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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人就带着蕊儿的尸体回了王府。

到了王府门口,冬春盯着蕊儿的尸体犯了难。

眼珠子滴溜溜看向战澈,“王爷……真要把这东西带回府邸?要是让太妃知道了,恐怕要天下大乱。”

冬春想想都害怕,吴太妃的战斗力可是十分强悍的。

而且,吴太妃吃斋念佛,最是忌讳尸体这种晦气东西。

要是把尸体搬进去,被她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那怎么办?”沈轻冲着战澈眨了眨眼睛,跟小猫一样。

战澈眉心沉了沉,“先搬去后院,别让我娘看见。”

“好!”冬春扛起尸体就麻溜朝着后院去了。

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塞牙缝,刚偷偷摸摸走到后院的月牙门,谁知道迎头就撞上了正从后院库房出来的刘嬷嬷。

更巧的是,吴太妃竟然就在库房门口站着,最近宫里头赏赐了好几匹上好的蜀锦,吴太妃今日被换亲的事情气得心情不好,就想来库房挑点蜀锦给自己做几身新衣裳,以此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巧了,正好就碰到了冬春。

冬春看到刘嬷嬷,扭头就要跑路。

却被刘嬷嬷一眼看到,“嘶……冬春?你怎么扛个人回来?”

刘嬷嬷的声音吸引了吴太妃,吴太妃目光立刻转向冬春,眼底满是疑惑,“冬春,你扛的是谁?”

冬春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凉飕飕的,硬着头皮扭过脸,干笑了一声,“额……前院的一个粗使丫鬟,方才不小心受了伤,正好被我撞见了,我正打算把她扛出去找大夫看看。”

“嘶……咱们王府不是有府医吗?”吴太妃十分疑惑,朝冬春走了过来。

冬春苦哈哈的笑着,“张府医他……有事情出去了,所以我才……”

“咚……”的一声。

那蕊儿的手,一下子直愣愣地从冬春的肩膀上垂了下来,又僵又硬,手背还惨白惨白的,一看就不是活人的手。

吴太妃的脸顷刻间僵住了,接着,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惊叫出声,“死……死人,是死人啊!”

刘嬷嬷也吓得脸色惨白,赶紧把快要晕过去的吴太妃一把扶住,嘴里高喊着,“冬春,你好大的胆子,怎么敢杀人?”

说着就要嚷嚷,“来人啊……”

冬春也是慌了,扛着尸体就朝着刘嬷嬷冲过来,“您老别叫了,我没杀人,我只是……”

“啊……”

刘嬷嬷眼看着尸体都快怼她脸上了,一声惊叫,白着脸晕了过去。

吴太妃刚觉得喘了一口气,一抬眼,就看到蕊儿暴露在空气里惨白的脸,她顿时瞳孔放大,张着嘴想要喊人。

结果,“咯”了一声,也栽了过去……

冬春一看闯祸了,赶紧丢下尸体去找战澈跟沈轻。

吴太妃的卧房里,沈轻拧着眉头很认真地朝着太妃的虎口穴刺下去最后一针。

就在刚刚,战澈抱着晕倒的吴太妃回了卧房,去找府医的时候,府医正好出门去了不在府上,沈轻便悄悄的召唤出了随身医疗空间,从里面拿了一套银针,给吴太妃扎了针。

战澈的眉心一直拧着,紧盯着沈轻落针的那只手,很显然,他还不信任沈轻的医术。

“你确定能行?”

沈轻很利索地把针刺在了吴太妃的虎口穴上,然后吐出一口气,眨着大眼睛看向战澈,“我知道王爷不信任我,毕竟我学医术的事情,从未对外说过。”

她声音有些委屈,“但是请王爷放心,我绝对没有胡乱给太妃施针,她只是急火攻心,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话音刚落下,吴太妃就长吐出一口气,然后幽幽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看到了满眼关切的战澈,顿时情绪就激动了起来,拉着战澈的手就说,“儿子,你快去叫人把冬春抓起来,他杀了一个人,竟然扛着尸体想要找地方埋起来,被我跟刘嬷嬷看到了。”

“太妃,您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冬春就守在边上,一脸无奈的挠着头,“那尸体其实是……”

“他怎么在这里?快,快叫人把他抓起来。”吴太妃激动的脸色都涨红了。

这时候耳边响起了沈轻的声音,“娘,您刚醒来,可不能这么激动。”

娘?

吴太妃转过脸一眼看到沈轻,顿时天都塌下来了。

她什么时候承认她这个儿媳妇了?

她竟然直接叫娘。

吴太妃额头的青筋直跳。

指着沈轻的鼻子就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叫我娘的?我没有你这个儿媳妇。”

沈轻的嘴巴一瘪,就委屈巴巴看向了战澈。

战澈……

一瞬间,头都跟着疼了起来,然后跟吴太妃说,“您也别骂沈轻了,方才是沈轻给您扎了针,才让您醒了过来。”

“她?”吴太妃自然不信,眼珠子在沈轻身上扫了一大圈,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不满意。

心口堵得那叫一个难受,抬起脸就质问战澈,“那冬春弄来的尸体又是谁?我算是看出来了,也是你们搞的鬼,对不对?”

吴太妃心中郁闷。

果然,儿大不由娘,这才睡了一晚上,她这个亲娘的地位就跟着下降了不少,这要是多睡几个晚上,这小狐狸精还不翻天啊?

忍不住又瞪了沈轻一眼,嘶,那张脸,真像狐狸精转世。

吴太妃越看越是觉得烦心,气鼓鼓地跟战澈说,“我看着烦,先让她退下。”

战澈眉心一拧。

沈轻知道他会为难,娶媳妇了,哪有不受夹板气的?

不过,她打算善良一把,不让战澈为难,毕竟今日他也维护了她好几次了,总要知恩图报,而且她也想回房休息,今天已经折腾累了。

沈轻微微抬了抬下巴,委屈巴巴看向战澈,“王爷不必为难,既然太妃不想看到我,那我便先退下,只是……我方才为太妃把了脉,她的心窍似乎有些小,容易血脉不畅,还容易淤堵,若是生气淤堵住了,恐怕……”

她眉心沉了沉,一面拔扎在吴太妃身上的银针,一面道,“太妃还是少动怒,身体要紧。”

说完,收拾好银针,对着吴太妃微微屈膝拜了拜,“那儿媳先退下了。”

她转身离开。

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就听到吴太妃气急败坏的声音,“她什么意思啊?她说我心窍比别人小,是在骂我小心眼吗?我哪里小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