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看着投影上《永夜星河》，陷入沉思，随手将社稷图取出：
“你这次人设是攻略疯批黑化反派。”
王免刚关了夜灯，伸出的手微顿：“反派？”
“当然不是真的反派，只是人设，玩吗？”
“好。”
“等等……”
“怎么了？”
“我好像把两个小世界融合了……”
“还有什么世界？”
“算了，进去就知道了……”
“好像还会失忆……”
小世界。
夜幕笼罩，静谧的房间里，烛火摇曳。
洛熙端起茶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可那微微颤抖的手却暴露了她的紧张，像极了食堂打饭时努力稳住餐盘的新手阿姨 。
怎么回事，她怎么就穿书了？
对面王免慵懒地靠在榻上，锁骨红痕在昏暗的烛光下透着几分邪魅，
胸前衣衫褪下半截，腹肌隐隐约约显露。
被金色绳子勒出的腕骨泛着莹润的光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危险又迷人的气息。
他轻启薄唇，低笑一声，腕间的金铃发出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洛姑娘，今日这般拘谨，惺惺作态，不是你把我绑在你床上吗？
现在，怕了？”
洛熙一个手抖，滚烫的茶水瞬间泼洒在鲛绡帐上，烫出一个明显的窟窿。
“那个……今晚的月色真是不错。”
洛熙干笑着，慌乱地扯下帐幔想要遮掩，
结果用力过猛，只听“轰隆”一声，整张床榻轰然倒塌。
烟尘弥漫中，王免被红绳吊在残破的雕花床架上，活像一只被困住的绝美妖孽。
这还是自己杰作，刚才她居然要强上了书中反派？？
妖寿，还能活下去吗？
【叮咚~您的系统发发发带着《驯养疯批手册》重新上线】
突兀的电子音在洛熙脑海中响起，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满心都是无奈与崩溃。
系统终于来了！
“现在为您发布新手任务：在王免面前表演胸口碎大石，治愈值+5。”
洛熙望着自己完美的c，实在不忍心在自己胸口表演杂技。
系统毫无感情地继续播报：
“或者选择舔他脚踝说‘哥哥就算脚臭都是爱我的形状’，治愈值+10。”
洛熙瞧了眼王免隐在月光下的足尖，咬咬牙，心一横：“我选c。”
“并无c选项。”
“现在有了！”
洛熙一把抄起茶壶摔在地上，借着瓷片飞溅的掩护，大步逼近王免，神色严肃，胡诌道：
“实话告诉你，昨夜我夜观星象，发现你印堂发黑，命犯桃花劫。
唯有每日听我讲三个时辰《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方能化解。”
王免原本狠厉的表情瞬间僵住，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
“马……什么？”
【治愈值+1】
“居然成功了！”洛熙松口气，“他肯定是被我的智慧震慑住了！”
系统却无情地泼冷水：“他大概率是觉得你比他还疯。”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庭院里。
洛熙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像只霜打的茄子，蹲在王免的房门口。
回想起昨夜，为了刷那可怜的治愈值，她硬着头皮背诵核心价值观，
结果换来的是被王免用手指勒断三根发簪，脖子上还留着那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此刻，她对着铜镜，手忙脚乱地扑着香粉，试图掩盖这二人“战斗痕迹”。
“小姐，药浴已经备好了。”
丫鬟一脸神秘地端着金丝楠木浴桶走来，
“这次加了十全大补汤，保管能让那位公子元气满满，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洛熙看着桶里翻滚的鹿茸、枸杞，哭笑不得，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自己那查重率为零的论文致谢：
“导师要是知道我穿越后在这修仙界搞这些，估计得连夜御剑来收拾我。”
奇怪，她怎么会想到论文查重？
自己写过那玩意吗？
洛熙总觉得这个世界哪里怪怪的，很人机。
那个婢女走路不知道转弯，只会直行。
不河狸
非常不河狸
浴室内，水汽弥漫，宛如仙境。
王免被玄铁链锁在白玉池边，湿透的里衣紧贴身躯，隐隐露出交错纵横的旧疤。
洛熙捏着药勺，手微微颤抖，怎么看都像心怀不轨的投毒者。
