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吩咐顾林看店,她则带了两罐白酒去美味斋。
钱富贵看到她,就拱手笑道,“恭喜了,听闻你生意火爆,日进斗金啊。”
“你若当时帮我卖酱料,说不定这日进斗金中就有你的一份。”林月调侃着递出白酒,“你看看这酒如何?该怎样定价?”
“我哪敢得罪啊”,钱富贵连忙接过,“我本以为你是开玩笑,谁知真的弄出酒来。”
他打开酒塞,轻轻嗅了一口,“好像还不错。”钱富贵的神色也从之前的不在意,到正了神色。
他抬头看林月,“本以为你酱料已经惊为天人,谁知竟还能酿出酒来。我来尝尝啊。”
小二见状,连忙从柜台后拿出一个杯子,递给钱富贵。
钱富贵倒了一杯,先小抿一口,仔细咂摸,随后又喝一大口。“这酒,和我平常喝的酒味道不同啊。但是香醇,口感柔和,较甜。”
他笑眯眯,像是一只猴子偷到了香蕉,“你是不是想和我合作卖这酒?虽然县里卖酒的有几家,但和你这酒能媲美的只有城西李家酒坊最好的那款云春酒。
我本想和他家合作,但他孤傲,那酒只卖给天香阁。他家其他酒我又看不上。”
林月不答话,只看钱富贵说话。
钱富贵看着她的脸色,打包票道,“若是你将酒卖给我,我定能推给各个买我菜的人家。”
钱富贵合作的人家在石台县算是上流,不错的资源。
而林月为何要找钱富贵,不找季卫兰合作卖酒。
一是季卫兰的生意比较大。他在龙溪县就有卖酒生意,且颇为红火。就算她将酒给季卫兰,也不会受到重视。
二则她现有的酒不多,让钱富贵消化更好。且钱富贵之前虽迫于苏海的淫威,没有帮她再卖酱料。但出事时,他的态度很好,没有落井下石。让林月知道,他是一个比较好的合作对象。
只是...
林月笑着看他,“那要是刚卖一半,苏海又不让你卖怎么办?”
“苏海他总不能欺人太甚,之前给他几分薄面,但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人,我就拉着他去衙门找个公道。”
见钱富贵说的正气凛然,林月也知道,这是因为酱料这事钱富贵赚不到太多钱,所以愿意妥协,给苏海面子。
但酒上,若是能给钱富贵带来惊人利润,他不可能听苏海的话。
毕竟商人逐利。
林月道,“其实这酒,我并不想单纯卖给你。”
“啊?”钱富贵疑惑道,“那怎么卖?”
“现在粮价飞涨,酒的价格也不低。但我这酒的原料,可是水稻产量的十几倍。要是我们买下十亩田,不仅能卖粮食,更能卖酒。”
“你说的可是红薯?”
“你怎么知道?”
钱富贵道,“马阳村种出一亩能产20石粮食的消息早就传到我耳中。县里也有些店铺在卖红薯,只是价格不算低。
我本来也感兴趣。但听说涟州知府上书此事,被圣上斥责为妖言惑众,贬到黄州当县令。而这红薯本就横空出世。
各种消息满天飞,辨不清真假,我便放下这事。
可现在听你说...诶,你不就是马阳村的吗?听你拿它制酒,难不成这食物和你有关?”
林月之前拜托王松新上书,想当个皇商,不过一直没从他那听到消息,本以为是京城路远,消息还没到。
没想到竟是这样。
林月诧异,“怎会如此?这红薯确实能亩产20石,怎么会被说妖言惑众?圣上要是派人来查,就能知道真相。怎么这么快就定性了?这食物如果能推广开来,只会对大雍朝有好处啊。”
“哎,这种事哪是我们小老百姓能说得清”,钱富贵安抚林月,“那是上面人决定的。”
钱富贵摩拳擦掌道,“若这事是真的,这生意可做!”
林月和钱富贵定好契书,钱富贵负责买地种红薯,提供原料。林月负责制酒。钱富贵地里种出的酒,至少七成要用于制酒。卖出的酒五五分。
林月和钱富贵说好明日将剩余的酒给他。
随后就带着另一罐酒,去衙门找周典史。
上次她说要送给周典史一壶酒,择日不如撞日。
到衙门时,林月见不少捕快在抓人,满街上的人都在逃跑,痛哭声不绝于耳。
被抓的那些人衣着朴素,面上愁苦,倒是看不出来犯了什么罪。
不少人被吓的跑入家中,死死关上门。还是被捕快踹门,入门中。
恐惧、慌乱四面八方地侵入空气中。林月吓得往后退几步。
“林姑娘”,这时周典史挎刀飞奔而来,面上焦急,“你怎么来了?”
林月递出手中的酒,声音止不住发颤,“白酒,送给你。”
林月盯着周围的抓捕,“这是在干什么?”
“抓壮丁”,周典史接过酒后,擦了擦脸上的汗,“这征兵要的急,县里凑不够人,怕时间来不及,干脆直接在街上抓了。”
“这...符合律例吗?”
周礼叹口气,也没回答,直接道,“我送你回去吧。这些天你最好守在店里,别到处走。”
待林月回店铺,看见顾林在招待客人。她连忙将他往厨房间推,“别露脸了,现在到处在抓壮丁。你要是现在被抓走,连路上吃的都来不及准备。”
林月又道,“你今晚就回去吧,恐怕村里也在找人充军了。我现在就给你准备些吃的。”
林月空间中虽有足量的肉包,但肉包体积大,不好带。除了肉包,她还想烙些干饼准备,再卤几块把子肉。
不到一会,吵闹声就蔓延到他们这里,但是捕快们匆匆从门口经过,就走开了。
“这东街的人非富即贵,看来捕快们不敢动这块”,顾林坐在厨房的凳子上,安抚林月。
店铺中的客人早已没有,而狗蛋今日去试验,通过后,过几日需等林月准备好礼和银钱,拜师后才正式上学。
顾林已经将狗蛋接了回来。林月见此,干脆关了门,上了板子。
狗蛋在大堂里点着烛火看书,而大丫和有田则躲在房中玩九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