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卫兰没想到,他刚卖完一船货,在京城刚引起热议,所有酱料没多久就卖光了,赚了一大笔钱。
他正兴高采烈,紧赶慢赶回来,就想找林月趁热打铁,再带一批酱料回去卖。
此番回家他是志高意满,想闯出一番大事业。
结果沉沙折戟,刚回来,县城大变。造反的士兵冲入县城,将县城团团围住,城门紧闭,他们也只能在家中等死。
但他满心忐忑,从古到今,这种造反下,就没有富商能有好下场的。
季卫兰这般人,经历那么多,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早知如此,这次去京城,就应该让星儿同我一起,去京城读书的。”
“老爷...我们该怎么办?”
“捐吧!把家产全捐出去,只希望能留我们一条命。钱还能赚来,但命可不是。”
季卫兰主动去县衙,跪着交出所有家产。而上面的人收下后,道,“季商人果然识大体,且有大才。”
他抬头,就见熟悉的人端坐在上。季卫兰却想不起这人是谁。
而后几天,县城里有人敲锣打鼓,让百姓去述诸冤情。但家家紧闭,无人敢报。
直到第三天,有老人状告一地主强买强卖,强掳良家妇女后,经人查证证实后,那地主被当街斩首,引起轰动。
这下,县衙前人潮涌动。
百姓们纷纷将自己曾遭受欺压的事情告怨,乞求他们做主。那刽子手刀上的血未曾干过,血流满县衙的门口。
可百姓们却不怕,反而欣慰地喊,青天大老爷。
但县城中所有曾干过恶事的人瑟瑟发抖,不停回想自己是否做过恶,会不会被人揭发。
连季卫兰都不免害怕,他自己是觉问心无愧。但身边奴仆呢?是否有瞒着他作恶的,用他名义作恶的?是否有人会因嫉恨告假状?
不过很快,顾林就给了答案。有人诬告被发现后,也被游街示众了。
季卫兰放下心后,不免又后悔。他可是将全身家当都捐出去了,结果发现造反的人根本没有滥杀无辜。
那他不是白给了吗?他的奴仆可都散了。这些天,连饭菜都是妻女烧的。
季卫兰有些呕血,不知未来该如何。
就在这时,林月敲响了他家的门。
“你?你怎么在这?”季卫兰十分高兴,连忙将林月迎进来。这些日子人人自危,没人敢串门。而且他捐了全部家财的消息也传了出去,不少人笑他愚蠢骨头软。自是也没了以往巴结的人。
所以看到林月时,季卫兰还有些感动。“现在龙溪县被造反之人占领,时局危险,你怎么单身前来,你家那位呢?”
突然,当时随林月而来的男人脸庞闪入他脑中。
“他他他...那那那...他”,季卫兰将他和那日坐在县衙高台上的人脸对上,惊诧道,“你造反了!”
“是了是了”,季卫兰咬着手指甲道,“石台县也被占领了,你就是石台县的...”
他看向林月的眼中含着一丝警惕和害怕,声音也带上一层不情愿,“你怎么来了?”
林月笑了笑,季卫兰的情绪改变对她的影响不大,她只为自己的目的而来,“想问季兄,那批酱料在京城卖的如何?”
季卫兰听到酱料、京城两个词,脸上不免浮上喜意,随即又立马压下,声音冷淡道,“倒是卖的不错。但姑娘若是问我要剩下的分红,我是没有的。
毕竟那些都捐给你家那位了。”
此话带了些阴阳怪气,林月也知道他的不满。林月笑道,“我怎么听说,季兄是主动也是第一个奉上的。”
“你!”
“季兄果然是审时度势之人,如此眼光和心胸,日后定能再次富甲四方。”
这话倒是让季卫兰心中快意一些,但他仍旧不爽,心想,若是你将家产还我,我现在就能富甲四方。
但这话他不敢说。
他盯着林月,“不知姑娘此来是为了?”
“大生意”,林月道,“不论是那玻璃酱料,亦或是其他酱料,季兄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只是不知道季兄能不能吃下这笔生意。”
季卫兰眼睛一亮,“你说真的?”
“自然是。”
“可我船还在你们手中,我怎么去京城?”
“合作,自然会将船还你。”
这一遭让季卫兰心绪起伏,他道,“好!”
几日后,他带着满满三船酱料货物,再次出发去京城。他还收到顾林的嘱托,将一封信带去绥州。
顾林将搜刮的金银财宝再次堆到林月面前。林月望着望不到头的金银,心中震撼。这龙溪县果然比石台县繁华太多,连这金银也不知翻了多少倍。
也可能是龙溪县没有经历过民变和土匪,这些金银保留了下来。
林月吸纳了十箱金子,成功升了两级。
刷新时间变成3分钟一次,且空间扩大一倍。
剩下的金银,他们将其中七分以军功多少发放下去。
大部分农民起义,没钱供养士兵,通常会在攻下一城后,让士兵屠城,劫掠财物。
但顾林制定严苛的军规,不允许这些士兵如此暴虐。但他们得论功行赏,不然没有奖励,士兵很容易没有动力。
而在全体士兵前,将金银赏出去,不仅能激发士气,更能激起荣誉感。
但一下夺下两县城,涟州知府那边翻了天。他才刚刚上任,结果就出了这等大事。
且江夏州那边也有不少人起义,他还得派兵去支援。到处起火,让他不免心神俱疲。
他连忙上奏折,想让三县联合驻军一同去剿灭他们,将还在萌芽的造反尽早斩杀。
两个县城的后勤都归林月管,她不免觉得有些心神不济。她和林月商定,招聘一批人来帮忙,不限男女。
考核后,不少女人因为管家等拥有钱财的敏锐度,而被选中。
她们上手后,林月减少不少压力,连忙想除了季卫兰卖酱料,还有什么办法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