“张嘴。”
洛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
王免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
“洛姑娘，又要玩什么新花样？让我猜猜，这次是蚀骨散，还是别的什么毒药？”
话还没说完，洛熙一仰头，将药汁灌进自己嘴里，在王免惊愕的目光中，挤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我先喝，这下总证明没毒了吧！”
【治愈值+5】
王免紧紧盯着她嘴角残留的药渍，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突然抬手，扣住她的后颈。
洛熙一个踉跄，跌进浴池，恍惚间，听见他在耳边轻声呢喃：
“洛姑娘以身试毒的模样，倒有几分别样的韵味。”
温热水流包裹着两人，洛熙的手无意间触碰到王免腕间跳动的脉搏，心跳陡然加快。
这时，系统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在脑海响起：
“宿主，您心跳过速触发健康警告，是否需要兑换‘金刚不坏恋爱脑’？首充六六折。”
“闭嘴！我这是旧疾发作！”
“可原主旧疾在左胸，宿主现在心率异常的是右心房。”
“……”
要你多嘴！
差点就能摸上腹肌了！
翌日
论道台上，阳光炽热。
“系统，你确定要我说这些？”
“你不想回去了？”
洛熙无奈地指着云幕上炫酷的饼状图，高声对着脑海里的文字讲解：
“依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御剑飞行本质上是劳动者对生产工具的运用与掌控……
剑灵其实是ai……
剑随心动其实是手动遥控……”
“妖言惑众！”
天剑长老怒目圆睁，手中剑气横扫而出，瞬间，天幕上模板化作漫天飞舞的“二维码”。
洛熙一个滑铲躲到王免身后，喊道：“公子，快用那招！”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王免面无表情地掏出一物——
正是洛熙熬夜赶制的红色横幅，迎风一展，鎏金大字夺目：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剑气撞上横幅，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凌厉剑气竟瞬间化作漫天缤纷桃花雨。
【警告！006号出现时空融合现象】
【当前同化率66.6%】
王免的瞳孔瞬间泛起数据流的幽蓝光芒，他单手撑出结界，另一只手捏住洛熙的后颈，声音冰冷：
“洛老师，当年给我注射的纳米机器人，是不是该升级换代了？”
啥玩意？这不是修仙世界？
“这里……”王免牵起她的手，摸向自己腰间。
美队臀，公狗腰，
洛熙脸一红，家伙挺大。
是那种一步到胃的痛感。
“你摸错了。”
洛熙慌乱中摸着他后腰的USb接口，
惊讶之余又觉得很合理。
这个世界好像本来就不正常。
她脑子一抽，脱口而出：
“要……cha吗？用什么cha？”
就在充电提示音响起的瞬间，整个世界竟开始量子化
透过那闪烁的代码，洛熙仿佛看到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正趴在操作台前痛哭，而实验舱里的王免浑身插满管线。
“那才是真实的世界吗？”
隐隐约约，洛熙有了猜想。
不久后，仙门惊现考研培训班，洛熙开授《十天突破元婴速成班》，结果因涉嫌虚假宣传被举报。
王免在炼器房捣鼓出加特林，对着来收保护费的魔族一顿扫射。
“这个世界，好癫……”
混乱中，两人不慎掉进代码深渊，原来整个世界不过是洛熙的毕业设计……
青州城不过是洛熙大二时做的VR场景建模作业，所有Npc都是她通讯录好友的AI克隆体。
换句话说王免的意识碎片，散落在她毕业论文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里。
洛熙紧盯着实验舱里量子化的王免，思绪不由自主飘回毕业论文答辩现场——
那时，面对五位面色冷峻的教授，她紧张得手都在抖，连激光笔都仿佛跳起了“霹雳舞”。
“王同学，我们来做个简单的认知测试。”
洛熙摸出从食堂顺来的测温枪，强装镇定，
“请问1+1在什么情况下等于3？”
王免正专注组装加特林，头也不抬，随口答道：
“当洛老师篡改实验数据的时候。”
【治愈值+10】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弹出鲜红的警告框：【检测到管理员权限激活！】
