你看那双眼睛,跟狐狸精似的,比钩子还勾人。”
“没见过,肯定不是咱们青山县县城的,不然早就传遍了,那个年轻人也不错,高大威猛帅气逼人,还是个解放军同志。”
“还是长得好看了沾光,你们没看见那男人对女人百依百顺的,可真是羡慕死个人,要是我家的那位对我哪怕有人家一半好,都烧高香了。”
“嘘,大家小声点,人家还没走远呢,我倒是觉得这俩人像是从大城市里来的,你看那长相和气质,就算县长家的公子都没有。”
“听说刘县长出事了,已经被抓起来了。”
“啥时候的事?”
“前几天就抓了,我娘家大哥在县政府上班,亲耳听他说得。”
……
沈单染原本没想理睬这些嚼舌根的妇人,当听到刘志被抓的消息,还是忍不住脚步慢了下来。
敢对舅舅们动手,刘志能有今天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
“走吧,想听我回去打听清楚告诉你,这种道听途说的消息很多都有些失真,不能全信。”
顾岂言两手拎着满满当当的物品,步履稳健地朝着外面走去。
买了这么多东西,不能真让她抱着回去,两人推着自行车专门找了个安静人少的胡同,打算先把东西放进空间里,再回沈家村。
沈单染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看到一条看起来有些漆黑昏暗的胡同,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
顾岂言紧跟其后,生怕前方有危险。
“这里没人,把东西给我。”
天色昏暗,胡同里没有一点灯光,沈单染就理所当然地以为这里没人,把自行车的撑子打住,朝顾岂言摆手,让他把东西递给她。
顾岂言在外执行任务多年,机敏警觉,察觉到什么突然顿在那里,警惕地看着周围。
“怎么了?”
沈单染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跟着打量周围的环境,在胡同最深处的一户人家门前,有个黑影倒在地上,纹丝不动。
如果不是顾岂言先发现,压根不会注意到他。
“有人?”
“嗯,先把东西放在这里你看着,我过去看看。”
顾岂言把购买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放在地上,朝着胡同深处的黑影走去。
沈单染不放心,也悄悄跟了过去。
“是个老大爷,不会死了吧,我去看看。”
走近才发现地上的黑影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头发花白,双目紧闭,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
“别动,你站在这里,我去。”
顾岂言哪里舍得让女人自己过去,把人喊住,自己则朝着前方的黑影走去。
“没死,还有气。”
“我看看。”
一听老人还没死,沈单染立马主动上前给老人诊脉查看病情。
只要人没死,不管什么病多重的伤,她都能把人给救回来。
“脑子受伤了,竟然是被人打晕过去的,真是岂有此理,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恶妇,过分,真是太过分了!”
“别多说话,小心隔墙有耳,看看能不能救。”
“当然能救,不管多重的伤,只要还留有半口气,我就有把握把人给救回来。”
治病救人可是她的强项,说道自己的专业,沈单染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格外诱人。
顾岂言喉咙一紧,被深深地迷住,她的前世应该是个医生吧,每当提到治病救人时,就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光芒,耀眼无比。
“你把这个老大爷扶起来,我给他喂点药。”
刚才把过脉,沈单染摸出老人脉象薄弱,危在旦夕,如果他们再晚来一会儿,怕是救不活了。
“好”
顾岂言非常配合,俯下身把摔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老人扶起来靠到自己的身上。
沈单染从空间里取出来一个装着不明液体的陶瓷碗,是顾岂言从没见过的那种玉白色陶瓷碗,非常精致,从没见过的花色。
对于她时不时拿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出来,顾岂言早已经习惯了,可心底还是忍不住震惊。
她就像九天之上的仙女,成了他可望不可求的存在,最让他害怕的是生怕哪天她会像今天那样,突然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顾岂言不想患得患失,心里又感觉不踏实,最终还是把所有的焦虑压在心底,努力维持淡然的表象。
将满满一碗药悉数喂到老人嘴里,大部分压根就没喝进去,只有极少数被迫进了老人的口中,不过这就足够了。
沈单染耐心等了一会儿,果然老人终于悠悠转醒,睁开浑浊苍老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人,“我这是在阴曹地府吗?你们两个年轻人也死了?”
“呃……大爷你没事就好,这不是阴曹地府,您还活着,我们也不少鬼,是把你救过来的人。”
看着老头儿人是真没事了,沈单染终于放下心来,跟老头介绍刚才发生的事。
这时候老头也终于想起来昏死前发生了什么,眼眶一红,泪珠子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