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坐在龙椅上,冰凉的触感从尾椎处传来。龙椅在高处,她能看到所有官员的神色和小动作。
居高临下。
还有种空旷的落寞感。
突然,顾林握住她的手,十指交叉,温热传来,像一股暖流流入心中。
那股落寞感消失了。
顾林凑在她耳边道,“待事了,我们结婚怎么样?独属于我们的婚礼。”
温热的气流拂过耳朵,林月的心似乎也因此微微颤动。
独属于她们。
他们是穿到这两具身体的人,原主曾结过婚。
但林月和顾林还未。
在独自闯入敌军包围圈中,他曾紧紧抱住她跑动,翻越墙壁,躲避追兵。
在深夜,林月趴着睡在账簿前,他会轻轻抱着她上床。
他们有很多亲密一刻,但并未越过界限。
林月望向顾林,这是她想相守一生的人吗?此刻是想的。以后嘛,以后再说。
林月随着心点了点头。就看到万千烟花在顾林眼中炸开,是从未有过的开心。
顾林还特意找到天香阁,那是林月原主的家,但鸠占鹊巢。
当天香阁的东家看到林月过来,吓得直接尿裤子。
“叔父,过得怎么样?”林月笑眯眯的,“你派人将我绑走卖了,我可永世难忘。皇上。”
林月转头看顾林,“臣妾想状告他们鸠占鹊巢,买卖人口。不知能否敲响那登闻鼓。”
“何必那么麻烦,朕现在就接了”,顾林抽出手中的剑,横在人脖颈上。
林枫吓得尿了裤子,“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是我错了,放过我一次。侄女,以前我最疼你,比我亲女儿都疼。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后面立马后悔了,派人去找你,没找到。”
“这些话去地狱说吧”,原主已经死了,这些讨饶的话就让这个罪魁祸首去地狱说给原主听,看她如何决断吧。
当林月转身时,顾林的剑划过,成注的血落在地上。
我帮你报仇了,林月暗暗道,希望你以后幸福。
大婚这日,凤霞披冠,锣鼓喧天,宫廷乐队的旋律高亢而激昂。
当林月经过时,无数民众跪地祝福,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红墙之内,待林月下轿后,走在由红毯铺的大道,直达太和殿。
顾林不循礼制,本该只是加封,但他和林月如民间人一般,拜了天地,再入了洞房。
顾林掀开林月的盖头,见她白粉敷面,唇朱齿白,别样好看。他的心怦怦直跳,只觉脚下虚软,飘飘然不知在何处。
还是林月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相公,帮我解下这凤冠吧。”
顾林吞咽下口水,褪去林月凤冠的动作无比轻柔。
“我先去盥洗”,林月还未起来,就被顾林按下肩膀。房中的婢女全被喊出去,此时屋中只剩两人。
顾林愣愣地盯着她,呼吸相触,林月也感受到紧张。
他的手触到她的盘扣,轻轻解下。
林月上辈子醉心事业,并未谈恋爱。竟不知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如此磨人。她睫毛颤动,下意识握住顾林的手,阻止他的行动。
“别怕,我慢慢的”,顾林的轻哄带着点诱骗和勾引的感觉。
林月闭上眼。
一夜叫了四回水,待到天蒙蒙亮,林月才睡着。
可他们还没享受多久的新婚,就发觉登闻鼓成立以来,这朝廷大半官员都被处理了。
顾林和林月只好同内阁,拟出科举的章程。但他们又离经叛道,要求科举不看家世,人人可考。
这次虽朝臣拒绝,但反对声没有那么大了。
林月的心思也活泛不少,她想出海。不过先解决最近的隐患,比如日本,夺了石见银山。
再慢慢扩张。
虽皇后自古不得出宫,只能在城墙中。但顾林和林月从不是遵守规矩的人。
他们想要改变,而不是被改变。
哪怕前路漫漫,林月也会为那埋藏在心中的民众火种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