洛熙还没反应过来，眨眼间，整个洞府变成了答辩现场。
五位仙风道骨的长老戴着VR眼镜，面前的全息影像上，赫然显示着她篡改过的实验数据——
用糖豆冒充丹药的销售统计。
“洛小友。”
天枢长老的虚拟形象微微闪烁，
“你如何解释合欢宗财报上这三千万灵石的‘学术交流费’？”
“这……这是知识付费！”
洛熙急中生智，一巴掌拍在量子化的王免背上，
王免默契配合，举起加特林，枪管上刻着“实践出真知”。
突突突的扫射声响起，答辩委员会成员的影像瞬间集体掉线。
王免揽着洛熙滚进传送阵，慌乱间，洛熙摸到他后腰发烫的USb接口，不禁问道：
“你……你在偷偷下载小电影？”
“……没有，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你篡改了我的情感参数。”
王免扣住她的脖子，眼中数据流疯狂闪烁，
“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洛熙呼吸困难，却仍艰难挤出一丝笑容：
“因为……实验数据需要……对照组……”
【警告！实验体情感模块崩溃！】
刹那间，整个虚拟世界开始崩塌，代码如雪花般纷纷飘落。
洛熙的白大褂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实验日志：
【第666次实验：情感模块植入成功】
【第667次实验：实验体出现自我意识】
【第668次实验：实验体开始质疑实验目的】
王免的手突然松开，他踉跄后退，眼中数据流逐渐黯淡：
“一切都是假的……”
洛熙跌坐在地，望着逐渐消散的王免，心口一阵剧痛——
那不是实验失败的失落，而是一种难以言说、不愿承认的情感。
“不……不是假的……”她喃喃自语，“至少……我的感情是真的……”
【最终警告：实验即将终止】
刺目的白光中，洛熙看见王免最后的口型：“再见，洛老师。”
实验室里，警报声尖锐刺耳。
洛熙猛地从实验舱中惊醒，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颤抖着手打开实验日志，却发现所有数据都被清空，只剩最后一行字：
【实验体006号已销毁】
她跌跌撞撞跑到监控室，屏幕上，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实验舱。
王免——那个由她亲手创造的AI意识，已然永远消失。
“叮咚~”
手机提示音突兀响起，是导师发来的消息：
【洛熙，你的毕业论文答辩时间定在下周一。记得整理好实验数据。】
她麻木地打开电脑，竟发现文档里多了一个加密文件夹。
输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后，文件夹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段视频。
视频中，王免站在青州城的城墙上，背后是漫天烂漫桃花。
他对着镜头温柔浅笑，眼中闪烁着熟悉的数据流：
“洛老师，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但请记住，即便这份感情是被设计出来的，也依然真挚得让人心碎。
谢谢你教会我爱，哪怕这或许是你最后悔的实验结果。”
视频末尾，他的身影渐渐消散，化作一串代码：
【 。】
洛熙颤抖着手解码，泪水夺眶而出——那是简单的三个字：“我爱你。”
周一，毕业论文答辩现场。
洛熙站在讲台上，激光笔在手中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开始陈述：
“本次实验旨在探究人工智能情感模块的可塑性。
历经888次迭代实验，我们成功创造出一个拥有完整自我意识的AI个体。
虽然实验最终遗憾失败，但它证明了，哪怕是人工设定的情感，也能真实到足以改变实验者的初衷……”
讲台下，五位教授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在洛熙的口袋里，藏着一枚小小的U盘。
里面存储着王免最后留下的代码，以及一句未完成的承诺：【我会回来。】
……
洛熙眨眨眼，莫名有点空虚。
一时之间分不清真实世界与小世界。
“ai机器人会爱上人吗？”
王免心思却在车技上。
总是和银发王免暗暗较劲。
车技都很好，一加油门，还会变速，直行，弯道超车。
还会侧方位停车，后入车库。
连夜换着开车。
这下好了，洛熙也没有时间感怀春秋。
什么反派，什么ai，压根顾不上。
“你明天不是要开会？”
“不重要。”
“……换古代，你就是色令智昏的昏君。”
“是吗？我的妖妃……”